这是个让人无奈的世道。
喝了许多酒之后。
林冲无奈的叹了口气。
“诶。”
“有些话,实在是不说不痛快,那太尉高俅,不过是一个流氓地痞,会一些所谓的蹴鞠花式,就得到陛下恩宠,步步高升。朝中诸多有才能之人却无端遭受打压。
太尉太尉,他哪里像是个太尉?活脱脱的一个地痞流氓!我呸!
先父当年还在时,就打过他二十杀威棒,却不曾想他还有如此际遇。反成了我的上司,可笑,当真是可笑。
我林冲也算是将门之后,刀枪棍棒,百般武艺,哪里差了半分?到头来也不过浑噩度日。当了个教头,如此,尚且还要感恩戴德,天道不公啊。”
林冲对着月亮如此开口。
“我是个粗人,不懂你说的这些,但天下之大,何处不可为家?有着武艺傍身,哪里还需要在这里受这份鸟气?就是落草为寇,那也要比现在快活。”
鲁智深大剌剌的开口。
他当年还是鲁提辖的时候,就对于整个大宋没有多少的好颜色。
其他的不说,就是那边的小种经略相公,也要时常受到文人的鸟气,半点不懂,一通指挥,往往打的大败亏输,却还要让将领受罚。
真是半点没有道理可讲。
他那时候也说不上好或者坏,但打死了镇关西之后,一切也就都看明白了。
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
何必留恋一个地方?
“哥哥不可这般说,落草为寇那就是贼人,身有官职,当个良民,总归是好的。”
秦戟听着两人开口。
将眼神看向了天边的明月。
“官兵,贼寇,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却又有谁说的清楚呢?
如今的世道,无非是黑白颠倒,是非不分,便是落草为寇的剪径强人,也懂得百姓之苦,多少给些施舍,就是剖人心肝,吃人血肉,那也是吃了敌对的血肉。
然则现在之天下,若是遇了官兵,或者其余人等,反而更是危险。
黎民百姓民不聊生,花石纲,农税,米税,节税,播种税,收获税,税目繁多,劳役繁重。
百姓有田,则万般的苦楚,只得卖身于地主,豪强,免了朝廷重税,反而是能活下去。地主豪强实力强劲,却又于天下无半点益处。
于外,金辽两国虎视眈眈,于内,奸人童贯,高俅,蔡京等奸臣当道,更是惹的天下水深火热。
独善其身,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便如林教头你这班人,性子不争,待人温和,也要受无妄之灾,更何况他人乎?”
秦戟如此开口。
“不错,正是秦兄弟说的这番道理,这天下,已然是乱了!”
“不可多言!不可多言啊!”
林冲长出了一口气。
“多少这个坎,也算是过去了,平安一生,能让子嗣接替我的职位,便是万分的安稳,不消会有饿死一说了。”
“当真过去了吗?”
秦戟反而开口。
“你今日阻我杀高衙内,此人面厉色薄,一副阴狠小人的做派,便是抓到了我,你也要受其迁怒,你的妻子照样有可能贞洁不保。
若是抓不住我,就更是让他的怒火发往你们的身上,林教头,你现在看似安稳,实则已如大浪之扁舟,顷刻之间,就有颠覆之危了。”
“不错,那鸟人我一看便不是什么好货,到时候要是迁怒下来,他是太尉之子,一个太尉要想整你,不是轻松简单的事情?”
“这.......”
林冲一时之间愣住了。
他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因为他林冲好歹也算是救了高衙内一命。
多少应该也要承些情才对。
他哪里知道,高衙内的本色,报复才是应有之理,若是就这般的揭过,那反而是让秦戟,有些刮目相看了。
“或许两位哥哥说得是。此事也不得不先做些打算。
我待到天明,便打发拙荆去往江南的老家,先避过这一祸,后面之事,自当后面再说。”
“嗯,女子总归是不如咱们,生出些事端来,反而有些不便。
若是孤身一人,事却又好做的多了。秦兄弟,你心思当真是敏捷。”
秦戟摇了摇头。
“这也算不得什么,这件事情,即便是咱们怒而出手,如张良之于博浪沙一般杀了高衙内,也于事无补。
这天下何止一个高衙内,而是有着万万千千,数之不尽,杀之不竭的高衙内。”
听到秦戟如此说。
鲁智深一时之间也闷了一口酒。
这些人,他们再怎么杀,也是杀不完的。
因为他们都没有了解到这件事情的根本。
会发生这种事情最为根本的原因,不在于高衙内,也不在于那些纨绔子弟的手中。
这些事情的原因,都是因为最为上面的那个狗屁的皇帝。
他是该死的。
秦戟看着月亮,在心中如此说道。
而此刻月光明亮,照在他们三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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