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市以前叫兴县,后来因为在这引进了许多大型国有工厂,这才撤县改市。
而近些年因为大量人下海经商的原因,工厂的效益越来越差,导致兴市的人口大量流失,现在我们这里常驻的就只剩下七八万人了。
因为人口少,殡仪馆平时事情也不多,统共只有馆长,副馆长,马脸,火化师,两个化妆师和两个守陵人。
化妆师和守陵人属于非编人员,所以马脸也就成为了唯一的正式职员,平时什么活都得接着。
而今天,正好赶上了其中一个守陵人请假了,而另一个休息的也联系不到,马脸就只能被安排着硬顶了上去。
要说守陵这活倒也不难干,白天就在坟山上转几圈,晚上老实呆在房间睡觉就行,但偏偏就在马脸顶岗这天,出了件怪事。
白天的时候,马脸按副馆长交代的在山上巡逻,路过一个新坟时,他一眼就看到了在坟头摆着的那瓶毛苔酒。
马脸把酒瓶拿起来看了看,发现竟是一瓶未开封的真酒,他忍不住咂舌道:“真奢侈呀,关键你也喝不了,还不如交给我换点纸钱实惠。”
就这样,马脸这边捡捡垃圾,那边给树浇浇水,白天也就这么晃过去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马脸老早就躺到了床上,白天他把坟山溜达了个遍,这会早已人困马乏的,挨上枕头没几分钟就睡踏实了。
马脸平时睡眠质量特别好,记得当年在学校被罚站,他愣是能站着睡着。有时候一起熬夜打牌,他也是动不动前脚刚接好牌,后脚就打起呼噜。
但就这么一个憨批,刚才睡到一半竟突然惊醒,在看他身上的汗,已经把床褥都浸湿了。
马脸不知什么情况,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后就开始惊恐的东张西望起来,当他扭的目光看向了桌子那边时,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只见他大叫了一声:“妈呀!!!!!”后,鞋都没穿,撒丫子就跑出了殡仪馆。
殡仪馆在兴市的东南角,距离大路足足有5公里多,谁都不知道马脸是怎么一路跑到了主干道,还幸运的拦下了一辆开往市区的大货车。
马脸来到我这的时候,我还没睡,正和竹竿在一起吹牛逼。
当时的情况我记得很清楚,就像有头野猪在撞门,那突然响起的剧烈砸门声让我和竹竿一度以为是有人来找茬。
我两顺手抄起了地上的酒瓶防身,谁知打开门后,外面站着的竟是光着脚的马脸。
门刚打开的一瞬间,就见马脸疯了一样的冲进来,一把从货架上拿起一瓶高度白酒咕嘟嘟就狠狠吞了几口,然后才一脸惊恐的对我吼道:“老屈!我见鬼了!!”
我看他不像装的,赶紧先让他坐着先喝几口酒稳稳心神再说。
半瓶白酒下肚,又抽了两支烟后,马脸这才缓了点,把他刚才做的一个怪梦讲给了我听。
就在马脸睡着不久,突然迷迷糊糊的听到了推门声,于是他起身看了一眼,果然有个陌生男子已经走到了他的床边。
那男人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面色白的像张纸,他直愣愣的站在床边,一句话都不说,就只伸出一双干枯的大手对着马脸。
马脸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就坐起来问道:“你谁啊,大半夜跑这干嘛?”
那人没理会马脸,依旧伸着一只手直勾勾的盯着他。
马脸被这人看的有些发毛了,他一把打开了男人的手,骂道:“你有毛病呀!谁允许你进我房子了,出去!”
谁知那男人不但没出去,还很倔强的又把手伸到了马脸面前,然后看起来很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钱…”
男人说话的声音就像是用骨头摩擦发出来的,极其生涩刺耳。
这一声把原本就有些发毛的马脸彻底激怒了,只见他从床上蹦下来,骂骂咧咧的说道:“你TM脑子有鼻吧!知不知道这是哪?要饭要到殡仪馆了,这的钱给你你敢用吗!?”
马脸一边说,一把拉住了男人的手腕就打算把他拉出去。
谁知就这么一握,一股透心的凉意就从马脸手心传遍了全身,据他形容当时别说汗毛,连鼻毛都炸起来了!
马脸虽然害怕,但毕竟是年轻人,还有几分火气。
他硬着头皮把男人往出拽,没想到男人看着干瘦干瘦的,但二百多斤的马脸竟然愣拉不动。
局面正僵持时,男人突然自己动了,只见他走到了桌子旁,指了指上面的东西后,就主动离开了房子。
而此时的马脸直接呆住了,原来那桌子上放的正是一瓶还未开封的毛苔酒!
也就在这时,马脸突然从床上惊醒,确定了不实在做梦后,马脸四处张望之下,竟真的在桌子上看到那瓶本该放在坟头的白色酒瓶!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