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我是最强小厮。
14。尊严。(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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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介清伶的死并没有激起太多的波澜,不过是在下人口中口耳相传了一会,很快便无疾而终了。

尸体当天就被火化了,没有坟头,没有墓碑。

江玉儿,名字是六妹取的。

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后面被称为江玉儿的姑娘那怯生生的样子。

“来,别害怕。叫什么呀?”六妹拉着她的手,笑盈盈地说道。

刚满十岁的丫头,涨红了脸,丝毫不敢抬头,小声说道:“俺娘不识字,没有给我取名字,我在家最小都喊我老七。俺爸姓刘,但他把我卖了,我不想跟他姓,俺娘去年死了,为了养我们一家,被矿上的塌方砸死的。妇随夫姓,所以我没有名字。”

六妹把这命苦的丫头拥进了怀里,抚摸着她的脑袋,柔声道:“我排行老六,他们喊我六妹。其实我有名字的,我叫灵儿,姓江,江河的江。以后你就跟着我姓吧,叫江玉儿。像那些文人墨客口中所说的,璞玉浑金,天生丽质。”

六妹同样也是十岁被卖进勾栏里。不同的是,是母亲亲手送她进来的。两个哥哥常年患病卧床不起,父亲酗酒赌博从不管家里生计。当年送她进来时,母亲含着泪,只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就离开了。六妹从来没有怪过母亲,他只恨那个名义上的父亲,那个毫无担当的男人。

江灵儿三个字是她花了一两银子找了街上卖字的青衫书生买的。她不会写,人又笨,文人书生花了整整一天时光才教会了她。

那一天她可开心极了,被称为六妹的她,也有名字了。

是机缘也是巧合,两位人生相仿的苦主就这样开始相依为命了。

寒月冬日,难得的阳光明媚,不冷不热。

不大的坟包上插着纸折的姑娘与猫,那是江灵儿的墓。

一袭红袍的许琼楼手上拿着一盒骨灰,那是江玉儿在人间最后的归宿。

抓了一把洒在了墓前,断断续续,诉说衷肠。

夜幕很快又降临了。

勾栏里的靡靡之声,此起彼伏。

一袭红袍的许琼楼站在亭台之上,俯视着芸芸众生,心中感慨万千,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

“大人,张员外有请,感觉来者不善。”青衣小厮张天万躬着身子提醒道。

“嗯,下去吧。”许琼楼淡淡地回道。

知音坊鱼龙混杂,牛骥同皂,这样的事早已见怪不怪了。只不过这一次的结果可就不太一样了。

天字号厢房,淡淡的紫檀清香混合着浓郁的玫瑰芬芳充斥之中。

一脸醉相的肉山员外,半眯着眼,左拥右抱,大红的酒糟鼻子格外醒目,看来今天是真的醉了。

“哟,这谁啊,改头换面了不是?这还是曾经给我当挂靠凳子的青衣小厮么?看看这一身大红的丝绸袍子,少说也得十两银子了吧。哈哈哈!”肉山员外看着眼前多少有点陌生的红袍男子打趣道。

“承您的福,小康之家,感恩戴德。”许琼楼不卑不亢,微微颔首道。

“连揖都不作了?看来真的是翅膀硬了啊。”张员外看见昔日的跪拜下人竟只站立颔首,心中忿忿不已,立马拉高了音调道。

许琼楼闻声立马作了个揖,轻声道:“小人不敢,员外莫怪。如有怠慢,还请海涵。”

“哼,晚了。来,别的小厮伺候得不好,就你的跪背最为四平八稳。我这双腿已经疲惫了一晚上了,也该你来伺候伺候了。”说着便抛了十两银子出去,不管身前的年轻当家有无答应,自顾自地和身旁莺燕们逗趣去了。

见眼前的年轻男子并无反应,立马又扔了十两银子,一脸鄙夷道:“怎么?嫌少?当年几两银子都够你这腌臜玩意舍身赴死了。怎么的,位置变了,尊严这种东西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许琼楼面无表情,又复作了个揖道:“回大人,我手下两青衣,张天万,刘钢,可来伺候您,虽比不上四平八稳,但定一丝不苟,尽心尽力。两人换着伺候,绝不输于小人。”

“来!进来。”许琼楼向门外喊了声。

两青衣,鱼贯而入。

“放肆!自作主张!我说的是要你!要你跪着!”张员外愤然拍桌,直立身子,脸部狰狞,一巴掌往其脸上呼了过去。

许琼楼左手接住这来势汹汹的一击,不管其脸上的震惊道:“员外,您醉了。”

张员外那少说四十来斤的肥腻手臂被死死的抓住,想抽身而回,却发现岿然不动,再望向四周的众人,顿感脸面尽失。立马引元气入体,淡绿色的光芒覆盖全身,正想发挥之时,却发现一股金色微光的刺痛感从右手臂袭来,愈演愈烈,直至全身元力崩散。

“员外,您真的醉了。”许琼楼又沉声说了一句,双目直视,不偏不倚。

“是是是,醉了醉了,最近年纪越来越大了,真是不胜酒力哦~呵呵,三当家年少有为,未来可期,未来可期啊。抱歉,抱歉,失礼了,失礼了。哈哈哈。”张员外立马抽回了手臂,赶紧打了个哈哈道。

“好生伺候员外,若有不周,家法伺候。”许琼楼转身吩咐,厉声道。

“喏!”众清伶青衣齐声道。

许琼楼径直离去。

这样的插曲每隔几天就有一次,有故意的,那是不长眼的客人,有设局的,那是坊内人鼓动发难的。

很明显,今晚是后者了。

张员外酒醒了,在动手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昏眩。碍于情面不好直接收手,毕竟在姑娘下人面前失了脸面,有失身份。但当元力溃散之时,心中立马了然,今晚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员外,您瞧瞧,这腌臜奴才一飞冲天,果然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这说话的口气,妥妥没把您放在眼里啊。”一袭明黄罗裙的清伶李倌倌刺激道。

“就是就是,这半年前还是内场的下贱奴才,摇身一变成了坊内的第三当家,也不知道给苟爷灌了什么迷魂药。”一身绿罗绮的清伶荣薛薛赶紧附和,煽风点火。

两青衣在旁,眼观鼻鼻观心。

“啪!啪!”两巴掌落在了两名伶脸上,不管后者的难以置信,厉声道:“怎么?坊内斗争,拿我当枪使了?呵,真是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爷来寻开心来着,还中你俩的计了。”

“员外,误会啊!奴婢怎么敢在您身上动歪心思啊。”李倌倌一脸梨花带雨地说道。

“是啊是啊,员外,您误会了。”宋薛薛右手捂着火辣的脸蛋急附和道。

“滚出去,别脏了我的眼。”张员外右手一指房门,脸色铁青。

两清伶看其态势不再狡辩,赶忙施了个万福离去。

“这五十两交付于许当家,跟他说今晚咱这失礼了,交个朋友。”肉山员外将银两放置青衣手中,随后摇摇头便离开了。

坊外青石板街道上,一酒气熏天的富态胖子臭骂道:“真是日.了狗了,这知音坊果然卧虎藏龙,真不是普通勾栏,妈.的。”

楼台前,青衣将银两交付后,许琼楼抽出了二两银子赏给了他,后者感激涕零,连连作揖。

许琼楼看着眼前的青衣小厮,哑然失笑。

这不就是当时的我么?

张员外有句话说对了,但也不对。尊严这种东西确实会随着位置不同而变得尊贵。

当活着都是奢侈的时候,尊严这种玩意不值一提。

当活得高贵的时候,尊严这种东西可比命重要多了。

许琼楼高贵么?并不,一个执鞭的奴才罢了。但为何不跪呢?因为这种活已经不是此时的他非干不可的了。

母亲患病期间,到处跪拜救命之时,他有尊严么?那时候十岁的他哪懂得这么玄奥的东西。他只知道,竭尽所能,报其养恩罢了。

现在的许琼楼你问他尊严重要么?

他会告诉你,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不能达到他想要的,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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