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制的门外,有两人趴在桐油纸浸染过的窗户纸上,瞪大了两只眼睛,想看清那团模糊的身影。
一人悄悄靠近,没有半点脚步声,拍了拍那两人肩膀。那两人许是看得入迷,一时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忽觉背后有人轻拍,魂都要吓没了。
他们猛一抬头,看了那个身形瘦薄的人一眼,一哆嗦差点跪倒,赶忙退后一步。
深蓝色衣袍的男子,目光柔和且平静,看不见的深黯的眼底却掩藏着隐隐杀意。他一挥手,那两人挺直了腰杆,收起了原本嬉笑的脸皮,乖乖守在门边。
屋内烛火微晃,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端坐在铜镜前。
门“吱呀”一声开了,吹进来的微凉的风,拂起她垂落的发丝,女子不慌不忙,淡淡说道:“哎呀,姐姐我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你让他们再等会,很快就好了。”
她一边说道,一边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整理妆容,先前已敷好粉抹了胭脂,描了眉了贴花细,画了面靥描了斜红,只差最后一步点口脂了,这时她看了一眼镜中的身影,惊讶地大叫起来:“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男子斜靠在关好的门上,他五官轮廓分明,有种说不出的高贵冷艳的美。
女子不禁低眉红耳,娇羞了起来,唱曲数年,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如此俊美之人。
屋外的两人静静守候,当主子进去后,听了那女人大叫了一句,之后许久都未听见里面的动静,八卦心隐隐颤动。两人按耐不住,小声交谈了起来。
“你说,刚刚是咱们主子的真容吗?我一个男的看了都心动。”其中一人好不害臊地说着。
另一人连忙点头,絮絮叨叨地说道:“今夜风凉,男女私会,定有什么好事要发生。”
这时楼道的窗户边上电光一闪,很快外面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
数十米高的楼前,铁杆上飘起的旗帜紧贴着旗杆,雨水顺着旗帜滴下。
楼上方,高高竖起的杆子,正接受着世间罕见的闪电之击。闪电如诡异的蛇,从空中蔓延开来,忽而连接了云层和高楼,噼里啪啦电光闪过后,漆黑再次笼罩着这座城。
“你说,主子该不会是来寻乐的吧!”随后两人嘿嘿一笑,开始脑补画面,越想越兴奋,竟然不由自主拍掌叫绝。
“嘘嘘嘘,你小声一点,要是让他听到了,你我小命不保。”
“你看到那女子了吗?虽不如天仙之美,可也是京城第一绝色。”这人说着说着,回忆起为主子开门时,无意间瞥见的女子的容貌,嘴角不知不觉留下了口水。
正当他们二人还沉浸在八卦之时,一双手早已伸出,抓向其中一人的脖颈,传来了颈骨咔嚓断裂的声音,未等另一人反应,又一咔嚓声响起,两个人随之倒下。倒下的人,很块如烟消散。
男子站着不动,活动活动筋骨,冷冷一笑,说道:“主子没有告诉你们吗?诽谤者,杀。”
这时地上幽幽探出一只狐狸,它开口道:“主子,是否已拿到伏羲琴。”
男子淡淡说道:“没有。”说完便换了一副面孔,是个清冷俊美的书生模样,手上拿着把折扇,全然不理会狐狸的存在,一脚踩了上去,慢悠悠下了木梯。
小狐狸“哎哟”一声喊疼,急急忙忙从木板里跳出来,化作一个普通男侍,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
屋内,只留下一个女子,在低声哭泣。她很是惊恐,两手抓着镜子发狂,看了渐渐老去的容颜,难以置信。
皱纹和斑纹像是藤蔓一样,慢慢爬上她的手臂,脖子以及脸。原本水嫩白皙的皮肤,一下失去了光泽,有如山川上布满了众多沟壑,又如树皮一样皱巴巴的,好在变化并未持续太久。
一个酒楼小侍快步跑上木梯,与青紫色衣袍的男子擦肩而过,险些撞上他,小声抱歉了几句,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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