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首阳山。
山寨寨主所在宅邸的一间卧房内,高思继正用药物敷在左肩红肿处,而年仅十岁的高行周在一旁看着。
在五代十国,白马银枪高思继排在天下第三,死在了天下第二铁枪王彦章的手上,但是这个高行周却在成年以后替父报仇,杀掉了天下第二的王彦章。
“爹爹受伤了,明日为什么还要去攻上阳县。”高行周问道。
“行周,你要明白,你我父子终究不可能和这群土匪待一辈子。那赤面黄须的壮士胜过为父一筹,听说他的主公弘农王就在上阳。”高思继开口道。
前一夜所谓劫掠弘农王,只不过是他想去看看,这位被废的少帝,值不值得依靠。
“那为什么选择他?他没比孩儿大几岁啊!”高行周有些不满的说道。
听到这话,高思继停下了擦药的动作,他把药物摆在一边,摸了摸儿子的头,溺爱的笑道:“汉家正统,终究是名正言顺。”
“那……如果他不能让爹爹满意呢?”高行周又问道。
高思继站起身来,道:“听闻河北袁绍四世三公,倘若这刘辩不是明主,爹就带你去河北!”
“好!只是那样的话,那黄须壮士就再难遇到了,他可是第一个打败爹爹的人。”高行周有些懊恼的说道。
高思继无奈摇头,他哪里看不出,高行周这是动了小心思了。高行周擅长双戟,那黄须壮士的武器也是相差无几,而且那人还打败了在高行周心里原本无敌的爹爹,必是有了拜师的心思。
“若有机会再见,爹叫他做你师父,如果他不做,爹爹拼死也在他身上捅几个窟窿。”高思继开玩笑的说道。
“呸呸呸!爹爹说什么晦气话。”高行周赶紧制止道。
“哈哈哈哈……”
上阳县,府衙。
府衙内有五人坐于其中。首座是刘辩,左有严可求,右有伍天锡,杨延平,方悦依次而坐。
刘辩率先开口询问道:“各位,明日之战,如何计较?”
严可求先是看了对面三将,看到他们都没有动作,心里不免叹了一口气,主公身边现在缺乏一个可以能够排兵布阵的帅才,只是凭他们三千人,哪个大才愿意屈居于此?
严可求自己起身拜道:“回殿下,卑职有一计。”
刘辩抬手,示意严可求无需多礼,开口道:“先生请讲。”
严可求一扶山羊胡,缓缓开口道:“可教杨将军领两百人于寨前搦战,引得贼首高思继来战,届时,将军切记,许败不许胜,只将贼首引到山腰峡谷出即可。”
“方将军可领八百人马,埋伏在杨将军一侧,待杨将军引贼而去,着你一个时辰,攻下贼寨,断其后路。”
“伍将军自率两千人,兵分两路,一埋伏于峡谷入口处,一埋伏在谷内,峡谷高深,箭矢力有不逮,若是乱石砸下,则杨将军有失,因此,厮杀之地,便在此处!”
“一千埋伏在峡谷中的人马,可以随杨将军一道杀回,埋伏在谷口的伍将军待贼军尽数入谷,可前后合而击之,贼军若殊死反抗,可放其部分人逃去,但贼首高思继必须擒住,如擒不住,立杀之,否则后患无穷!”
“方将军攻下营寨,但见匪众逃回,降者得生,不降者,四下遣散即可。”
伍天锡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作战战略,并未发现纰漏,自领了令箭,带军埋伏去了,杨延平和方悦见伍天锡动身,亦不怠慢,同样领了令箭,各自去了。
待三将离去,严可求又对刘辩说道:“先前某之愚见,万望殿下思虑,待此间事了,便需要星夜前往弘农,一刻也怠慢不得。”
刘辩点头,严可求担心的不可谓不急,如果郭汜来犯,凭他现在的兵力根本无法招架,而且在谋略方面,他可不认为那个毒士贾诩会输。
“便依先生言。”
……
翌日,首阳山。
杨延平按照原先的计划领了两百人在寨外搦战。
“报~~禀报大王,那杨姓汉子又在寨外叫战了!”一个喽啰跪倒在高思继身前,禀报道。
高思继此刻身着白袍银铠,左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皱眉道:“我不去寻他,他反来找不痛快,也罢,先擒了他,再去会一会那弘农王。吩咐下去,留两百兄弟守寨,其余人,随我下山!”
“是!”
“……”
杨延平在寨外令十多位士兵高声叫骂,直听得寨上的土匪牙痒痒,有几个不怕死的,实在听不下去,勒马出战,却被杨延平一一挑于马下,杨延平高声喝道:“高贼何在?出来与爷爷决一死战!”
他心下其实在打鼓,若是高思继真与他死战,不出十个回合,自己必然败北,还好军师想的周到,让方悦伏击在这里,这样,如果落败,也不至于被杀。
即使如此,也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因为那可是高思继啊!
正叫骂间,一彪人马从寨中冲出,为首一人,正是高思继,身旁一侧,是高行周持戟立马而傍,一千八百余人,两边排开,怒视杨延平。
看着那几具在地上还没有凉透的尸体,高思继咬牙说道:“我几次三番放过你,实是念你是忠孝之人,不忍杀之,今日之事,便以你的头颅,来做个了断!”
杨延平怒骂道:“贼子虏我叔父,我必生啖尔肉,寝汝皮,饮汝血!”
高思继怒从胆中来,恶向胆边生!不再搭话,驱白马,使银枪向杨延平杀来,杨延平也不敢怠慢,打起精神,同样挺枪跃马迎敌。
两人一来一往,直斗了二十个回合,难解难分。
“怎么今日他比起前几日要弱上许多,枪势也不如之前凌厉刚猛,不如我生擒了他,献给主公做礼!”杨延平心中暗道。
他几次和高思继交手,无一不是败与十五合以内,还得是自己殊死搏斗才可以,怎么今日与高思继却是这番景象。因此他战意更浓,既然可以一较高低,那就擒了他!
杨延平哪里知道,就在前日,高思继曾被伍天锡打伤。
“不行,如果久战不下,给这帮人看出端倪,届时对我不利!”高思继暗自斟酌道。
于是,高思继强忍左肩疼痛,双臂发力挺枪向杨延平刺去,杨延平只当他是原来的走枪,没有多想,同样一枪刺向高思继。
但是两枪相碰刹那,虎头金枪和银枪爆出一阵刺眼的火星,杨延平顿时脸色大变,手上传来的巨力让他握枪不稳,虎头枪直接被挑飞,虎口震裂,血流不止!
只是容不得他多想,高思继又是一枪刺来!
但杨家将毕竟不是怯战之辈,这种情况下,杨延平并未失去心神,他一手提马背上长弓,另一只手取三支箭,不去管虎口的痛麻之感,弓拉满弦,三支箭脱弦之后直奔高思继而去。
“嗬!”
高思继冷笑一声,枪势一转,提枪一拨,打落了两箭,剩下一箭被他伸手抓住,握在手中,微微用力,断做了两节。
当此期间,杨延平已经纵马跃出三十多米,和高思继拉开了距离。
“我誓杀贼!”
杨延平高喝一声,只是说得很狂,跑的更快……
“哼,今日岂容你走脱!”高思继冷哼了一声。
接着,高思继一马当先,提枪追去,高行周紧随父亲身后,同样纵马追去,其余喽啰见高家父子追杀而去,自是紧紧跟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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