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了,那晚我在修罗山附近偶遇了这个小鬼头,没说上两句我俩便开始打赌,平常我十赌少说四胜,运子好点的时候也能七八胜,但那天我却跟他赌了二十回,一次也没赢,我道是我那天点子太背了,原来那小鬼头是个神仙,用仙法做了局来套我!”公孙三光回忆着说道,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声音也越来越大。
“哼,朽木不可雕也。”邻桌一个冷面剑客闻言冷哼一声,出言讥讽。
“你他娘的说啥?敢骂老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公孙三光霍然起身,一语不合就要动手。
那冷面剑客也不见丝毫惧色,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身子一动未动,只把头微微偏侧。
公孙三光身旁的马真赶忙拉住他,好言相劝道:“恩公,恩公,切勿急躁,先坐下,其实这位仁兄说的也不无道理。”
“啥?他骂我,你还说他骂的对不成?”公孙三光眼瞅着马真手里还摸着一个珍珠耳坠,他一把抢了去,马真脸色一苦却无可奈何。
“恩公,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坐下听我细说说?”马真出言哄着说道,心想这公孙三光,闻名江湖也有数年,怎么心智却如三岁孩童一般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你说吧,我听听。”
“其实听恩公刚才所言,确实是好事呀。”
“好事?我他娘的输的连一条内裤都不剩,你管这个叫好事?”公孙三光为人直爽,一个不注意说漏了嘴,引得周边人暗暗嗤笑。
“恩公,你有所不知啊,那老神仙神通广大,料事如神,而且绝不占人便宜,有多少人想把成山的金银送给他,他还不要哩,这么一看,难道不算好事一桩?”马真忍住笑意,认认真真的解释道。
“当今世上难道还有不爱占人便宜的人?”公孙三光眼睛发亮,心中觉得不可思议。
“老神仙又岂是凡人?恩公可知道病无常史无命。”
“怎地不知,此人虽武功奇高,却天生是个短命鬼。”
“不错,病无常史无命出生就身缠怪病,一连看了十几个江湖郎中,都说他难活过二十二,但史无命上个月刚过了二十三岁的生日,听说他生日宴请了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那规格简直比办八十大寿还气派。”
“当真?那短命鬼没死?”公孙三光瞪大了眼珠子。
“不仅没死,简直是生龙活虎。”马真拍着胸脯担保道,为什么他这么笃定呢,因为他看见了,那天生日宴他也去了,只不过没被请进门,只是在门外偷偷捎了一眼,这才没好意思开口提。
“听史无命说多亏了老神仙,是老神仙给他续命啦。”一旁听得入神的黑衣人点着头咋舌着说。
“哦?快给俺讲讲。”公孙三光兴致被提到了顶点,赶忙拉过那黑衣人的肩膀搂了过来。
“据他本人阐述,史无命那天本是二十一岁的最后一天,心想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不免心中悲苦不以,最后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躺了进去闭目待死,谁知一阵笑声传来,史无命一睁眼,便看见一个男童坐在树上望着他。”
“那男童就是老神仙。”公孙三光打断抢言道。
那黑衣人被打断虽然心中不快却也没什么表现“是了,史无命虽然被笑却不觉好气,只觉得临死之前有个小童陪着自己倒也温暖,所以就跟那男童聊了起来,听了史无命的话,那男童便说自己口渴了,史无命想也没想便将酒葫芦赠与那男童,那男童喝的痛苦,就随口说了一句,你这人不错,我不准你死,说完就还了酒葫芦走了。”
“然后呢?”
“然后史无命就把葫芦里的酒一饮而尽,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睡到了天亮,然后就活到了现在,后来他回忆那酒葫芦里面的酒本不至饮醉,且那日男童喝过后剩的酒变得甜甜的,想来一定是老神仙在酒葫芦里投了什么灵丹妙药了。”
“真他娘的神了!”公孙三光听得痛快一拍桌子干了一碟酒。
“哈哈,可不,关于老神仙这种奇事又何止这一桩,所以啊,您一连输了他二十把赌,可想他定然收了你不少好处,日后那老神仙定然会百倍偿还。”
“恩公如此豪迈,不知那天,你和那老神仙赌的都是些什么宝贝?让小弟也开开眼界。”王孙强好奇问道。
“嗨~,倒也没啥,那天我去采花,偷了一个姚家村的黄花大闺女出来,我家中有九个婆娘,心想算上这个正好凑足十个老婆,十全十美岂不快哉,当时一切都非常顺利,谁知途径修罗山脚便碰到了那个小鬼头,也不知怎么说的了,反正他就问我敢不敢和他打赌,我寻思了,老子逢赌必服,岂有怕赌不赌的道理,所以我就跟他赌了。”
“结果你也知道,我一连输了他娘的二十次,我当时手头正好没什么宝贝在身上,就把我那十个老婆都输给他了,不止如此我还输了他五年的光头之约和两坛子好酒,还有三招刀法。”公孙三光边愁眉苦脸的说着,边脱下来头上的帽子,露出了一个锃亮的大脑袋。
看着公孙三光的窘态,大伙实在难以忍受都开始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恩公如此看来还真是逢赌必服,言出必行,在下实在佩服至极。”马真也是笑的大声,一边恭维一边抹着眼泪。
“那是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到就要做到,如果赌了而不服,那恐怕以后谁也不敢跟老子赌了,孰轻孰重老子还分得清。”公孙三光见大伙都开心,他不仅不觉得丢人恼火,反倒也跟着开心起来,哈哈笑道。
“是了,听恩公所言可以确定,恩公所遇之人定是那修罗山的老神仙。”
“哦?何出此言?”
“那老神仙,行事怪异,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无论是谁他都要跟那人学三招他身上的本事。”马真断言道。
“哦?此话当真?”
“是了,只是那老神仙也不是谁人都能见,更不是谁的招学。”王孙强接过话说道。
“此言不假,别人想见老神仙只道可遇不可求也,唯独老神仙诞辰之日,会指定今日,并且观察群雄的言谈举止,来挑选结缘之人,这也就是为何恩公一进来大家都默不作声了。”
“难道老神仙喜欢哑巴?”公孙三光一脸疑问道。
“不然,其实老神仙生日择人算上今日已有八年之久,传闻头两年,有几个登徒子,在这一天闹事,调戏了一农家闺女,那几人不仅没被结缘,而且次日几人就死于非命,那死相全都惨不忍睹。”邻桌一个独眼刀客接过话茬回答道。
“竟有这事,那大伙难不成都是来给这老神仙过生日的?”公孙三光此言一出引得所有人都点头称是。
“恩公若不是为此,那恩公为何携带这么多黄金前来?”马真问。
“还不是那小...那老神仙让我每年剃了光头,都要在这一天来这露个面,至于这些黄金嘛,倒的确是给他的。”公孙三光见那小鬼头被大家传的神乎其神,不由自主的也跟着改了口叫老神仙了。
“这钱是?”王孙强追问。
公孙三光见搪塞不过去索性直言道:“这黄金是拿来赎媳妇的,我想着一百两黄金赎一个,这少说有三千两,涨涨价也是够了。”
“恩公真是重情重义,来,我敬你!”马真一口干了手中酒,还想拿一个金钗,却被公孙三光给摁住了。
“行了,不许拿了,再拿就不够赎人了。”
马真一脸苦笑,只得点头作罢。
“老子斗胆,请教大伙的高姓大名。”公孙三光性格直爽豪气,不免得让几人心生好感,刚进来时还无人理睬,此刻也有差不多半数的人都转过了身。
“在下胡风刀杨策”
“在下刻木刺彭帆”
“在下黑蝠爪武天啸”
...
“在下独眼刀客震延”
一时间七八个人都报上了名号,不说有头有脸,至少公孙三光也都是听过的,尤其是最后一个独眼刀客更是运天镖局的总镖头,他的名头无论黑的白的都要给几分薄面。
“想不到今天这么多英雄豪杰都齐聚于此,我们却没喝一杯,来,如果看得起我的就跟我喝一杯!”公孙三光说着,刚刚报了名号的几个人都纷纷端起酒盏站了起来。
“哼,如此鼠辈也敢自称英雄豪杰,我呸!”刚刚那冷面剑客依旧冷嘲热讽,毫不吃公孙三光的面子。
“这位仁兄,说话未免太不客气了些,还未请教阁下大名。”不等公孙三光说话那胡风刀杨策第一个不乐意了,手中的胡刀也握在了手中。
“你也配知道我的名讳?”冷面剑客冷哼一声,轻蔑的看着杨策。
“好,我今天就教教你江湖上的规矩,怎么与人客气。”杨策勃然大怒,抽出胡刀便要发威。
“江湖上没有这个规矩!”冷面剑客哼哼说道,身子依旧岿然不动,只把手中的宝剑提到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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