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一行人走后,烟雨独自前往那个包子摊站了好久好久,包子摊的老板已经换人了,包子的味道也不是从前的味道了,什么都变了,就像他和她。
再见时他是高高在上,深得君主信任的永平王,她在他的眼里不过是妓,哪怕曾经为了留下报恩倍受苦痛,在他眼里也依然与这酒女一样下贱肮脏。
看他嫌弃的样子,还有那根本不屑一顾的眼神,在他眼里,恐怕还不如那些街上的叫花子吧。
只叹多年过去,为了能报答当初的一饭之恩,自己拼了命的练习,也曾有不少富贵人家直言赎身,可这些从来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字是指想要的都只有一个,报恩。
今日匆匆一见又匆匆一别,还没来的及多说一句话就已经结束,看来想要报恩,还得另寻他路。
任平生将还没有醒酒的陌飞一把扔进泥潭里,原本还迷糊着冒酒泡的陌飞瞬间清醒。
“任平生,我现在怀疑你谋杀我。”
“不用怀疑,要再有下一次,我直接把你挂在夜来楼门口晒成肉干,省得拉回来脏了我的地方。”
“任平生,你有异性灭人性,不,你是异性也没有。太过分了,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闭嘴,你哪里跟斯文沾边了?哪个斯文跟你一样成天泡在青楼里。还喝醉了,醉在人家姑娘房里,真是好意思。”
“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人盯着咱俩,有多少人等着抓你我的错处好参上一本,你整天不学无术,你这不是给人留把柄吗,能不能干点人事。”
“我怎么就不干人事了,我不过就是去听了个曲,喝了点子酒。你现在才没干人事呢,你看看,看看,我这一身,都快成泥人了,你这是干的人事嘛。”
“这是让你清醒清醒,以后长长记性。”说完转身就走,只留给陌飞一个后脑勺。
站在泥潭里,浑身上下全是泥,除了还有一双眼睛能动,这就真是大变活泥人了。一边骂骂咧咧的咆哮,一边手脚并用的往岸上爬,脚上打滑,爬上来滑下去,爬上来滑下去,来来回回好几遍,这下真是惨不忍睹了,估计他爹站在面前都认不出他来了。
“报,王爷,皇上召您速速入宫,西凉来犯。”
“传令下去,速速整顿清点,待我回来即刻出兵。”
“管家,告知陌飞让他立刻去城关军营清点大军,先行出发。”
任长生牵了马来,直接策马回城进宫。御书房,此刻各文武官已经聚齐。“皇上。”
“平生,你来了,赶紧的。说说看你的看法,此次当如何应对。”
“回皇上,西凉屡次派兵前往我边城寻衅滋事,骚扰我边城百姓,臣主战,愿带兵前往讨伐。请皇上下令。”
“臣等附议。”
“好,此次就永平王带兵出征,定要将西凉乱贼平定。朕,预祝永平王凯旋。”
“祝永平王凯旋。”
“臣,即刻出发。”
任平生策马狂奔,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年,此次必定要将西凉大败,报仇雪恨。
任平生前脚走,后脚永平王出征的告示就贴了出来,连夜来楼都传遍了,一旁练琴的烟雨早已心不在焉,突然,琴弦绷断,手指也别划伤见血。
烟雨暗自担心:这是大忌啊,不行,我得跟着去,不管她如何看我,当年的一饭之恩还得报,这次随他而去,不论能否回来都算是报了恩了。
入夜,烟雨借口出去逛夜市,借着人多掩护偷偷溜走,追随任平生大军而去。一路上都跟着大军走过的痕迹行走,都是荒野,每天只能啃干粮,以天为被地为庐,脚都磨破了,也硬是没有吭声,没有落下,没有上前打扰,只是在后面悄悄的跟着。
身上除了吃食就背着一把琴,琴弦断了还没有来得及修复,也没法弹奏。
足足徒步了5天,才到了边城,大军就驻扎在城外,只有任平生带着亲卫队进了城,住进了城主府。烟雨跟着进了城,第一件事就是找间客栈住下,洗漱一番然后好好吃一顿饭,再好好的睡上一觉。这一路走来都没有吃好睡好的,早已经是身心俱疲。
一边,城主府里的任平生,看着下面来汇报的人:“就只是住进客栈休息了?”
“回王爷,是的,进去之后就没有再出来,我们派人进去看过,已经睡下,睡得很死,看来一路上累得不轻。”
“恩,下去吧。加强巡逻,另外,派两人盯紧客栈,关键时期,可不能出现什么意外。”
人走后,任平生就自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的:那个烟花女子一路跟着大军赶来,吃尽苦头,到底图什么?奸细?不太像,一进城就没有了动作,可又为什么跟来。
想了半天也实在没有想出来什么来,也只好上床睡觉去了。梦里,他又见到了自己的爹娘,还见到了那个小花猫,大口大口的吃着包子,突然,小花猫被人拎起来了,眼看就要一刀斩下,任平生被吓醒了,醒来满头大汗。
“怎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
“来人。”
“王爷。”
“城外情况如何?”
“启禀王爷,昨日我们在城外修筑防御工事后,西凉一直未出现。”
“撤的这么快?备马,去军营。”
客栈里,烟雨一夜好眠,经过一晚上的调整现在已经恢复,精神抖擞。出门,叫店小二送了些吃食上来,吃过饭正想要出去街上溜达溜达,就听见旁边客房内有声响。
烟雨悄悄的爬过去趴在门口张着耳朵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从声音判断里面有三人,都是男的。
“哼,任凭鼎元国军怎么也想不到我们早已经混进城内,只待时机成熟我们便里应外合,从城内杀出去大开城门。”
“大哥,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办?”
“怕什么,我们的人已经渗透城内各处,整整三百人,能全都被发现吗。”
“而且我们身份已经做了更改透明化,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查到我们的。”
“那我们就只等国主一声令下了。”
“不错,此次国主亲征,我们定要好好表现,待胜仗回去定能谋个好出路。”
烟雨在门外听着里面的谈话,惊得掉了下巴,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让他们听见。轻手轻脚的爬着回了房间,关上房门,背靠在门上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不行,永平王他们肯定不知道这个情况,这样下去他们一定会输得。现在要想办法将消息传递给他们,最好是自己能混进地方的军营里去,按照他们所说的,西凉国国主此次御驾亲征,定是有十足十的把握取胜,不知他们的把握是什么,若能探听清楚,定能减少我方的损失。
可是,任平生压根就不待见自己,自己根本无法接近他,这消息又该怎么递出去呢。
思前想后,烟雨只能冒险一试,将此处探听得到的消息写在纸上,并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将纸条藏于香囊内,拿着香囊下楼在客栈外找了个乞丐小孩儿,给了他一些碎银子,让他将香囊送去城主府,交给永平王。
自己则回到房间内,拿出琴,用这破了的琴弹了起来。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旁边客房内的人的注意,这样也许有机会混进他们的大营。
烟雨故意打开房门,悦耳的琴声从屋里传出,整个客栈都能听见。隔壁屋里的自然也能听见,闻声而动,出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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