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万监院内,张天胜倚坐在主位上,两边是二处主办,除了一处黄信礼、四处蔡辅、五处樊云彬外,另有新提拔的二处处长仇英及三处处长白云飞。此情此景,张天胜仿佛变成了数月前的卢迪,同样是圣上下旨抵御南军,当时卢迪明知自己身份特殊,却仍让自己出任代院长,究竟目的何在?张天胜思来想去有些走神,还是黄信礼先开口讲道:
“张大人,思索这般时分了,不知可有良策?”
张天胜看了看黄信礼,而后忽然一笑:“没有。”
张天胜那玩弄的态度有些令黄信礼反感,他甚至感觉卢迪走时让张天胜出任代院长有故意要搞垮万监院的嫌疑。
“连指挥司和兵部都无可奈何,还让我出什么馊主意呀,万监院本就是的特务窝子,排兵布阵的事我可不懂。”张天胜自顾自地调侃起来,转而又问黄信礼:“黄大人如此急迫,可有什么破敌妙计?”
“某虽文官,但此局势便是三岁孩童也能看破。我军需夺回轩辕关,增派重兵把守大谷、轩辕两处关隘,以塞南军北上之路。”
“话虽如此,现在还有几人可派、几人可用呢?”张天胜反复揉搓双手,让下人将一旁的炉火生得再旺些。
黄信礼听罢哑口无言,夺轩辕关确实是孩童都懂的办法,南军又岂能不知?灵动大军尽数屯在云阳,离轩辕关不过百里,快马半个时辰便到;雷殿此时粮寡兵少,又如何能撼动那如山般的轩辕关呢?
“仇主办、白主办留下,其他人先退下吧。”
堂中只剩张天胜、仇英和白云飞三人。张天胜开门见山:“圣上将军队指挥之权交由万监院,这明显是封山傲布的局,只是圣旨已下,我等不得不按命行事。临兵斗阵绝非南军敌手,我欲带你二人先密入云阳探查一番,再做打算。”
云阳如同龙潭虎穴,且卢迪、沈剑星等人都认识张天胜,此举真乃是万分凶险;然仇英、白云飞皆是张天胜一手提携,自然没有抗命之理,遂同意共往之。三人乔装打扮,一路南下至轩辕关,骗过轩辕关守将陈珲入的关内。途中经过轩辕关内屯兵之所,虽是入冬多时,然军士仍严加操练,以备开年北伐之事。张天胜眼见如此,对另外二人言讲:“轩辕关险要万分,易守难攻;南军兵强马壮,旧历战事。非是雷殿军这等久疏战阵之辈能够战胜的。”仇、白以为然也。
三人一路入得云阳城内已是戌时,却见处处张灯结彩,家家夜不闭户,热闹非凡。仇英见一小贩贩卖糖酥,便从怀中拿出些许铜钱买了几块,趁机问道:“老板,我等从南方过来经商,此时离年节还有些许光景,怎么城内就以如此热闹了?”
“你们从外乡来自然不知,云瀚王下令取消宵禁三日,府内命人结挂彩灯,因此热闹。”
“取消宵禁?因何事取消宵禁啊?”仇英问道。
“云瀚王将王后接来云阳,许是不多时便到了。”
仇英听罢,向张天胜递了个眼色,随后取出一锭银子给了那商贩,便转身离开。张天胜走在最前,仇英、白云飞紧随其后,三人入得主街一家酒馆,挑了二楼窗边雅座,又点了些许酒菜。等候之时,张天胜不时向楼下街道望去,对二人讲:“雷殿何时曾有过如此景象啊。”
张天胜说罢,抬眼一眼,斜对面另一处街上有一家酒楼,修建的好生气派,便手指着那酒楼问酒家:“老板,那间酒楼是何名?”
“杏花楼啊,那是云阳城最大的酒楼。虽然没建在主街,但生意一直红火。”
“杏花楼……”张天胜喃喃自语,随后让酒家拿来纸笔写下字条一张交给白云飞,暗命其在王后一行经过时将字条缠住袖箭,射在马车之上。白云飞领命,随即便离开了酒楼。
张天胜与仇英二人饱餐了一顿,还不忘给白云飞带了些肉食,随后便在楼上饮酒。未到亥时,楼下主街便开始愈发喧哗,张天胜向外望去,只见一行人护送着一辆马车从远处而来,乘马走在车前之人乃是曹锋,而车中之人撩起窗帘向外观望,正是曹锋之妹曹鸢,她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孩。街上百姓都来到街上想一睹王后尊荣,街上一时间拥堵得水泄不通。而白云飞混在人群之中,趁周围人哄闹之时,抬手一甩,向马车射出一支袖箭。曹锋眼底余光瞥见一道寒光袭来,却也来不及动作,听得“叮”的一声,曹锋循声看去,只见一支袖箭钉在马车的顶盖上,一旁的百姓眼见这景,顿时惊慌,四散奔逃。曹锋急命人护住马车,自己回马走到马车旁,见袖箭上似有一张纸条,便将其取消,而曹鸢并未发觉有暗器袭来,开口问道:
“百姓怎都走了,怎么回事呀,二哥?”
曹锋没有回答曹鸢,而是取下纸条拆开细看。
“烦禀云瀚王明日戌时杏花楼一会”
曹锋看罢,将纸条揣入怀中,吩咐队伍继续前进。一行人护送着马车前往云阳府。灵动已在府中等候多时,与曹鸢许久未见,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曹鸢让灵动把怀中婴孩抱去,灵动用手指逗了逗,问道:“这便是我的孩儿灵睿?”曹鸢点了点头,灵动笑着说道:“灵家有后,可慰先父之灵也。”
二人你侬我侬之时,曹锋在一旁讲道:“大王,我有要事与你相商。”灵动看了看曹锋,摆摆手说道:“有何要事,还比你当舅舅重要?你也来抱抱你外甥嘛!”
曹锋见状,不与灵动多言,对曹鸢讲道:“王后,还请先将王子带下休息,本将有要事禀告大王!”
曹鸢见曹锋如此认真,心中已知他要与灵动言讲今晚街中之事,便从灵动怀中接过王子,先行退下。灵动见状正欲责怪曹锋,但见曹锋从怀中拿出那张字条,灵动接过字条一瞧,不由得心中惊恐,忙问曹锋:
“此物从何而来?”
“是马车经过主街时,有人将字条系于袖箭之上,射在了马车顶盖。”
灵动听罢阵阵后怕,云阳城内已有不明势力之人混入,灵动生怕会影响到如今云瀚来之不易的安定局面,因而对曹锋讲道:
“明日让卢迪、沈剑星来府内,此字条可能是万监院所留。”
翌日上午,卢迪、沈剑星来到云阳府,金圣杰、许净二人同在。曹锋将字条交由卢、沈二人,卢迪接过一眼便认出何人所留,开口讲道:“此字乃是张天胜所留无疑。”
“既如此,今晚此局该当如何应对?”灵动问道。
“以我之见,现在不明其目的为何,大王还是不要亲自前往,可遣心腹武将一二先行试探。”卢迪讲道。灵动听罢以为有理,欲遣夏飞前往,曹锋自告奋勇与一同前往,灵动允之。
平时生意火爆的杏花楼,今晚却没什么客人,全因白天有一人重金包场,开出的价格让酒楼老板难以拒绝。只见那人在一楼大堂正中摆下一张桌,左右各有一人对坐而饮,正是张天胜、仇英、白云飞三人。
“大人,已到戌时了。”仇英讲道。
张天胜似乎没有听到仇英所言,右手托着下巴,手指反复摩挲着两撇胡须,一旁虽然打着炭炉,但由于没什么人气,楼内仍是显得有些寒冷。
大门缓缓打开,张天胜眼都没抬一下,讲道:“今晚杏花楼不接待客人,请回吧。”
门口的人猛一抬手,一支袖箭直飞过来,正钉张天胜那张桌上。张天胜不紧不慢,缓缓起身。
“云瀚王怎么没来?”
见张天胜起身,仇英、白云飞也连忙起身紧盯门口。门口站着的正是曹锋、夏飞二人,只见曹锋将门一关,说道:
“云瀚王岂是你说见就见的?若是要见大王,尔等且自缚双手,我二人押你去见!”
曹锋话音刚落,夏飞先行一步拔刀直冲过来,张天胜见状抬腿将桌子提向夏飞,被夏飞挑刀劈开。白云飞趁夏飞不备,急撤数步撒手掷出三把飞刀,夏飞眼角见有白光袭来,连忙俯身躲过,却不料白云飞也俯下身来把头一低,两支弩箭从后领急射而出,夏飞将刀一横挡下弩箭,而仇英也趁夏飞俯身之际,一步跃起,在空中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向夏飞刺来。夏飞耳听得上面有软剑扭曲发出的噼啪声,长刀向上一挑,磕开软剑,而后即退开几步,重又退回曹锋身边。
“紧背低头弩?”夏飞低声讲道。一旁的曹锋也已看在眼里:“是白家人……”
见突袭未得手,仇英退回张天胜身边,而白云飞也缓缓前身,讲道:“不错,我便是暗器世家白家的内门嫡传,白云飞!”
曹锋听罢,从身背后取下乌钢鞭。张天胜眼见此二人来势汹汹,笑道:“还要动手,以二敌三,今晚你们怎么看也走不出这杏花楼了。”
“是吗?”
言讲者推门而入,手持一柄松纹镶宝剑。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卢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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