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刚在手机上查了,还真有这么个事。”
“明天是大年三十,坐等主播开播。”
“昊子,你不会说的是真的吧,挖不着东西没关系,可别停播啊。”
不停播,“呵呵”昊歌心里冷笑了一下,其实他也想不停播,可……
回到家,精疲力尽的昊歌吃完妹妹为自己煮的青菜面洗了个澡,叮嘱妹妹早点休息后早早的躺在了床上,可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
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李医生,不用进口靶向药,我妹妹还有多少时间?”
“一年,目前你妹妹的症状表现,最多还有一年。上次的检查结果显示,一个月内用靶向药痊愈几率为80%,两个月内60%,之后再用药作用也不大了。昊歌,你们家的情况我知道,这是从美丽国进口的药物,价格方面我已经向院里申请了最大的优惠。一个疗程50万,从大多数的用药患者横向对比,三到四个疗程可以痊愈。”
“好的,我知道了。”电话里昊歌的声音很是低沉,却又带着一股坚定,似乎是内心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定。
这一夜,昊歌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睡着,脑海里回想着从小到大的事。
苦难总是降临在苦难的人身上。
有的人,出生就很悲惨,妹妹昊洛夕出生三个月检出出患有血液病,家里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父母还借了很多亲朋好友的钱,带着妹妹在全国各地的医院看了个遍,可没一家医院有法子治好妹妹的病,好几位国内德高望重的专家医生看完检查结果后都摇摇头说:“你家姑娘活不过十八岁”。
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他永远忘不掉自己八岁时的那一天,爸爸傍晚骑着摩托车带着妈妈从鱼摊回来,在离家八百米外的村口遭遇车祸。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早早懂事学会做饭照顾妹妹的昊歌,那天放学回家后做好饭菜,在饭桌前等着爸妈回来吃饭。
可没等到爸妈,却等来了住在村口的张伯伯:“昊娃子,你爸妈被车撞了。”
背着四岁的妹妹跑到村口,抱着鲜血淋漓的的爸妈嚎啕大哭,奄奄一息的爸爸紧紧抓住自己的手,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嘱咐道:“小歌……照顾好…妹…妹,别让…她…死……了”。
当时的他哭得快断气了,连连点头:“爸爸……妈妈,你们也别死啊,我听你们的话,我什么都听你们的。”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来了,可终究还是救不了爸妈的命。
之后的日子很平常,没有爸妈的孩子很命苦,带着患病的妹妹在妻管严的伯伯家生活,受尽屈辱。
十三岁兄妹两被伯母扫地出门,之后和妹妹相依为命,算是吃百家饭长大。在村里张伯,李大娘等乡亲的帮助下,虽然考上了重点大学,可他想想家里的情况,还是决然的放弃了。之后参军去了部队,在部队五年因妹妹病情突发严重,毅然放弃提干资格,复员回到家里。
用复原费还了之前为给妹妹治病,借战友的钱后,全部家当只剩下了最后的五千块。
他缺钱,很缺,很急。听身边人说,现在直播可以赚快钱。
就这样说干就干,他花了三千块钱买了一套最便宜的户外直播设备。
“不成功,便成仁”。
“今天是大年三十,也是最后一天了…”
直播第一天他给自己一个期限,一个月30天,流量礼物没有达到预期目标的话,他准备“卖身”到国外某外籍雇佣兵军团,换钱给妹妹治病。
之前直播的29天中,他每天几乎是天不亮就带着装备出去直播寻宝,饿了吃两个馒头,渴了喝口军用水壶的凉开水。为了引流,他每天晚上九十点回到家里还要剪辑视频上传各大短视频网站。
在这29天里,挖断锄头三把,十字镐两把,铁铲一个,挖坑上千个,可连宝物渣渣都没见着一个。
一个月了,直播间最高在线人数1035人,最低35人,礼物加起来总共是五十八块钱,各大短视频网站点击量基本维持在个位数,连买锄头的钱都没赚回来。
自从直播后,村里的长辈看着他也是一顿指指点点:有的说他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天天不干正事,对着个手机拿把锄头天天在山里瞎挖。
还有看过直播的村民说他白当了几年兵,不好好踏实工作脑袋里总想着做白日梦赚快钱。
甚至还有村民背地里让自己家的孩子被和他学,昊歌这种人就是手高眼低。
更甚者甚至当面对昊歌指指点点,言语侮辱,这一切,他都忍下来了。
就连村里从小帮助他,看着他长大的张伯伯、李大娘他们上门到他家劝他要踏实做事做人,这孩子他们看着长大的,以前一直很踏实,当了几年兵回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在爱护自己的长吁短叹和摇头失望中昊歌感觉自己暂时也做不出任何有用的解释,只能保持沉默。
“没时间了,洛夕等不了了”
想到身患绝症,随时会死掉的妹妹,再看着后台惨淡的数据,想着村里长辈对自己的误会等等,昊歌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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