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肖奇天威正盛,君临天下的气息越发浓烈,就连杨超都不敢多说一句。
“朕若是觉得你没有这个能力,绝不会同意王辽的提议,若非你我没有旁支血脉,朕也不会同意!朕让你出来,不是向谁妥协,而是为了黎民百姓,为了我大周天下!”
肖奇字字珠玑,说得肖明杭无法反驳。
“朕念你同胞兄弟,不追究你的狂悖之言,自己下去领二十个板子吧!”
肖明杭脸色惨白,自幼长在宫中,他怎会不知这套板子有多厉害?
可他再不敢胡言乱语,只得乖乖退下,趴在了长凳上,任由木板狠狠落下。
那一刻,他的心变得硬了。
王爷算什么,辅政大臣算什么?
没有坐上那把椅子,就是奴才,就是随时被打、被杀、被践踏在地上的命运!
他想起王辽说过的话,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才落下几板,殿外便响起潘达公公尖利的嗓音,“太后有旨,手下留情!”
肖奇怒视前方,毫不理会,指着肖明杭道:“给朕继续打!”
侍卫们不敢不听,啪啪打了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沉重。
潘达无奈跪在地上求道:“陛下,这是太后的旨意,奴才不敢不传,还请陛下开恩,饶了胶东王殿下吧!”
无论潘达如何请求,肖奇愣是没有让人停下来的意思。
作为一个成年男子,二十大板绝不会打死,顶多留下内伤,可打与不打,普天之下,只有皇
帝说了算。
若是现在听从了太后的旨意,下次呢?下下次呢?
她不能护着一辈子。
肖奇更不能助长后宫干政的风气。
这是他的底线!
很快,二十大板打完了,肖明杭也晕死了过去,潘达见劝解无效,只得请求把他带回寿康宫调养。
“不可!灾情事急!朕会让御药房给他敷药,就不劳潘公公费心了!”
肖奇神色冷峻不容置疑,潘达无奈,只得悻悻而回。
苏杨有些担忧地看向肖奇,“陛下,潘公公此去,怕是要添油加醋一番了。”
肖奇冷哼道:“那还等什么,随朕去一趟寿康宫吧!”
刚踏入寿康宫的大门,肖奇就听到了太后震怒的声音。
“陛下当真是这么跟你说的?”
“老奴绝无虚言!”
“胡闹!”
“太后,陛下这是没把您放在眼里啊,就连胶东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苏杨脊背发凉,这个狗奴才也太胆大了!
肖奇看了一眼苏杨,淡淡道:“你说的果然没错!”
苏杨尴尬笑了笑,“老奴和他相处二十载,脾气早就摸得透透的了。”
砰!
肖奇一脚踢开了寿康宫的大门,高声道:“是哪只狗奴才在编排朕?”
潘达一愣,迅速躲在了太后身旁。
“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脸色气得发紫,“你还知道哀家是你母后?”
“儿子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若是有心人在旁挑唆我们母子之情,就算是天王
老子来了,朕也不能饶恕!”
肖奇紧盯着潘达,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太后冷着脸道:“挑唆?难道你没有殴打杭儿?就连哀家的求情,你也没有听进去,你说,这不是在打哀家的脸吗?”
肖奇怒极,“没错,朕是殴打六弟,试问母后要学民间妇人一般袒护小儿子吗?”
太后苦笑,“原来皇帝是以为哀家更疼爱杭儿,因此嫉妒吗?”
肖奇深吸一口气,摇头道:“若母后以为朕只是这等无能可笑之人,那朕也配不上母后这些年的悉心栽培!”
太后一愣,“哦?那你是?”
肖奇走上前道:“自古以来,民为贵君为轻,若无百姓支持,我大周绝不会有这百余年的基业!可如今天灾人祸,灾民哀鸿遍野,王首辅力荐六弟前往安抚,可六弟却思虑不周推卸责任,妄图置身事外!朕如何不心痛!若满朝文武都如六弟这般,做不好,说也说不得,打也打不得,做不好大不了不做!那当朝廷是什么!”
“退一万步说,若哪天大势已去,作为皇室的六弟,会比打板子的下场更好吗?历朝历代因为内忧而亡者不计其数,母后难道不比朕更了解吗?”
“若母后以为,灾民无所谓,朝政也无所谓,只留着小儿家的争宠嫉妒,那朕便无话可说!静静等着亡国便罢!”
肖奇袖子一甩,怒火冲天。
太后被他说的沉默良久,半响才道:“此事,
是哀家思虑不周了。”
肖奇淡淡看着她,安慰道:“母后疼爱儿子,无可厚非,只是受了小人蒙蔽,才会如此,朕不会放在心上!”
此时,潘达早已吓得不知所措,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边说着一边爬起来掌嘴,“奴才该死!求陛下饶命!”
“母后,您以为呢?”肖奇看向太后,目光冷峻。
太后刚刚失了理在先,这会也不好拒绝肖奇,只冷冷道:“陛下看着办吧!”
肖奇也不客气,怒道:“来人!拖下去,杖五十!”
潘达不敢不从,连滚带爬地出去领罚。
不一会,殿外就响起了阵阵哀嚎。
肖奇这才满意地离开了,今日若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这等嚼舌根的狗奴才,定要打死才能解恨。
刚出寿康宫,宋廷芳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启禀陛下,十万火急!”
肖奇目光一沉,“说!”
宋廷芳一边递上文书一边道:“东厂急报,龙口三镇受灾最重,已经有不少百姓投靠了山贼,目前自西向东已经形成一股极大的势力!更可怕的是,大金国趁机占领了北境的栾城,对城中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请陛下尽快定夺!”
在陈述这些事实的时候,宋廷芳是咬着牙的,可见真实情况的严峻程度。
“范家军呢?”
“臣等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肖奇怒不可遏,范洪斌作为大周二个节度使,对北境的安慰有
全权之责,发生了这么多足以颠覆大周统治的大事,竟然瞒而不报!简直可恨!
可眼下绝不是问罪的好时机,肖奇压制住怒火,当即叫来裴元一同商议。
裴元刚进门,就看到墙上已经挂上了重新绘制的大周地图。
“爱卿,想必廷芳已经把事情跟你说了,对这次的作战计划,你可有什么想法?”
裴元道:“回禀陛下,末将以为,此次叛乱和江东那次性质不同,一定要重安抚。至于大金国,必要重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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