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
刘浩和巫山县令韩一谷在城门外焦急等待,
墙根下跪着一排带着枷锁的人。
太阳要日落巫山时,一支队伍隐约出现在巫山阴影的角落。
他们打着火把,宛如一条长蛇,缓缓向巫山县爬来,
探子回报那正是西海王的队伍。
队伍让刘浩上车后没有一丝停顿,直奔巫山县衙,
城内居民,无论男女老少,统一跪伏在路两旁默不作声,仿佛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县衙内早就准备好丰盛的佳肴,在三人组吃饱喝足后,王阁把韩一谷叫来问话。
张凯应下回身出门,心里顿时松了气,
他知道这一关自己算是渡过去了,
接下来倒霉的,就只有巫山县令一个人。
他冷着脸看向跪在地上韩一谷,仿佛已经看见他身首异处的下场,
“起来吧!大王叫你进去问话”。
不知是跪了太久还是其他原因,韩一谷一声没吭缓慢抬头起身,动作宛如行尸般向屋内走去。
尽管屋内烛火通明,甚至都有些呛眼睛,
可王阁还是困的无法看清韩一谷的脸,
也许是因为这两天自己太累,又或者是刚才的胡吃海塞,导致大脑有些供血不足。
良久刘浩轻咳一下,对王阁说“大王,巫山县令韩一谷到了”。
王阁回过神盯着跪在地上的人
“韩一谷你可知罪”?
韩一谷的嗓子有点沙哑
“大王小人知罪,任由乔氏一族鱼肉乡里,祸害百姓犯包庇之罪,乔氏一族谋反,小人未加阻拦制止,应以同罪株连九族”。
王阁挪动了下身子,让自己半躺在椅子上
“这么说你知道自己的下场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韩一谷沉默片刻后再次回道
“大王虽然年少有为英明神武,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不是我这小小县令所能左右。小人并非为自己辩解,我也只是这局中一枚棋子而已此事牵扯皇室,大王应该也是身在其中看不清全局啊”。
话到此处,张凯一声爆喝
“大胆,你休要为自己开脱用王室争斗做借口,大王是先皇之子,现在虽非皇姓,但也是宗亲血脉并非外王。再敢戏弄大王挑拨王室,我先割了你的舌头”。
张凯这一声把王阁给吓精神了,他示意张凯不要说话,又装作一副了然模样。
“若是滨海国的意图,我倒是已经猜测到了八九分。你若没有别的事要说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本王困了现在要休息,至于你嘛!明天直接诛九族今天就这么着吧”。
王阁的本意就是吓唬韩一谷,没想真诛九族
可韩一谷跪地前行两步,匡的一声磕在地面上,焦急呼喊
“大王、大王听我说”。
王阁瞥了一眼地上的韩一谷
“说吧”!
“此事还要从八年前说起。”
“别特么废话,捡重点”王阁不耐烦的暴怒,吓得韩一谷一得瑟
“八年前的当今皇上,曾给乔致庸出谋划策,让他做西海的实际掌权者,并每年索要了不少钱财。承诺只要有朝一日登基大位,便册封他为新的西海王。此次乔致庸造反,就是认为自己等不到册封,便想夺取王位,而滨海王这些年一直都想强占西海,王城之战那五千甲士本,就是在等乔致庸篡权后,在以谋逆锄奸的名义巧取西海。并且这一切背后的主谋都是当今皇上,目的就是要削弱地方藩王的力量”。
关于削蕃这点王阁能想到,毕竟中国古代的统治者一直都在集权,
没想到的是,杜仲竟然谋划的这么早。
王阁又发问
“你说你只是一枚棋子,那你是谁的棋子,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可有证据?”
韩一谷将头又一次压低
“回大王我原籍乃是京师大兴人士,十几年前被当朝皇帝收入麾下,八年前当上了巫山县令,负责辅佐和监视乔致庸,所以知晓这其中缘由。现在小人拿不出任何证据,账本已经毁了,知晓我身份的乔致庸也死了,而我和皇帝之间也没有任何书信往来”。
王阁有些头疼,他并不是在乎韩一谷能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而是真的有些头疼欲裂。
他揉着太阳穴闭眼说道
“你应该知道说了这些也难逃一死,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句话貌似是一针强心剂,韩一谷身形颤抖,抬起头时已面露欣喜。
“大王英明,小人知道自己罪孽深重难逃一死,而且即使大王不杀我,也会有皇上的暗桩将我除掉。若是大王能放过我妻儿家眷,我愿作为诱饵将暗桩拔掉为大王分忧”。
王阁无力的看向韦溪南,发现这小子竟然睡着了,
又看了看了刘浩和张凯,三人目光相互交集确认
“张凯这件事交由你来办,务必拔出暗桩,我累了要好好睡一觉,明天要是没什么事别叫我起床”。
张凯领命架着韩一谷出了屋子,
王阁感觉身上酸痛不止,有点感冒发烧的症状,
刘浩用手摸了摸王阁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随即又摸向韦溪南。
发现二人都在发烧,而且温度都不低,还没等叫来阿福,王阁就一头栽到床上晕了过去。
当王阁醒来已经是两天后,刘浩坐在床边给他喝了点水,说出两个坏消息。
“韩一谷和他的夫人,在当天夜里就被人杀了。张凯没抓到人,现场没发现他儿子韩罗的尸体,也许是逃走了或被人掳走了。现在张凯也抽调很多人手加强了守卫,但是抓不到人,这个威胁就一直都在。还有就是韦溪南还没醒,虽然体温降下来了,但情况也不容乐观。阿福已经从王城调御医和杏仁过来了,现在最怕的就是他挺不过来”。
随即刘浩又埋怨
“你说你俩怎么想的,这么冷的天洗什么澡啊!现在最怕的就是生病,没有现代医疗手段你俩说嗝屁就嗝屁!”
王阁心虚连忙转移话题
“浩子,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要是溪南不在了,就凭咱们俩还能完成工业化不?”
刘浩不耐烦的挥挥手
“你快闭嘴吧,韦溪南还没死呢,你就不能留点口德”。
又过四天韦溪南还没醒,尽管御医已经开了药,但还是不见效果。
所有人都急得团团转,刘浩上火嘴上起了好几个大泡,
他知道韦溪南这几天完全就是靠喝糖水续命,拉出来的屎都是黄汤,消化系统可能早就不工作了,
若是再不见好转,人就要真去见马列了。
这时阿福传来消息,说有一女孩求见大王,并带来一副药说是可以让韦溪南药到病除。
王阁和刘浩早就没了主意,只要能让韦溪南醒过来,他们俩现在愿意做任何事,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则王阁召见了女孩。
“民女拜见大王”
“免礼平身,听说你有药可以治我兄弟,药呢?”
女孩慢条斯理,从怀中拿出几副草药
“药在,此药对常人也是剂猛药,喝下去发疯的大有人在,但对大王兄弟来说却是可以救命的良药”。
王阁不解“此话怎讲?这药是什么成分?”
女孩将药双手奉起
“此药以阿芙蓉为主,黄花蒿为辅,在配以7种药物中和药性,此药名为失心汤。”
御医一巴掌挥过,将女孩手中的药打飞
“大王,这黄毛丫头的话不能信,失心汤药力猛烈,成年男子也没有几个能顶得住,公子年幼体虚就更不能行了”
女孩转身将药捡回
“现在病人阳弱阴盛,正是用失心汤的时机,而且我已经用冰片等药物中和了药性,药性以不在那么猛烈。”
御医脸色不悦大声呵斥
“你个黄毛丫头懂什么药理,吃死人怎么办?你是哪家的孩子?你家大人呢?为什么只有你自己前来?”
女孩面向王阁作揖
“大王我以性命担保,此药绝不可能吃死人反而能救人,我虽年幼但也是饱读医书之人,至于我是谁,只能让大王一人知道”
王阁直勾勾盯着那瓷器娃娃,约有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绿褂白衬的衣服,她也许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子女。
但自己心里有种古怪的预感,这个女孩也许和自己有些渊源,毕竟她看向自己时感觉有什么事要同自己讲。
王阁招招手让女孩过来
“我们有在哪见过吗?你是?”
女孩却拱手回答“大王可否附耳说话”
“准”
女孩用冻的有些发红的小手,轻轻扣在王阁耳朵上
“我是韩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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