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之路
第三章：抉择（旧版）

在拾荒者的认知中，城邦一直都是这个世界的天堂。高耸的围墙，卫兵手中的长枪，拦住了所有拾荒者的向往。城邦内的公民享受着天堂般的生活，而拾荒者则如野草般艰难求生。

小马遥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天堂，他深知跨过那条护城河，他们就将彻底告别荒野，迈向那代表着新世界文明的城邦。然而，奔向天堂的道路注定充满艰险。

小马在看到天堂的同时，也注意到远处的刀疤脸和同伴带着捕猎的少年在进入最后平原的地方停下了。“该死，猎人怎么会出现在城邦附近？

难道他们是在这里等我们自投罗网？”小马心急如焚，却一时想不出任何应对之策。

眼看着刀疤脸的队伍没有离开的迹象，小马轻轻摇醒了正在休息的黑炭。他凑近黑炭的耳朵，低声说着什么。“这……马哥，真的没问题吗？”黑炭面露担忧之色，看着小马。

“相信我，照我说的做就行。天一黑就准备行动。”小马认真地向黑炭点了点头，示意不要吵醒李云月。

然后默默地退到一边，静候夜幕的降临。在新世界，时间无法通过太阳来判断。

刀疤看着固定在马背上的沙漏，自言自语道：“差不多了，该出发了。瘦猴，把这些羊儿叫起来。”说罢，刀疤翻身骑上了马。马，一边拉着绳子准备启程。蒙面汉子驱马挨个少年身边走过，用手里的长棍拍打着那些筋疲力尽的少年，催促着他们启程。

小马疑惑的看着刀疤的队伍，还在思考刀疤他们下一步行动时。天色刹那间开始转暗，还来不及思考是否要实施计划的时候。

突然间，远处一道道声响打破了夜幕下的宁静。几道身影从更深处的草丛向城邦方向窜了出去，小马通过衣着观察出，那也是一群躲避捕猎的拾荒者少年。显然他们也和小马有着一样的想法，进入城邦避难。

看着那群在夜色中急速穿行的少年，小马心里还没有打定主意是否跟上的时候，远处的刀疤脸队伍朝着城邦的方向前行。

最左边是疾驰的拾荒者少年，最右边是慢行刀疤脸。三人如果现在冲出去就被夹在中间，一旦被发现将逃无可逃。

草丛里一片寂静小马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是继续按兵不动，还是赌一把。显然刚刚出现的拾荒者少年已经打破了他的计划。”

“马哥，现在怎么办。”黑炭焦急的凑到小马耳朵上轻轻问道。

小马望了望天上的明月，咬了咬牙。

“我们上，不能等了，没有食物和水。赌一把，等下去我们和云月的身体状况只会越来越糟糕”望着一帮蜷缩着疲惫不堪的李云月，小马决定赌一把。

黑炭的从来不用去思考，他只知道听小马哥的安排总没有错。这条他心中的定律在残酷的荒野已经证明了无数次。

一把背上李云月，小马撕下破烂不堪的衣物。把她固定在黑炭的背部。

黑炭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小马虽然瘸但是也紧跟其后窜出了草丛。三人的速度远远不如开始的几个拾荒者少年，小马现在心里只能祈祷着夜幕能够坚持到他们走到桥边;小马也只能祈祷，刀疤脸他们的队伍更慢一点。

世界总是那么奇怪，人越害怕什么偏偏来什么。三人刚刚没有跑出几步，阳光再次洒向了远处的城墙。远处的夜幕开始和白昼转变。

此刻的小马已经是吓到魂飞魄散，“黑炭快回草丛。”低吼着头也不回的一头扎进了草丛。黑炭紧随其后三步并作两步疾驰着一个飞扑一头扎了进来。三人趴在草丛中，如临深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尝试屏着息凝神。冷汗打湿了小马的衣衫，那叫瘸掉得腿都开始打颤。

当阳光出现在城墙上的那一刻，跑在最前面的几个拾荒者宛如惊弓之鸟。真的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少年开始发疯似的各自奔逃。

“嘿，狗日的。这次任务重羊儿本就不够，想不到在这里遇到几个。瘦猴看好羊儿，我去去就来。”

白昼交替那一刻，马上的刀疤在看到拾荒者那一刻。一边驱马向羊儿们杀去，一边回头向蒙面叫瘦猴的男子嘱咐道，

顷刻间，在平原上战马一旦冲锋步兵只能被屠杀份，更何况羸弱不堪的拾荒者少年。远远看着那疾驰的战马以及后面扬起的沙尘。仿佛一头食人的猛兽要把少年们吞噬掉，少年们就是被狼群追杀的羊，朝着不同方向逃去。

战马已经来到奔逃少年的背后。刀疤脸一手拉着缰绳操控着战马，另外一只手丢出一个个套马绳。狂奔中的少年被套马绳一个拴住。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少年，就被刀疤脸用力一拉全部掀翻倒地。

没做任何停留，刀疤脸调转马头。朝着剩下几个试图跑回草丛深处的几个拾荒者袭来，数十息间战马已经追至身后。刀疤脸操控战马，掠过少年身旁。手中的长棍，往少年背后一扫。片刻间少年纷纷倒地不起，在地上翻滚哀嚎着。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小马，还没有来得及感慨猎人强大的马上功夫和战斗力。就看到一名少年窜进了草丛，显然刀疤脸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向远处的瘦猴做着手势，紧着来两只猎犬朝着草丛袭来。刀疤脸翻身下马，长棍扛在肩上不慌不忙朝着草丛走去。

“该死，小马大惊刚刚进入草丛的拾荒者把猎人引了进来。草丛可以躲避猎人但是躲避不了嗅觉灵敏无比的猎狗，除非是夜幕。”

来不及多想招呼着黑炭往反方向狂奔，顾不上什么隐蔽。狂奔中的三人，来不及任何思考。感觉周围一片死寂，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时间仿佛停止了。小马清楚的能听到自己心跳的，风声、身体掠过草丛发出的沙沙声。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快到极限，再这样下去三个人都逃不了。

不远处已经传来了，少年的哀嚎声和犬吠。

小马，收住了奔跑的身体。“黑炭，还是按照开始我给你说的计划。”

“阿哥，你要干嘛。”李云月看到小马停下了，挣扎着想从黑炭背上下来。

“云月来不及了，等下和你解释。”黑炭双手钳住李云月挣扎的身体，头也不回的狂奔着。

看着远去二人的背影，小马苦笑着转身。“还能再见嘛。黑炭，云月。”

收起眼中的无奈小马面露恨色，用手中拐杖尖锐的那一头。用力划破那条已经瘸的大腿。

鲜血顺着大腿缓缓流下，小马朝着相反的跑去。

小马从来不是羊，荒野里的野狗从来不怕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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