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领闯明朝：谷大友传奇
第十四章 动荡不安（旧版）

“马烈，你派人去看看，有什么情况，及时向咱家通报！”谷大友对马公公说道。

“是，大人，我马上安排！”说罢马公公也退了出去。

谷大友呢，还是木讷地站在门口，完全就像是个看热闹的。

“其实内阁这次弹劾，本来就是针对刘瑾的，也不关我等何事！”谷大用继续对张公公说道。

“刘瑾无法无天，祸乱朝纲，内阁这帮人要杀他，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张公公随即说道，脸上满是愤懑。

“不过……不过我们确实是一条绳上蚂蚱，恐怕此时谁也不能独善其身啊！”谷大用无奈地说道，眉头紧蹙。

“想我张永，岂能与此等败类同伍！”张公公语气里满是不屑，目光中透着坚定。

“不过，谷公公既然说跟刘瑾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怎么不跟着刘瑾一起进宫面见圣上呢？”张公公接着又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

“我们这几个人中，要说最阴险狡诈，玩弄权术阴谋，刘瑾那可是无人可及啊！”谷大用说道，脸上满是忧虑。

“你是想跟刘瑾撇清关系吧！”张永淡淡地说道，嘴角微微上扬。

“那你张公公，不也是一样吗？”谷大用也是淡淡地说道，目光与张永对视。

“若是刘瑾此番进宫可以说服皇上，那我等便都平安无事，若刘瑾不能说服皇上，想必皇上也不会对我们全部痛下杀手。”张永说道，双手抱在胸前。

“张公公言之有理！”谷大用说道，神色也轻松了很多，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

“若刘瑾此番说服了皇上，你想怎么对付内阁那群人呢？”张永话锋一转突然问道，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一切依皇命行事便是！”谷大用平静地说道。说罢，谷大用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来人，传咱家的命令，西厂所有人马立刻集合，随时待命！”谷大用随即喊道，声音洪亮而急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内的人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消息，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马烈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启禀大人，皇上已经命刘瑾掌管了司礼监，命马永成的东厂和我们西厂一起连夜抓捕王岳、范亨、徐智等人。”马烈说道，气息还有些不稳。

“你即刻按旨意行事！”谷大用随即对马烈说道，神色严肃。

“还希望谷大人，手下留情啊！”张永起身语重心长地说道，随即背着手向屋外走去，身影略显落寞。

谷大用似乎明白了张永的意思，又对马烈嘱咐道：“一切以圣上的旨意行事，不用搭理刘瑾！”

“卑职明白！”马烈随即退了出去。

“唉！”张永和马烈都离开后，谷大用一声长叹，声音中满是疲惫与无奈。旁边的谷大友似乎也意识道了什么，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

“大友啊，今晚不会再有什么事了，你回去吧！”谷大用突然缓缓地说道，用一种忧虑的目光看向谷大友，那目光中似乎隐藏着千言万语。

“大哥是不是有什么事？“谷大友也察觉到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目光中带着探寻，眉头微微皱起。

“刘瑾此番得势，朝中必有一场腥风血雨，你们北镇抚司明日必倾巢出动！”谷大用语重心长地说道，目光中略带忧虑，那忧虑仿佛凝成了实质，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大哥若是有顾虑，我明日告假不去便是！“谷大友满不在乎地说道，语气轻松，似乎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既已加入北镇抚司，当竭尽全力效忠皇上！岂能随意告假！“谷大用的语气有些生硬，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紧紧盯着谷大友。

其实谷大用心里有自己的盘算。此次，正是让谷大友见识官场黑暗、人心叵测的绝佳机会，虽然他内心深处是极其不愿意让谷大友卷入这残酷的权力斗争当中的，可事已至此，谷大友早已身在其中，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不能保护谷大友一辈子的。尤其是这次弹劾风波，更让他深切地意识到，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并非坚如磐石，失势可能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万一真有那么一天，谷大友作为他的兄弟必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他满心希望谷大友能在这次风波中历经磨练，迅速成长起来，唯有如此，日后即便没有自己的庇护，谷大友也能在这诡谲多变的朝堂中得以自保。

次日，天还蒙蒙亮，谷大友还正在睡梦中呢，便被外面的噪杂声惊醒了。

赵六斤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大哥，大哥你怎么还在睡觉，赶紧起床吧，要出发了！“赵六斤急吼吼地说道，声音里满是焦急。

“怎么了？“谷大友边扣眼屎边说道，睡眼惺忪，一脸的茫然。

“据说是宫里来旨意来了，今天全城戒严！“赵六斤边说边把谷大友拉了起来，手上的动作十分急切。谷大友出来的时候，看到他的几个兄弟早已在门口等他了，个个神色严肃，如临大敌。

“我大哥说的还真没错，看来今天的事情不简单！“谷大友想到这里也不敢再怠慢了，赶紧带着兄弟们，随大队人马出发了。他的心中此时也不由得打起了鼓，不知道这一天会迎来怎样的局面。

这混乱的一天让谷大友一直都处于懵逼的状态，他的脑袋仿佛一团浆糊，似乎都记不清自己一天都干了些什么。只是机械地不停地抓人、打人，如同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他甚至不知道抓的是谁，打的是谁。只是有人会不停的告诉他去某某地方抓人，把某某拖下去廷杖。他的身体仿佛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只是盲目地听从着那些命令，在这混乱的漩涡中越陷越深。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里，谷大友每天都重复着一样的工作，抓人、打人。起初，他犹如行尸走肉般机械地执行着命令，可渐渐地，谷大友的脑子慢慢清醒了过来，他也逐渐明白了这几日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替刘瑾料理那些反对他的人。

谷大友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姓甚名谁，从事何职，但这些人都是反对刘瑾的，这一点确凿无疑。刘瑾是坏人，这一点更是毋庸置疑。反对坏人的人，肯定是好人，这一点同样毫无疑问。

然而，这又能怎么样呢？他如今只不过是锦衣卫小旗，当下所有的事情皆由刘瑾说了算。或许自己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在廷杖那些人的时候，下手稍微轻那么一些。

有一点令谷大友深感诧异的是，十几天过去了，却似乎永远有着抓不完、打不尽的人。他紧皱着眉头，满心疑惑地思索：究竟是有多少人如此坚决地反对刘瑾？

这些人难道不晓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谷大友目光凝重地观察着那些源源不断挺身而出反对刘瑾的人。只见他们个个目光炯炯，身姿挺拔，迈着沉着而坚定的步伐，毫无半分退缩之意。即便明知此刻站出来反对刘瑾定会遭受皮肉之苦，断胳膊断腿是轻的，有些人被罢官、抄家、充军、杀头，可他们依然神色决然，毫不畏惧，那坚定不移的信念仿佛燃烧的烈火，永不熄灭。为何他们能这般毫不犹豫、执着坚定？

谷大友的内心深处产生了一丝动摇。可他又能如何？他不过是这庞大权力机器中的一颗小螺丝钉，无力改变这一切。

“走，快走！“这天，李辉这个死太监，又押着一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他那尖锐的嗓音仿佛划破了空气，脸上的横肉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抖动，眼神中透着一股凶狠。

“这个胆大的狂徒居然还敢为戴铣求情，一会给我狠狠的打！“李辉那个死太监边走边扯着嗓子嚷嚷道，那尖锐的声音格外刺耳，犹如尖锐的指甲划过黑板，让人忍不住皱眉。

李辉这个死太监走近一瞧，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吆，这小子不是谷大友嘛“。李辉这个死太监，自知谷大友对他极其厌恶，于是便故意撇着嘴，斜着眼睛，想故意恶心一下谷大友。

“吆，这不是谷大人嘛！“李辉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扭着身子说道，还特意向前凑了凑，那令人作呕的气息直扑谷大友的面庞。谷大友把头猛地转向另一个方向，眼睛看向别处，装作既没听见也没看见，牙齿紧紧咬着，腮帮微微鼓起。

“奉刘公公命，刑部主事王守仁藐视皇威，杖四十！“李辉故意走上前，几乎贴到谷大友身上说道，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谷大友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但他并未在意，依旧装作既没听见也没看见，只是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李辉从旁边的一个锦衣卫手里一把夺过棍子，硬塞到谷大友面前，“请吧，谷大人！“他那阴阳怪气的语调，让谷大友心里一阵翻腾。

谷大友见避无可避，只能无奈地接过棍子，准备动手。他的手紧紧握着棍子，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哎，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谷大友看着这个即将受廷杖的兄弟，在心里暗自嘀咕起来，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

“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烧鸡！烧鸡！对！这是在济南给我们烧鸡的那位王公子！”谷大友在心里暗暗说道。他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赵六斤，两人的目光交汇，赵六斤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确认的神色，也认出了这位“王公子”。

谷大友转而看向这位王公子，这位王公子似乎也认出了谷大友，脸上竟泛起一丝从容的笑意，那笑意仿佛带着一种无畏和坦然。

“怎么？认识啊！”李辉又不合时宜地用太监的娘娘腔发出刺耳的声音，那声音听得谷大友直起鸡皮疙瘩，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不认识！”还没等谷大友说话，那位王公子倒是先一脸轻松地回答了一句，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告诉你，王守仁，得罪了刘公公，就算你认识天王老子也没用！”李辉那死太监的娘娘腔，让谷大友浑身不自在，也不知为何，在众多的太监里，谷大友唯独厌恶李辉这令人作呕的娘娘腔声音。

“原来他叫王守仁。”谷大友心里又嘀咕了起来，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为什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呢？”谷大友觉得王守仁这个名字熟悉极了，到底是在哪听过呢？

“王阳明！”三个大字突然从他脑海里闪过。

“王阳明好像就叫王守仁来着，不对啊，王阳明应该是一个老头子吧？这个小伙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大圣人啊！”谷大友在心里不停地嘀咕着，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快动手吧，谷大人！”李辉那让人厌恶的声音再次传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谷大友，充满了威胁。

谷大友抄起棍子准备开打，可就是感觉不好意思下手，握着棍子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手心里也满是汗水。

“打吧，谷大人。”趴在那的王守仁平静地说道，脸上甚至还带有一丝坚定的笑意，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谷大友闭着双眼，咬了咬牙，打了下去，此时他脑袋里又是一片空白，只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给我用力的打！”李辉那个死太监见谷大友没有用全力，便在一边上蹿下跳地喊叫着，手舞足蹈，像个跳梁小丑。

四十棍终于打完了，虽说谷大友故意减小了廷杖的力度，但是这四十棍还是让王守仁皮开肉绽，奄奄一息。他的后背鲜血淋漓，衣服早已被血水浸透，整个人趴在地上，只有微弱的气息进出。

“把棍子给我，我来打！”李辉这个死太监拿起旁边一根棍子，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还想继续打。

“够了！”谷大友一把抓住李辉手中的棍子，瞪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李辉。他的双眼好似要喷出火来，脸部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额头上青筋暴起。

李辉自知虽然现在刘瑾得势，但谷大用要取他的狗命，还是易如反掌的。万一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就麻烦了，这教训王守仁的机会还多的是，恶心谷大友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见好就收。

“好，好，好，这事没完！我们走着瞧！”李辉留下一句狠话，他的脸色阴沉，甩了甩袖子，转身拂袖而去。他那匆匆离去的背影，带着几分狼狈和不甘。

谷大友并不知道，李辉这一句：“这事没完！”并不是一句空话。此时，残阳如血，将天边染得一片猩红，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谷大友望着李辉远去的背影，心头莫名涌起一丝不安，但他也无暇去深思，眼前王守仁的伤势让他揪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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