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夕,皇宫,御书房。
庆帝身着黑底金纹袍,面无表情的看着江南受灾的折子。
“陛下,外面有消息。”
忽然,一个身形高瘦,面容阴诡的太监走进御书房。
“洪公公!”
侯公公微微拱手示意,轻轻朝庆帝方向转了一下头。
洪四庠拱手还礼,静静站在一边候着。
少倾,庆帝看完了浙舟巡抚的折子,慢慢合上,缓缓道:“讲。”
洪四庠道:“陛下,北齐使团在流晶河畔肆意妄为,不仅事后不给钱,还打伤了一些讨说法的人。”
庆帝却笑了,道:“使团乃是国家在外的脸面,他们北齐丢脸丢大了!”
洪四庠问道:“陛下,任由他们胡闹?”
庆帝道:“随他们闹,毕竟承泽让他们的大公主怀孕了,有点气也正常。”
转而,又冲侯公公道:“安排下去,事后给予受难商户补偿。”
洪公公赶忙道:“是,陛下,您真是宅心仁厚!”
“陛下,有传闻称,北齐使团胡作非为,并非因大公主怀孕一事,而是......”
“你怎么也吞吞吐吐的?有话明说!”
“是!陛下!”
洪四庠道:“传闻称,北齐使团在流晶河畔胡闹的起因是......二殿下。”
庆帝沉默,根据沈重所说,李承泽流连北齐青楼。
怎么?李承泽流连北齐青楼,你北齐使团就要在大庆的流晶河畔胡闹?这是什么道理?
忽然,庆帝眉梢一动,声音竟有些不自然,“难道,承泽在北齐也是事后不给钱?”
问完,向来稳如泰山的心态略微动摇,大庆二皇子嫖娼不给钱,大庆丢不起那个人,他庆帝也丢不起那个人啊!
传将出去,人家怎么评价他?他是皇帝不假,却也是李承泽的父亲!
堂堂一国之君,怎么教的孩子?
“回陛下,不是!”
“哦。”
庆帝不露声色的长舒一口气,除了这个,那也就没什么会更丢人了。
“可是陛下。”
洪四庠顿了顿,道:“二殿下在北齐每次行事过后,都会给女子赎身,一个多月以来已经给四百余人赎身,且这些人均为沿岸各大坊头牌花魁。
二殿下此举,给北齐云烟河畔的青楼产业造成了毁灭性打击!”
庆帝微微了然,他虽不去那种地方,却也了解。
北齐云烟河畔的体量和大庆的流晶河畔差不多,地位也差不多。
别看青楼楚馆林立,也别看从业人员高达上万,其实最优秀的,也就那么几百人。
李承泽把最优秀的几百人都赎身了,确实等于毁了云烟河畔的产业根基。
忽的,庆帝问道:“多少人?四百余人?”
洪四庠道:“回陛下,确切说是四百七十八人!”
一旁,老太监侯公公忍不住说道:“洪公公,怕是传闻有误吧,一个多月与近五百人行事?就算一个半月,那二殿下每天岂不是要和十余人行事?”
身为深受庆帝信任的老太监,侯公公对各皇子行为了若指掌,有那荒唐的,偶然会日行数次。
可最多也就坚持一日而已,随后就要修养多日才能缓过来。
而李承泽连续一个半月这样,显然不符合常理,他是不信的。
庆帝虽面无表情,其实也不信,李承泽那小体格他知道,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
洪四庠低声道:“陛下,据传,二殿下是边喝参汤,边......”
“下去吧!”
庆帝声音威严,古井无波。
“是!”
洪四庠躬身,慢慢后退。
侯公公给庆帝倒茶,轻声道:“陛下,此事必有蹊跷,就算一边喝参汤一边行事,二殿下也不可能有那个能耐!”
庆帝拿起折子,看了起来。
“李承泽啊李承泽!”
“且不说你到底找了多少个!”
“就一边喝参汤一边嫖的行为,便把大庆国的脸丢尽了!”
“朕要弄死你!”
。。。
清晨。
大船入海,一轮红日自东方喷薄而出。
“婉儿,我们已经安全了。”
李承泽眼望红日,声音悠悠,“你要离开吗?”
“公子!”
沈婉儿心一揪,连忙道:“婉儿愿一生侍候公子,只是长兄如父,我还是要先告知我兄长。”
很好,这才是良家女子啊,要是什么也不顾就跟着男人跑的,要么心智不成熟,要么品性轻贱,他李承泽还真不肯收。
“谢必安!靠岸!”
“公子,岸上恐有埋伏!”
谢必安听话听音,了解自家主子。
“公子!”
沈婉儿道:“听公子口音,应是庆国人士吧。”
“是!”
“我兄长是北齐镇抚司指挥使,目前正出使庆国,所以我想去庆国找他。”
“沈重出使庆国?”
李承泽心里暗暗吃惊,那可是北齐第一权臣,竟然亲自出使,想必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沈婉儿忽然局促起来,道:“公子,我,我有话不知该怎么说。”
李承泽道:“如实说就好!”
沈婉儿道:“我兄长是北齐重臣,公子千万不要担心门当户对的问题,更千万不要有自卑之心,兄长说过,只要我喜欢,哪怕贩夫走卒也可以娶我。”
不远处,谢必安和范无救对视一眼,差点笑出声。
论门当户对,大庆二皇子的身份,可比一个北齐重臣高多了。
李承泽倒是十分高兴,身份不身份放一边,沈婉儿等于自爆,愿意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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