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青雀那不断震颤的瞳孔和难以置信的疑问,符玄从容不迫地回应道:
“怎么,你很意外吗?青雀,不妨仔细回想一下……为何原本潜伏在暗处,不断作乱,令云骑军处处受阻的药王秘传,会在我的手中突然无所遁形,甚至被我轻易覆灭,而不费一兵一卒?”
“这……”青雀无言以对。
“为何药王秘传那位被当众处决的首领,仅仅是一个稍有权势的普通丹士?而且,连十王司都无法确认他的真实身份?”符玄继续追问。
“……”青雀沉默。
“为何星核降临与建木生发的巨大危机,会被我们如此轻易地解决?”符玄的语气愈发沉重。
“呃……!”青雀惊愕。
咔咔……哗啦——
符玄轻轻一挥手,一颗形似建木但仅如寻常树苗大小的金色枝干,猛然间捅破了青雀身下的府邸地板!
如同树牢一般,用灵活的枝蔓将青雀紧紧缠绕并拎起,低低地悬挂着。
青雀的双脚刚好离地,与走上前来的符玄平视。
符玄莲步轻移,欣赏着青雀苦苦挣扎的神情。
突然,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太卜司之首,竟对着面前脸色骤变的青雀,露出了扭曲而狂热的笑容!
“毕竟……现在的我,才是药王秘传的真正首领,慈怀药王在这小小罗浮之上的代言人,祂最虔诚的信徒呀!”符玄高声宣告。
“药王……首领?不,不对……不可能的!贪取不死可是十王司所立的十恶之首啊!太卜大人,您明明说过……寿瘟祸祖是给仙舟百姓降下永世诅咒的恶神……您也说过,自己不想堕入魔阴身什么的……所以……那样告诫司内卜者的您,为何会背叛罗浮,背叛帝弓司命大人?”青雀断断续续地质问道。
“噗哼哼~那都是无能的先人捏造篡改后的言辞罢了……哼,也怪曾经的我天真愚昧,没能领悟慈怀药王所赐恩泽的真谛呀。”符玄不屑地回应。
“可是,确实是寿瘟祸祖将祸迹与孽物军团带到了仙舟。”青雀艰难地继续说道,“而帝弓司命在大敌当前的危难关头守护了罗浮,这也是万千仙舟人传颂的历史啊!您,您怎么能忘记这些,去追随给仙舟带来灾祸的……”
然而,这些话在符玄耳中,却如同天真孩童的妄语一般,幼稚可笑!
符玄弯过手臂,用玉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白皙香肩,然后突然将指甲对着肌肤用力一划,一道清晰的伤口瞬间出现。
但令人惊奇的是,那道伤口非但没有渗出一滴鲜血,反而在转眼间便愈合如初,连划伤痕迹都不曾留下!
哪怕仙舟人本身就有出色的愈合能力,但青雀也未曾听闻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在一息之间治愈损伤而不留疤痕。
唯有那些能在云骑军的长刀下起死回生的魔阴身,才有这样的恢复能力!
“哈啊……太卜大人……您的……您的身体?”青雀惊骇地问道。
看到青雀的惊骇神情,符玄露出了满意的妖媚笑容。
随即,她将嘴唇凑到愈发恍惚的青雀耳边,轻声说道:
“看到了吗?现在我的身体,是完完全全的天人之躯、丰饶仙体……用通俗点儿的话说,就是完美的魔阴之身呢!”
“你看,它既不会扭曲我的样貌,也不会磨损我的心智。这般完美无缺的强大仙体,如果曾经的仙舟人民能够拥有的话,又怎会惧怕那些丑陋不堪的孽物?”符玄得意地炫耀着,“所以青雀呀……你难道不想得到吗?”
尽管青雀生性自由散漫、不喜劳苦,但正因她这种平凡的性子,让她注定不会答应这种极端叛逆的邪道:
“我……不,不行的!再怎么样,那可是……丰饶孽物啊!太卜大人,您清醒一点啊!哪怕再和原先的躯体无异……都已经算不得人类了吧?而且,帝弓司命也一定不会饶恕背叛了仙舟的太卜大人的!所以……请您快醒醒吧!!”青雀极力抗拒着。
听到青雀的抗拒,符玄并不急躁,甚至连面庞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罢了,你的一切挣扎都在我的法眼占测之内。小青雀呀小青雀,既然你还执迷不悟地信仰着巡猎,那不如就让你亲身体会一下吧~”符玄冷冷地说道。
沙沙——刺啦!
“等等……太卜大人,您要做什么……呜咕!”
被束缚着手脚的青雀慌张地盯着藤蔓,生怕自己胡乱挣扎会被尖刺伤到。
一旁的符玄则悠闲地点燃了桌上那看似摆设的小小鼎炉,不一会儿,整间厅堂内便被袅袅薄雾填满。
“嘶……被我医好了双眼的丹枢,倒是有了点儿闲情雅致,竟还为这药雾增添了宜人的香气么?不错,我喜欢~”符玄称赞道。
“哈……哈……?这,这雾气……莫非是……!”
青雀在吸入烟雾的瞬间,立刻察觉到体内原本被极力压制住的药力又开始活跃起来!
然而,与想象中的催生魔阴不同,青雀并没有察觉到身体增生出那种畸形骇人的枝杈,只是逐渐发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