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明前脚刚走,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侯亮平像被抽走了脊梁骨,软塌塌地陷在椅子里,眼神闪烁,根本不敢与赵达声对视。
赵达声那双眼睛,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
侯亮平感觉自己就像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下,无处遁形。
“侯亮平,你很紧张?”赵达声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般在侯亮平耳边炸开。
“没…没有…”侯亮平结结巴巴地否认,声音细若蚊呐,毫无底气。
他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发现脸上的肌肉僵硬得像是戴了一张面具。
赵达声拿起桌上的茶杯,递了过去,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喝口水,压压惊。”
侯亮平如获至宝,双手颤抖着接过茶杯。
滚烫的茶水透过杯壁传来灼热的触感,他却感觉不到,只想借此掩饰自己的慌乱。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办公室的沉寂。
侯亮平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泼洒出来,淋湿了他的裤子,也烫红了他的手背。
他像触电一般跳了起来,捂着手,疼得直咧嘴。
叶寸心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见得多了,一旦露出真面目,比谁都丑陋。
赵达声仿佛没看到这一切,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深邃的目光紧紧锁定着侯亮平。
“侯亮平,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和你岳父通过电话?”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入了侯亮平的心脏。
他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血液。
他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着赵达声,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可能?
他昨天晚上和岳父的通话,明明十分隐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赵达声怎么会知道?
难道…难道他一直在监视自己?
恐惧像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将他淹没。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网中的猎物,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赵达声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追问道:“你们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
侯亮平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拼命地回忆着昨晚的通话内容,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自己当时很紧张,很害怕,只想尽快结束通话。
“我…我没有…”侯亮平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他极力否认,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知道,在赵达声面前,任何谎言都无所遁形。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不敢与赵达声对视,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感觉自己就像站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赵达声冷冷地看着他,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侯亮平啊侯亮平,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
他转头看向叶寸心,微微点了点头。
叶寸心心领神会,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红头文件,双手递给侯亮平。
“侯亮平,这是中央纪委的停职审查决定,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即日起,停止你反贪局局长职务,接受组织调查。”
侯亮平颤抖着接过文件,只看了一眼,便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整个人都懵了。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停…停职审查?
这怎么可能?
自己可是反贪局局长啊!
怎么会突然被停职审查?
这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有人在陷害自己!
他猛地抬起头,想要向赵达声解释,却看到赵达声那张冷峻的面孔,如同一座冰山,没有任何表情。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不…不…这一定是误会!赵书记,您要相信我,我是冤枉的!我绝对没有做过任何违纪违法的事情!”侯亮平彻底崩溃了,他扔掉手中的文件,跪倒在地,抱住赵达声的腿,苦苦哀求。
他涕泗横流,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哪里还有半点反贪局局长的威风?
他像一个走投无路的赌徒,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地想要挽回自己的命运。
叶寸心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这种人,平时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丑态百出。
赵达声冷冷地看着他,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
他早就看穿了侯亮平的真面目,对他的哀求没有任何触动。
他缓缓地抬起手,挥了一下。
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卫员立刻上前,一把架起侯亮平,像拖死狗一样,把他往外拖。
“不…不要啊!赵书记,您饶了我吧!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不能被带走,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侯亮平拼命地挣扎,嘶声力竭地喊叫,声音充满了绝望。
他的喊叫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叶寸心走到赵达声面前,敬了个礼,问道:“赵书记,下一步怎么安排?”
赵达声看着侯亮平消失的方向,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通知下去,全面搜查侯亮平的办公室和住所,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高育良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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