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
第54章 齐天羽收服灵兽（旧版）

雷泽惊变?

乌云压顶，雷泽深处传来阵阵轰鸣。

齐天羽踏着焦黑的土地前行，每一步都激起细小的电弧。他赤裸的上身布满新旧伤痕，腰间只系着一条兽皮，背后斜挎着一柄青铜长矛。三个月前为追捕那头重伤他的雷纹豹，他独自深入这片死亡之地，如今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沙沙——

左侧灌木传来异响。齐天羽肌肉瞬间绷紧，长矛闪电般刺出，却只戳到一片残影。那东西速度太快，即使在白天也看不清形体，只有移动时带起的紫色电光暴露踪迹。

畜生！齐天羽啐了一口，抹去脸上被电弧灼出的血痕，这次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他俯身检查地面焦痕，发现雷纹豹的足迹突然变得凌乱，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顺着痕迹追踪半里，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直径百丈的圆形空地寸草不生，中央趴着那头让他追了三个月的雷纹豹，此刻却奄奄一息，漂亮的紫色斑纹黯淡无光。

更惊人的是空地边缘盘踞着一条巨蟒，通体银白，头顶生有独角，周身缠绕着水桶粗的雷霆。它正缓缓游向雷纹豹，信子吞吐间有雷光迸溅。

雷蛟？！齐天羽瞳孔骤缩。这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凶兽，成年雷蛟堪比元婴修士，一口雷息能轰平山头。

雷纹豹发现了他，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哀求。齐天羽本是为杀它而来，此刻却莫名动了恻隐之心。或许因为同在这片绝境中挣扎求生，又或许只是不愿看这美丽的生灵被更凶残的猎手吞噬。

算你走运。他咧嘴一笑，青铜长矛横握，今天换个猎物。

猎人与猎物?

雷蛟察觉到入侵者，竖瞳收缩成一条细线。它放弃雷纹豹，转而游向齐天羽，所过之处地面龟裂，冒出青烟。

齐天羽不退反进，长矛在掌心旋转半圈，矛尖对准雷蛟七寸。三年前他在北境雪原独战冰霜巨熊时领悟的道理：面对比自己强大的猎物，唯一生机就是以攻代守。

来啊！他暴喝一声，声浪震散头顶乌云。

雷蛟被激怒，独角亮起刺目白光。齐天羽早有准备，在雷光喷发的瞬间侧滚避开。原先站立处被轰出丈许深坑，飞溅的碎石在他背上划出十几道血痕。

第一回合，平手。

齐天羽喘息着爬起，发现雷蛟没有继续攻击，而是盘起身子警惕地盯着他。这不合常理——雷蛟生性暴戾，通常会将入侵者轰杀至渣。

原来如此...他注意到雷蛟腹部有道伤口，银白色的血液不断滴落，你受伤了。

难怪会出现在雷泽外围，还盯上虚弱的雷纹豹。受伤的凶兽往往更危险，但也更急躁。齐天羽心中有了计较。

他解下腰间兽皮，取出三颗鹅卵石大小的黑色果实——雷击木上生长的震雷果，是他这三个月来唯一的食物来源。果实表面跳动着细小的电弧，对雷系生物有致命吸引力。

想吃吗？齐天羽将一颗震雷果抛向雷蛟左侧，另一颗扔向右侧。雷蛟果然分神，头颅随着果实转动。

就是现在！

齐天羽如离弦之箭冲向雷蛟，长矛直取它受伤的腹部。眼看就要得手，雷蛟突然诡异地扭转身躯，尾巴横扫而来！

砰！

齐天羽被抽飞十余丈，撞断三棵焦树才停下。肋骨至少断了五根，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他吐出一口淤血，却露出疯狂的笑容：够劲！

雷蛟游走过来，独角再次亮起雷光。齐天羽挣扎着爬起，突然发现雷纹豹不知何时绕到了雷蛟背后，正悄悄靠近。

好家伙...他抹去嘴角血迹，故意大声咳嗽吸引雷蛟注意，来啊，畜生！朝这儿打！

雷蛟果然被激怒，雷光在独角汇聚到极致。就在它即将喷发的刹那，雷纹豹从背后扑上，一口咬住雷蛟的伤口！

吼——！

雷蛟痛得翻滚起来，独角雷光失控四射，将周围地面炸得千疮百孔。齐天羽趁机捡起长矛，用尽全力掷向雷蛟眼睛！

长矛破空而至，却在距眼球寸许处被突然爆发的雷电阻挡。青铜矛身瞬间熔化成铁水，滴落在雷蛟脸上，烫得它更加狂暴。

该死！齐天羽暗骂一声，现在他手无寸铁，而雷蛟已经挣脱雷纹豹，彻底暴走了。

雷纹豹被甩到齐天羽身旁，前爪折断，却仍挣扎着站起，与他并肩而立。齐天羽愣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它颈毛：好伙计，咱们今天可能要交代在这了。

雷蛟盘踞在他们面前，身躯高高昂起，独角周围凝聚出一颗刺目的雷球——这是它的本命神通天雷殛，一旦释放，方圆百丈将化为焦土。

齐天羽深吸一口气，突然从怀中掏出最后一颗震雷果，塞进雷纹豹嘴里：跑！

出乎意料的是，雷纹豹没有逃，反而仰天长啸。吞下震雷果后，它身上的斑纹亮起紫光，竟在头顶形成一个小小的雷云。

雷蛟的雷球已经膨胀到极限，眼看就要落下。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水桶粗的闪电突然从天而降，正中雷蛟独角！

轰——！

刺目的白光过后，雷蛟瘫倒在地，独角断裂，浑身抽搐。齐天羽目瞪口呆地看着雷纹豹——那道闪电竟是它召唤来的！

你...他刚开口，雷纹豹就疲惫地趴下，显然刚才那击耗尽了它的力量。

齐天羽踉跄着走向雷蛟，发现它已经奄奄一息。他捡起地上半截断角，犹豫片刻，竟将断角按回雷蛟伤口处。

你我本无仇怨。他撕下衣袖包扎伤口，只是为生存而战。

雷蛟的竖瞳中闪过一丝困惑，随后缓缓闭眼，竟是昏死过去。齐天羽长舒一口气，转身查看雷纹豹的伤势。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血脉觉醒?

雷纹豹突然痛苦地翻滚起来，紫色斑纹越来越亮，最后竟化作实质的火焰燃烧起来。齐天羽想靠近，却被高温逼退。

坚持住！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雷纹豹在紫焰中哀嚎。

火焰持续了约莫一刻钟，渐渐熄灭后，原地竟出现一个蜷缩的人形！齐天羽警惕地后退半步，却见那人形缓缓站起——是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紫发紫眸，全身只覆盖着些许豹纹状的皮毛，头顶还保留着两只毛茸茸的豹耳。

你...齐天羽一时语塞。

少女歪头看着他，突然扑上来舔他的脸，动作与之前的雷纹豹如出一辙。

等等！齐天羽手忙脚乱地推开她，你是那头豹子？

少女点点头，又摇摇头，艰难地开口：紫...电...我的...名字

齐天羽这才明白，雷纹豹并非普通灵兽，而是拥有上古血脉的雷灵豹，在生死关头觉醒了化形能力。他曾在部落古籍中读到过，雷灵豹一族早在千年前就灭绝了，没想到在这雷泽深处还有遗孤。

你能听懂我说话？齐天羽试探着问。

紫电又点点头，突然指向他身后，惊恐地后退。齐天羽回头，只见那条雷蛟不知何时已经苏醒，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躲我后面！齐天羽本能地护住紫电，尽管他现在连武器都没有。

雷蛟缓缓游来，在距离他们三丈处停下。令人意外的是，它没有攻击，而是低下了头颅，断角处闪烁着微弱的雷光。

它...臣服？紫电不确定地说。

齐天羽恍然大悟。雷蛟这种高傲的生物，一旦被击败就会认强者为主。刚才那道天雷虽然是紫电召唤的，但雷蛟误以为是齐天羽的手段。

你想跟我走？齐天羽大胆地上前一步。

雷蛟低下头，轻轻碰了碰他的脚踝。一道微弱的电流传来，在齐天羽手腕上形成一个蛟龙状的雷纹。

契约成立。齐天羽感受到与雷蛟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以后就叫你...银霆吧。

雷蛟——现在该叫银霆了——满意地嘶鸣一声，身躯迅速缩小，最后化作一条小蛇般的形态，盘绕在齐天羽左臂上，断角处仍不时迸出细小电火花。

紫电见状，也咬破指尖按在齐天羽另一只手腕上：契约...成立...

紫色雷纹浮现，与银霆的雷纹交相辉映。齐天羽哭笑不得，他本是来猎杀雷纹豹的，现在却莫名其妙收服了两头雷系灵兽。

走吧。他脱下残破的外衣给紫电披上，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归途生变?

离开雷泽的路比进来时轻松许多。有银霆和紫电在，寻常毒虫猛兽避之不及。紫电虽然刚化形，但学习能力极强，很快就能流畅交流。从她口中，齐天羽得知雷泽深处确实有上古雷灵豹一族的遗迹，她就是在那里误食了某种紫色晶石才获得化形能力。

前面就是部落领地了。第三天黄昏，齐天羽指着远处的炊烟，你们先藏在——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他肩膀！紧接着十几名部落战士从树丛中冲出，长矛弓箭对准了他们。

天羽？为首的战士认出了他，你还活着？

齐天羽拔掉肩头箭矢，怒道：黑虎，你发什么疯！

名叫黑虎的战士神色复杂：三个月前你擅自离队，按族规已是叛徒。更何况...他警惕地看着紫电和齐天羽手臂上的银霆，你还与妖兽为伍！

齐天羽这才注意到，所有战士脸上都涂着血色战纹，这是部落最高警戒状态。

出什么事了？他沉声问。

黑虎犹豫片刻，还是说道：七天前，药王谷的人偷袭部落，抢走了圣物雷神鼓，还掳走了十二名孩童。大祭司说...说是你勾结外人。

放屁！齐天羽暴怒，我齐天羽生是雷族人，死是雷族鬼！

那他们怎么解释？黑虎指着紫电，她身上的皮毛，分明是药王谷嫡系才有的百草衣材质！

齐天羽这才注意到紫电披着的衣服确实眼熟——那是三个月前他与药王谷弟子激战后缴获的战利品。

此事说来话长。他深吸一口气，带我去见大祭司，我自会解释清楚。

黑虎摇头：大祭司有令，见到你就地格杀。念在往日情分，你走吧，别再回来了。

齐天羽如遭雷击。他从小在部落长大，十岁觉醒雷灵根，十五岁成为猎队首领，如今却被当作叛徒驱逐？

紫电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龇牙发出威胁的低吼。银霆也从袖中探出头，独角雷光隐现。

别动手。齐天羽按住他们，转向黑虎，孩子们被关在哪里？

药王谷百草牢。黑虎下意识回答，随即警觉，你想干什么？

齐天羽没回答，只是取下腰间骨牌——猎队首领的象征——扔给黑虎：告诉大祭司，我会带着孩子们和圣物回来。若做不到，便以命谢罪。

说完，他转身走向密林深处。紫电和银霆紧随其后，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黑虎握着骨牌，神情复杂。他隐约感觉到，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猎队首领，如今归来时已带着某种令人心悸的力量。

雷霆之怒?

药王谷外三里，齐天羽蹲在树梢观察。谷中灯火通明，比往常戒备森严许多。紫电趴在他身旁，鼻翼轻动：十二个...小孩...东边...石屋...

银霆则感应到：地下...有雷...波动...

齐天羽点头。雷神鼓是部落传承千年的圣物，据说敲响时可召唤天雷。药王谷不惜与雷族开战也要夺取它，必定有所图谋。

银霆，你能感应到鼓的具体位置吗？

小雷蛟从他袖中游出，独角闪烁几下：中央...大殿...地下...密室...

好。齐天羽制定计划，紫电去救孩子，我去取鼓。得手后在谷外汇合。

紫电担忧地看着他：你...一个人...危险...

放心。齐天羽活动了下手腕，两个雷纹同时亮起，现在的我，可比三个月前强多了。

子时三刻，药王谷的警戒法阵突然剧烈波动。守卫们冲向谷口，只见一道雷光劈开夜空，将瞭望塔炸得粉碎。

敌袭！警钟长鸣。

没人注意到，与此同时一道紫影悄然潜入东侧牢房，另一道身影则借着雷光掩护直奔中央大殿。

齐天羽轻松放倒四名守卫，闯入大殿。殿中央的地板已被掀开，露出向下的阶梯。他刚踏下台阶，就听见下方传来熟悉的鼓声——咚！咚！咚！

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他心脏上，震得气血翻涌。齐天羽强忍不适，潜行至底层，只见十余名药王谷长老围着一面青铜大鼓，正在往鼓面上倾倒鲜红的液体。

快！再注入十名童男的精血，就能彻底激活雷神鼓了！一名白发老者催促道。

齐天羽目眦欲裂——那些液体竟是鲜血！难怪要掳掠雷族孩童，因为只有雷灵根血脉才能唤醒这面古鼓。

谁？！一名长老突然转头。

齐天羽知道行踪暴露，索性不再隐藏。他纵身跃出，双臂雷纹大亮，两道雷霆劈向人群。

轰！

四名长老猝不及防，被雷光击中倒地。其余人迅速结阵，白发老者厉喝：齐天羽！你竟敢闯我药王谷！

老匹夫！齐天羽怒发冲冠，用孩童精血炼器，你们也配称药王？

无知小儿！白发老者冷笑，激活雷神鼓是为了炼制九转雷劫丹，此丹一成，可让我药王谷称霸修真界！

齐天羽不再废话，拳脚裹挟雷霆攻向众人。药王谷长老虽不善战斗，但联手结成的百草大阵极为难缠，藤蔓毒雾层出不穷。激战数十回合，齐天羽身上已添了十几道伤口，而对方只倒下一半人手。

放弃吧。白发老者得意道，这阵法专克雷灵根，你...

话未说完，大殿突然剧烈震动，东侧墙壁轰然倒塌。烟尘中，紫电搀扶着十二名孩童走出，身后跟着体型暴涨的银霆——它不知何时恢复了真身，独角雷光四射。

孩子们救出来了！紫电欢呼。

齐天羽精神大振：干得好！

白发老者见状，突然咬破舌尖喷在鼓面上：既然如此，就用你们的血来祭鼓！

雷神鼓吸收了精血，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一道血色雷光冲天而起，击穿大殿穹顶，直入云霄。霎时间，谷外乌云密布，雷蛇乱舞。

不好！齐天羽脸色大变，他要引天雷轰击药王谷！

这不是普通的雷霆，而是蕴含天威的劫雷。一旦落下，谷中所有人都会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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