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穿着一件被雨水打湿的黑色紧身背心,虬结的肌肉如同钢铁浇筑般块块隆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雨水顺着他如同刀削斧凿般的刚硬脸庞滑落,一双虎目之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正是滨海市地下世界赫赫有名的狠角色,人称“暴龙”的赵铁柱!而在他身后,如同潮水般从凯雷德和后面几辆同样彪悍的越野车里涌下来的,是数十个穿着黑色劲装、气息彪悍、眼神凌厉如刀的汉子!他们手中虽然没有明晃晃的武器,但那整齐划一的步伐、沉默如山的气势,以及腰间鼓囊囊的轮廓,无不散发着比柳天豪那些保镖强横十倍、百倍的铁血煞气!
赵铁柱那双燃烧着怒火的虎目,瞬间就锁定了正指挥手下砸门的阿龙,以及他身后脸色铁青的柳天豪!
“柳天豪!!”赵铁柱的咆哮如同惊雷滚滚,他一步踏前,积水的地面仿佛都震动了一下!他伸出一根粗壮得如同胡萝卜般的手指,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直直指向柳天豪的鼻子!
“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带人围我大哥?!还敢砸门?!活腻歪了是吧?!”
“柳天豪!!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带人围我大哥?!还敢砸门?!活腻歪了是吧?!”
赵铁柱的咆哮如同平地炸响的惊雷,裹挟着狂暴的怒意和铁血煞气,瞬间撕裂了雨幕,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
整个天豪金街入口,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砸门的保镖动作僵在半空,橡胶棍距离玻璃门仅剩几寸,却再也砸不下去。阿龙脸上的凶狠瞬间凝固,瞳孔剧烈收缩,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如同铁塔般矗立在雨中的身影——暴龙赵铁柱?!滨海地下世界真正的煞星!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口中的“大哥”……是谁?!
柳天豪脸上的暴怒和杀意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冻结、龟裂。他猛地转头,当看清赵铁柱那张因狂怒而扭曲的刚硬脸庞,以及他身后那数十个沉默如山、煞气冲天的黑衣劲装汉子时,一股寒意不受控制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赵铁柱!这个疯子!他怎么会搅和进来?!
“赵……赵老大?”柳天豪的声音干涩发紧,强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稳住场面,“您……您这是?误会!一定是误会!我柳天豪处理点家事,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怎么敢惊动您的大驾?您说的‘大哥’……这……”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赵铁柱身后那群虎视眈眈的汉子,心脏狂跳。这群人身上的血腥味,比他手下这些花架子保镖浓烈太多了!
“误会?!”赵铁柱虎目圆睁,一步踏前!砰!积水的地面被他沉重的军靴踏得水花四溅!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向柳天豪!他根本懒得理会柳天豪的解释,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眸子如同探照灯,瞬间穿透被砸得布满蛛网裂纹的玻璃门,牢牢锁定在店内那个拿着钻戒、依旧平静得如同局外人的身影——林澈身上!
“大哥!!”赵铁柱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激动和……惶恐?!“小弟来迟了!让这群不开眼的狗东西惊扰了您!您没事吧?!”
轰——!!!
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
柳天豪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大哥?赵铁柱……滨海市凶名赫赫、能让小儿止啼的“暴龙”赵铁柱!他居然对着店里那个被他柳家刚刚扫地出门、他视为蝼蚁准备碾死的穷鬼林澈……喊大哥?!还自称小弟?!语气如此恭敬?!甚至带着惶恐?!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是幻听!
阿龙和他手下那群保镖更是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个个呆若木鸡,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惊骇和茫然。他们看看状若疯魔、对着林澈恭敬无比的赵铁柱,又看看店里那个穿着廉价湿外套、捏着钻戒的年轻人,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
卡地亚店内,死寂得可怕。瘫软在地的李曼忘记了哭泣,店员们忘记了恐惧,所有人都如同泥塑木雕般,傻傻地看着门外那颠覆认知的一幕。那个……那个被柳家大小姐骂作垃圾、被柳董事长带人围杀、刚刚在他们店里买下镇店之宝的年轻人……竟然是暴龙赵铁柱的大哥?!
林澈终于有了反应。
他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平静地穿过布满裂痕的玻璃门,落在了门外那个激动得浑身肌肉都在微微颤抖的铁塔巨汉身上。赵铁柱?这个名字在他记忆深处某个角落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但很快又被深邃的平静淹没。
他捏着那枚“LoveConstellation”钻戒的手指微微一动,璀璨的光芒在店内闪烁了一下。
“吵。”林澈的嘴唇微动,只吐出一个字。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却清晰地透过玻璃门的缝隙,传入了门外每一个人的耳中。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如同带着万钧之力!
赵铁柱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脸上的激动和惶恐瞬间化为极致的敬畏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他太清楚这位“大哥”的脾性了!当年在境外那片混乱的战场,他亲眼目睹过眼前这位看似单薄的年轻人,是如何用最平静的语气下达最冷酷的命令,让一支装备精良的佣兵小队在五分钟内彻底人间蒸发的!那一次,是林澈随手把他从必死的绝境中捞了出来!那份平静下蕴含的力量和杀意,早已刻进了赵铁柱的骨髓!
“是!大哥!是小弟该死!惊扰了您的清净!”赵铁柱猛地低下头,姿态放得比之前更加卑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猛地转头,那双燃烧着暴怒的虎目瞬间锁定了还在发懵的柳天豪和阿龙等人,所有的敬畏瞬间转化为滔天的杀意!
“都他妈聋了吗?!我大哥嫌你们吵!!”赵铁柱的咆哮如同受伤的暴龙,“阿彪!给我把这群不开眼的杂碎!全他妈清场!谁敢反抗,就地打断腿扔护城河里喂王八!!”
“是!柱哥!”赵铁柱身后,一个同样身材魁梧、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的平头汉子应声而出!正是赵铁柱的头号心腹,阿彪!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冰冷的杀伐果断。他猛地一挥手!
“清场!”
数十名黑衣劲装汉子如同得到指令的狼群,瞬间动了!动作迅猛如电,整齐划一!没有多余的呐喊,只有沉闷的脚步声和肉体碰撞的闷响!
“啊——!”
“别打!我们是柳董……”
“咔嚓!”
“噗通!”
惨叫声、求饶声、骨骼断裂声、人体摔入积水的噗通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砸门声和咆哮声!
阿龙和他带来的那些保镖,在赵铁柱这群真正的铁血悍卒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玩具!仅仅几个呼吸之间,刚才还气势汹汹围堵在店门口的十几个人,已经全部如同死狗般被放倒在地!阿龙被阿彪一个干脆利落的擒拿锁住关节,膝盖狠狠顶在腰椎上,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同烂泥般瘫在冰冷的雨水里,痛苦地抽搐着。其他人更是被揍得鼻青脸肿,断手断脚,哀嚎着在积水中翻滚爬行,再无半点刚才的凶悍。
柳天豪被两个黑衣汉子一左一右如同铁钳般死死架住胳膊!他那身昂贵的定制西装被雨水和泥泞彻底糟蹋,头发散乱,脸上毫无血色,只剩下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重金聘请的保镖如同土鸡瓦狗般被瞬间摧毁,看着自己如同小鸡仔般被架起来,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他想挣扎,想怒骂,但喉咙像是被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响,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柳天豪!”赵铁柱大步走到被架住的柳天豪面前,那张刚硬的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杀意,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极其侮辱性地、如同拍打一条癞皮狗般,重重拍在柳天豪惨白的脸上!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雨幕中格外刺耳!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赵铁柱的声音如同滚雷,震得柳天豪耳膜嗡嗡作响,“这是我大哥!林澈!林先生!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带人来围我大哥?也敢对我大哥大呼小叫?!也敢砸我大哥站着的店门?!”
每说一句,就重重拍一下柳天豪的脸!力道之大,让柳天豪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溢出鲜血!巨大的屈辱感几乎让他晕厥过去,但更深的恐惧让他连惨叫都不敢发出!
“你柳家算个屁?!”赵铁柱猛地揪住柳天豪的衣领,将他那张狼狈不堪的脸拉近,虎目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滨海市的水有多深,你他妈心里没点数?!敢动我大哥一根汗毛,老子今晚就让你柳家上下,从滨海彻底消失!你信不信?!”
“信……信!我信!赵老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柳天豪终于崩溃了,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变形,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哀求,“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求求您!求求林先生!饶了我!饶了柳家吧!”他挣扎着,拼命想向店内的林澈投去求饶的目光,但被赵铁柱揪着衣领,只能像个破布娃娃般无助地颤抖。
“饶你?”赵铁柱冷哼一声,像丢垃圾一样将柳天豪甩开。柳天豪踉跄着摔倒在冰冷的积水中,浑身泥泞,狼狈到了极点。赵铁柱不再看他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他整理了一下被雨水打湿的背心,深吸一口气,脸上所有的暴怒和杀意瞬间收敛,只剩下极致的恭敬和一丝忐忑。
他转过身,面对着卡地亚的玻璃门。门上的裂纹如同蛛网,却依旧顽强地挺立着。
赵铁柱深吸一口气,脸上所有的暴戾和凶狠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肃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抬起那双沾着雨水和些许泥泞的厚重军靴,却并未直接踏入那象征着奢华与洁净的店内。他停在门口,目光穿透布满裂痕的玻璃,深深地、无比恭敬地望向那个依旧捏着钻戒、仿佛外界滔天巨浪也未能撼动其分毫的身影。
然后,在柳天豪惊恐呆滞的目光中,在阿彪等手下肃然敬畏的注视下,在店内李曼和店员们几乎要瞪出眼眶的震撼凝视下——
赵铁柱,这位滨海地下世界凶名赫赫、能让小儿止啼的“暴龙”,猛地双膝一屈!
砰!!!
膝盖重重砸在店门口冰冷坚硬、混合着雨水和泥泞的大理石地面上!声音沉闷而清晰,仿佛砸在每一个人的心脏之上!
他挺直了那如同铁塔般雄壮的身躯,头颅却深深地、无比虔诚地低垂下去!
“大哥!”赵铁柱的声音洪亮如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发自肺腑的臣服,响彻在死寂的金街上空,“三年前,北非‘血蝎’营地,若非大哥神兵天降,我赵铁柱这条烂命,早就交代在那群杂碎手里了!救命之恩,如同再造!铁柱不敢或忘!”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曾经燃烧着暴怒火焰的虎目,此刻竟隐隐有些发红,充满了真挚和狂热:“铁柱在滨海这几年,一直不敢懈怠,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再找到大哥,鞍前马后,报答大哥的恩情!今日终于得见大哥!铁柱……铁柱愿奉大哥为主!从此,铁柱这条命,铁柱手下这帮兄弟的命,还有铁柱在滨海这点微末家业,全都是大哥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请大哥收留!!”
话音落下,赵铁柱那颗巨大的头颅再次深深叩下!额头重重抵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暴雨疯狂敲打地面的噼啪声,以及柳天豪粗重而绝望的喘息声。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无论是店外赵铁柱那些煞气腾腾的手下,还是店内卡地亚那些惊魂未定的店员,甚至是瘫在泥水里如同死狗的柳天豪和阿龙,全都感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头皮阵阵发麻!灵魂都在颤栗!
跪下了!
暴龙赵铁柱!真的跪下了!
跪在那个穿着廉价湿外套、几分钟前还被柳家视为蝼蚁的年轻人面前!
口称大哥!奉其为主!献上一切!
这比刚才赵铁柱带人瞬间扫平柳天豪的保镖还要震撼百倍!千倍!
李曼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尖叫出声。她看着门外雨中那个叩首的巨汉身影,又看看店内那个依旧平静、仿佛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林澈,大脑彻底宕机,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他到底是谁?!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林澈的目光,终于从手中那枚璀璨的钻戒上移开,落在了门外那个跪在雨水泥泞中、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的铁塔身影上。
赵铁柱?北非血蝎营地?
记忆的碎片如同尘封的胶片,在脑海深处某个角落被缓缓擦亮。硝烟弥漫的战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绝望的怒吼……一个被逼入绝境、浑身浴血却依旧死战不退的东方汉子……似乎是有这么回事。当时他执行一个清扫任务路过,顺手解决了那支难缠的雇佣兵小队,那个汉子……好像就是眼前这个赵铁柱?
原来如此。
林澈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深不见底的平静。救命之恩?奉其为主?在他漫长的、游走于生死边缘的经历中,这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插曲。他早已习惯独行,不需要追随者,更不需要所谓的“小弟”。
他微微垂眸,看着赵铁柱那颗叩在地上的、沾着泥水的脑袋,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起来。”
两个字,如同冰冷的指令。
赵铁柱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巨大的惊喜如同电流瞬间席卷全身!大哥……大哥没有直接拒绝!他让自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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