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变时轮
第2章：：外滩地狱：当人体变成时空马赛克（旧版）

上海外滩街道，2045年3月21日，15:58

上海外滩街道，时空错乱，眼前一片片画面卡顿和回放

1.美女外卖员

美女外卖员拿咖啡的手刚松开，咖啡杯便悬在半空。

时间突然卡住了，褐色液体在杯口打了个旋，又乖乖流回去。

纸杯在地上弹跳着复位，溅出的水渍缩回杯沿颤抖，她的喉结上下滚动，喉咙里挤出收音机调频般的杂音。

纸杯表演着魔法：从满地瓷片倒跳回托盘，水渍收缩成颤抖的咖啡液。

外卖员喉结上下滚动，发出老式收音机卡带的咯啦声，最终挤出一声不人不鬼的嘶鸣。

2.交通警察

三百米外的十字路口，交警成了活体故障艺术。

他抬臂指挥的动作被切成十二帧：手掌抬到肩高时，小臂突然碎成马赛克颗粒，而肘关节以上还保持着血肉之躯。

最让人害怕的的是那些汗珠——每滴坠落的瞬间都冻结成冰晶，里头封着的二进制代码******正在疯狂闪烁。

3.写字楼白领

写字楼玻璃幕墙后探出无数脑袋，白领们举着手机的手在发抖。

镜头里交警的马赛克手臂不断抽搐，某个像素块突然炸开，在屏幕上留下诡异的黑色裂痕。

穿西装的男人突然把咖啡泼在昂贵的定制衬衫上，他指着窗外的手指像触电般弹跳，下一秒指甲缝里竟渗出细密的数据流，顺着袖口爬进西装内衬。

这是怎么回事？他大叫着，话音未落，他的喉咙突然发出齿轮卡壳的声响，脖颈以违背人体工学的角度扭转，竟然旋转到了180度！

旁边看到现象的人们尖叫着往里跑去，试图跑过这无形的攻击。

4.路边煎饼摊

路边煎饼摊的油锅突然停止沸腾，凝固的油花里倒映着天空裂开的蛛网状纹路。

穿围裙的大妈抄起铁铲，浑浊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我的老天爷！这是要塌天啊！

话音刚落，她握铲的手掌突然石化，裂纹顺着手臂蔓延，眨眼间整个人变成一尊保持惊恐表情的雕像，雕像表面还不断浮现出闪烁的0和1。

5.便利店

便利店的玻璃门突然向内凹陷，货架上的矿泉水瓶开始反向注水，瓶盖自动旋紧。

收银员呆立在收银台前，扫码枪还保持着扫码的姿势，胸前工牌上的笑脸贴纸不知何时扭曲成了哭脸。

她的头发突然疯长，发梢却变成了数据线接口，缠绕着货架上的商品。

几个顾客尖叫着撞翻货架，泡面桶像被无形的手操纵，在空中排列成螺旋状的诡异轨迹，而他们的影子竟脱离身体，在地面上跳起扭曲的机械舞。

6.地铁站

地铁站也传来刺耳的急刹车声。屏蔽门内的倒影突然集体转向，用陌生的角度扭曲着身体。

候车乘客们乱作一团，有人捂住眼睛不敢看，有人掏出佛珠疯狂捻动。

一个戴眼镜的学生突然发现自己的镜片变成了老式CRT屏幕，跳动的雪花点中浮现出自己扭曲的脸。

还有一位年轻女孩的耳坠开始发烫，金属部分融化成液态，顺着脖颈流进身体，她的皮肤下亮起幽蓝的光，血管化作电路在皮下清晰可见。

苏素璃在随凯斯的运输车内，她的视网膜像被撕开，红色数据流在眼前疯狂涌动——

这场景像极了她幼年时看的老旧录像带，卡顿时画面扭曲得让人想尖叫。

...

这一片混乱，好似人间炼狱

实验室外围封锁线，16:06

实验室被军方团团围住，动用了最高等级的封锁装置。

这种装置像是一块块巨型能量盾牌，在插入地面的一瞬间，爆发出冲天而起的蓝光，直刺云霄。

六公里范围内的每一寸土地都被蓝光保护，整个实验区像是被罩进了一个巨大的能量牢笼里。

那蓝光冰冷又刺眼，仿佛连空气都被冻住了。

凯斯一把推开装甲车的顶盖，寒气瞬间扑面而来。防风镜上眨眼结了一层白霜，像是被冰封住的窗户。

外面冷得吓人，零下五十度，空气里每一口呼吸都像带着刀子，骨头缝里都能冻出裂痕。

他扯下目镜，启动军用义眼的红外模式。

江面上那三艘游艇顿时变成几个冰冷的光标，毫无生气，像被抽了灵魂。

更诡异的是，前方空气中像是凝固了什么东西——分子冻结成一面透明的冰墙。

墙后，一个女孩正扭曲挣扎，身体像卡帧一样在现实和虚空中来回切换。

她的皮肤泛着蓝光，一闪一闪的，仿佛被什么外星力量标记成了猎物。

报告，区域疏散基本完成，均疏散搭配封锁区外围，时空泄露隔离起到了作用：现有的状态暂时不可逆，但是已趋于稳定状态。副官的声音像从冰窖里传来，剩下的人开始分裂肢体，申请直接净化。

“报告，区域疏散已完成，所有人员都撤到了封锁区外围。”副官的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时空泄露的隔离装置起了作用，虽然现在的情况没法逆转，但已经稳定下来了。”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剩下的……开始出现肢体分裂，申请直接净化处理。”

他说得平静，可那几个字落在凯斯耳边，像一锤砸在心头。

这是军方一贯的做法——当人被时空污染，不再被视为生命，而是威胁。

凯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义眼瞳孔缩放时，阿伊莎蜷缩在病床上的画面突然刺入视野——

十二岁的女孩右臂爬满蓝宝石纹路，监测仪显示基因污染值65%。

她的睫毛结着霜，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爸爸，冷......”

他攥紧战术手套下的怀表链（内侧刻着“Aisha”），将枪口对准女孩心脏：“执行净化。

当那道裂纹顺着女孩的身体，一点点爬到心脏位置时，凯斯突然抬枪对天开火。

脉冲弹炸开的瞬间，强光撕裂寒夜，冰墙像玻璃一样碎成漫天晶尘，像是下起了一场钻石雨。

女孩的身影在晶尘中不断闪烁，身体一块块像素化、崩解，最后竟然凝成一串由光点组成的数字——

以137开头的神秘常数，像是某种宇宙留下的密码。

凯斯盯着那串渐渐消散的数字，眼神冷得像铁。

他低头扯开衣领，对着通讯器低吼：“启动紧急预案，立刻派发熵增防护服，一个都不能少。”

苏砚昭公寓，16:17

运输车的防弹玻璃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这该死的时空错乱，把气温一下子拉到了零下几十度。

呼吸间带着冰碴，连防弹玻璃都像是要被冻裂。

苏素璃手腕上的镣铐随着车身晃动，发出细碎的响声，像是金属在低声哼唱一首冰冷的歌，听得人心里发凉。

她的锁骨处，那片结晶纹路在颠簸中泛起幽蓝的光，像是一道正在苏醒的诅咒，藏在她身体深处，悄无声息地蔓延。

她闭上眼，每颠一下，锁骨就裂开一道新的细小纹路。

每一道新裂纹都像刀割，冷汗浸透她后背的衣料。

虽然疼，但她咬着牙，一声不吭。

这是母亲留给她的“礼物”，现在却成了刻在皮肤上的倒计时。

那些幽蓝的裂痕，像地图一样记录着逃亡的路程——从实验室到公寓，七公里，一道不少。

运输车停了，扫描门亮起红光，对准她的眼睛。

视网膜数据被读取的一瞬，门缓缓打开。

进去。凯斯将苏素璃推入门内。

开门瞬间的气浪扑来。

掀起满墙泛黄的演算纸。

一张飘落的公式稿晃晃悠悠不偏不倚的黏在苏素璃渗血的锁骨上。

她突然僵住：化疗后期的沈芯，笔迹末尾总带着癌细胞扩散般的震颤。

那些颤抖的希腊字母γ，此刻正与她结晶纹的闪电分支完美契合。

她突然停下脚步，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纸上那字迹太熟悉了，那是妈妈的笔迹。

可末尾的笔画歪歪扭扭，像是手抖得根本控制不住，那是化疗后期留下的痕迹，像癌细胞扩散一样，一点一点吞噬掉她的力量。

那些颤抖着写下的希腊字母“γ”，竟然和她锁骨上蔓延的结晶纹路完全一模一样。

就像……当初写下这些符号的人，早就知道它们会刻进她的身体里。

一模一样的走向，一模一样的分支，仿佛她从出生起，就被写进了这场命运的公式里。

苏素璃突然干呕，蓝血喷溅在手稿上。

墨迹在纸上缓缓流动，像是被什么力量重新排列。苏素璃目光一扫，看到一行小字：

‘璃璃五岁生日视频备份路径：/记忆存储/2033.7.16’

她心头一震，继续往下看。

纸面信息越来越多，内容越来越诡异——

人类DNA被改造成活体U盘，硅基单元可沿染色体植入外星协议。

也就是说：

硅基单元能顺着染色体植入，像程序代码一样运行，控制人的身体、意识，甚至命运。

这不是普通的基因研究——这像是某种更高层次的设计......

病床上的沈芯正一点一点删除自己的记忆芯片，动作缓慢却坚定。

苏素璃看着画面里的母亲，眼含泪花。

她终于明白——妈妈在2042年生日后就被动过手脚，身体和意识都被改写，连自由都没了。

只有偶尔清醒的时候，沈芯才会趁机动手，把那些可能带来危险的数据全部清除。

“璃璃，你是我的女儿。”她咳出一口血，嘴角却还挂着笑，“我比爱自己更爱你。哪怕将来你恨我，我也认了。”

她说得平静，像是早就做好了被遗忘的准备。

苏素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嘶哑地喊了一声“妈妈……”，声音里全是撕裂的痛。

她猛地一拳砸向屏幕，玻璃应声碎裂。可那些碎片映出的画面却让她愣住了——

五岁的自己正拉着沈芯的手，在纸上一笔一画地写ΔT符号。那时母亲的手已经布满了化疗留下的针孔，瘦得只剩骨头。

墨迹在纸上缓缓流动，像是被什么力量重新排列：

ΔT=∫(v·γ)dt+██

这是时空天平公式，

公式的最后部分空着，像是故意被隐藏。而那滴落在纸上的血珠，竟慢慢拉伸出形状，变成了沈芯的嘴唇轮廓.

无声地重复着三年前手术台上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是她没来得及听完的遗言，也是她命运真正的起点。

凯斯的战术目镜突然跳出一串倒计时：71:00:00。

他一把掐住苏素璃的后颈，把她按向屏幕，“你妈在辐射病床上写的到底是什么鬼公式？”

话还没说完，量子警报突然响起，137Hz的蜂鸣声像刀片一样割进耳膜。

屏幕上，月球坐标的投影渗出暗红光芒，那颜色映在两人瞳孔里，像是血从另一个世界流了出来。

全息监控屏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力量抽搐了一下。

苏素璃的身体猛然弓起，脖颈上的结晶纹路在金属台面上刮出幽蓝的火花。

基因污染值警报和量子蜂鸣混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刺骨的137Hz死亡旋律。

“看看你妈留下的‘好东西’。”凯斯冷笑着调出那份名为《初动计划》的协议。

猩红的弹窗亮起，沈芯的电子签名边缘浮现出纳米级的刻痕。

苏素璃的蓝血滴在协议上，像是触发了某种隐藏机制，文件深处的条款缓缓浮现：

“初动计划第13条：若载体（苏素璃）失控，立即激活月球湮灭协议。”

那一瞬间，沈芯的签名在血迹中扭曲、重组，最后变成三个字——

对不起。

可就在这时，苏素璃的视网膜程序突然失控，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激活。

她眼前一黑，脑袋一阵刺痛——与此同时，黄浦江上一艘断裂的货轮残骸内部，那裸露的钢铁骨架竟和她锁骨下的硅基纹路同时震动，频率完全一致。

疼痛像电流一样顺着脊椎往上爬，她几乎要晕过去，手一抖，摸出了随身带着的镇痛泵。

针头扎进颈动脉的瞬间，她听见体内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响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崩裂。

冰冷的抑制剂顺着血管流进骨髓，她的视野里猛地浮现出一幅诡异画面——月球废墟上的闪电纹路，正沿着她的皮肤游走，像某种远古信号在她身体里复活。

而此时，凯斯的熵增弹已经划破夜空，直奔浦东方向——那里，正是她父亲藏身的废墟。

南京东路步行街，16:29

苏砚昭在扭曲的街巷里狂奔，怀表链子勒进掌心伤口，血珠一滴滴落，数字137不断浮现。

两侧橱窗像是被撕开的时间碎片——

爱马仕包在玻璃里同时展示七个时代的款式，

劳力士广告屏上的指针疯狂旋转，像是被鬼手拨动的钟表零件。

他一头撞进小巷，背贴着潮湿的砖墙喘气。

背后凯斯军队的熵增弹在街区外炸响，每次爆炸都像生锈的齿轮在互相啃咬。

“ΔT公式那个7%的缺陷……”

他攥紧渗血的手掌，指甲缝里卡着半张实验日志。

苏砚昭蜷缩在小巷废墟里，掌心的怀表突然“咔哒”一声，弹出月球背面的经纬网格。

那些六边形蜂巢结构的排列方式，竟然和沈芯临终前在床单上画的涂鸦一模一样——

歪歪扭扭的线条，像是癌细胞扩散时留下的轨迹。

三公里深的地下，凯斯炸毁的实验设备残骸堆里，一块刻着“初动计划”的金属板正渗出黏液。

那液体泛着蓝光，像活物一样顺着裂缝流淌，把周围的钢筋腐蚀成扭曲的形状。

“你删了观察者项……”

一道声音突然在脑内炸响，像是有人用手术刀划开他的头骨。

那是沈芯的声音，虚弱却尖锐：“人类才是熵增病毒。”

巷口传来刺耳的引擎轰鸣，军用运输车碾过碎玻璃的声音越来越近。

苏砚昭攥紧怀表，掌心血珠顺着137序列的纹路滴落。

他知道，这场赌局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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