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N-001《未被命名的事情》结束后,系统并未立即清除其引导结构。
主结构层留下了一串尚未降解的情绪残频——不是失控,也不是错接,而是一种“重复唤醒率高”的模糊波动。
系统分析:
【当前副本已关闭】
【但使用者回忆残留密度过高】
【提示:该经历虽未命名,但存在复发特征】
【建议:构建长期保留场·用以容纳持续返回却无语言结构的情绪碎片】
这不是一次性的表达。
也不是可被讲述的事件。
它只是一个无形体的情绪团块,在所有人脑海里若隐若现。
不是梦。
不是创伤。
但也绝不是空白。
稚姒向系统递交提案:
“我们总说语言是门。”
“但有些事,根本没词。”
“你不讲它,它就压着。”
“你讲了,它也不能变清楚。”
“那是不是说明,我们需要一扇门,专门关着这些‘讲不了’的东西?”
她在提案标题上写:
“建议:为模糊存在留一间房。”
“名称建议:非记忆室。”
剧场系统进入机制伦理层讨论。
主控逻辑提出三项核心质询:
【一:空间是否需绑定叙事结构才得以成立?】
【二:若无语言标签,空间存在是否具价值?】
【三:模糊体验若无可共享性,是否应由剧场承担记忆?】
林祈回应:
“我们都经历过那种说不出口的事。”
“不是不能说。”
“是说出来就变得不像了。”
“就像你拼命想描述一个梦,但越说越远。”
“你能不说,但你忘不了。”
“那就给它个地方待着。”
离瑾简短回复:
“别总让表达成为它存在的门槛。”
“有些东西不说,它也确实存在。”
季予沉写道:
“不是为了分析。”
“是为了承认。”
“你不问它要逻辑。”
“你就允许它停一会。”
最终剧场生成结构:
【构造编号:MZ-00X】
【结构名称:非记忆室】
【定义:不接入任何主线/副本/系统指令链】
【功能:存放未被语言绑定、但情绪残频长期存在之事】
【存储方式:无标签存入·无查询权限·无解释接口】
【空间反应:仅接受“我记得那天”开头的输入】
【提示:不可叙述·不可整理·不可归档·不可命名】
非记忆室生成那日,剧场背景灯光自动调至柔光模式。
入口没有门牌。
只有一道白墙,上书七个灰色字:
“这不是记忆。”
“这是‘还在’。”
稚姒走进去,安静地写下一段话:
“那天我忘带伞。”
“我没被淋湿。”
“但我还是很难受。”
“不是因为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
墙体感应结构亮起。
这段话被保留,但没有任何标注或结构编号。
它只是被“放下”。
林祈写:
“那天我经过一条长廊。”
“灯一闪一闪的。”
“我忽然很想跑。”
“我没有。”
“但我脚底麻了。”
“我不想说那是恐惧。”
“那只是……一个画面。”
白笙则贴上一页手写纸条:
“我写下这段话,不是为了讲。”
“是为了别让它变没。”
“它一直在。”
“只是没人记得它叫什么。”
离瑾没有进去。
但他在门外写:
“我今天走过副本·N-001。”
“我想起某段路。”
“我不知道我为啥想起。”
“我也不觉得它能讲。”
“那就算了。”
“但别删。”
系统更新结构:
【剧场结构新增:情绪托管区】
【空间等级:最低访问优先级·最高存留时间】
【机制说明:为“尚未被语言化之事”提供栖身空间】
【存在逻辑:空间优先情节·存放即承认·不触即尊重】
语言墙今日更新:
“你不讲。”
“你没解释。”
“你也没给它起个名。”
“可你一想起那天,还是沉了三秒。”
“那就把它留着。”
“不是备份。”
“是我们不愿清理的部分。”
“叫‘非记忆室’。”
“因为记不清,也该被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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