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文圣:我以诗词镇国运
第12章 暗流涌动?(旧版)

鑫三金

玄幻 |  东方 设置
瀑布瀑布
从本章开始听

考棚外的蝉鸣被晚风卷走时,赵守仁的青衫已浸透冷汗。

他攥着那本《白氏长庆集》穿过走廊,鞋跟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响,直到拐进后巷的松风楼雅间。

首座说苏砚若进府学,必成我等心腹大患。他甩上门,茶盏里的龙井被震得泼出半盏,今日那篇《卖炭翁》的续笔,竟引动至圣像前的文气...

对面坐着的灰袍老者摸了摸颔下短须:文芽未稳便敢引动文气,必是用了邪术。

三日后的稳固仪式,便是他的死穴——文芽如幼苗,需以本真心意浇灌。

若他强行调用前世文宝,根基必乱。

赵守仁眼睛一亮,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学生明白。

届时我等只需......

话音未落,灰袍老者已起身:莫要多言。他掀开竹帘时,檐角铜铃轻响,你只需让他在仪式上露怯即可。

考棚里,苏砚正用布帕擦拭狼毫笔。

笔袋上老周头新绣的竹叶还带着针脚的刺痒,忽觉身侧阴影一暗。

苏公子。陈师爷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他装作整理案几,袖口蹭过苏砚手背,这信......您且收着。

苏砚垂眸,见一方素笺已滑进笔袋。

他不动声色系紧袋口,待陈师爷踉跄着捡起地上的墨锭,才跟着收拾好笔墨,往松竹书斋走去。

书斋后窗的月光刚爬上案头时,苏砚才拆开那封信。

信纸上浸着淡淡松烟墨香,除了有人要对你不利,务必小心行事的字迹,还夹着张纸条:文芽稳固,需情真意切,不可强行催动。

他捏着纸条的手指微微发颤。

前世学《文心雕龙》时,老师讲过情者文之经,此刻才真正明白——之前的《琵琶行》《卖炭翁》虽好,到底是古人的情;文芽要扎根,得用自己的情。

老周头总说我写的是刀。他望着窗外竹影,想起今早书斋前那个讨水的老农:枯树皮似的手背裂着血口,却把讨来的水全喂了拉车的瘦驴,或许该写点......我亲眼见着的。

三日后的府学文坛,青石板被晨露浸得发亮。

数百学子围在坛边,目光全锁在中央那方三丈见方的文台——台上摆着青铜古鼎,鼎中沉水香腾起的烟柱凝而不散,正是李大学士布下的文气引。

今日仪式,为的是让诸位将文芽扎根文道。李大学士站在台边,紫袍被风掀起一角,文芽如种,需以真心为土,以真情为露。他扫过台下,目光在苏砚身上顿了顿,开始吧。

赵守仁站在第三排,指尖摩挲着袖中半块碎玉——那是灰袍老者给的乱心符。

他望着苏砚被点到名字时起身的背影,喉间溢出冷笑:且看你这外来的文宝,如何抵得住文芽反噬。

苏砚踩着青石板上台时,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他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忽然想起前日路过城南的麦场:日头毒得能晒裂石板,农夫们弯着腰,镰刀割过麦秆的声响像在割自己的肉;有个小娃捧着水罐跑,却被麦芒扎得直哭,最后把水全倒给了蹲在田埂上啃干馍的老父......

苏砚,开始吧。李大学士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他闭了闭眼,眼前的文台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金黄的麦浪。

热风裹着麦香扑来,他听见自己前世在田埂上背《观刈麦》的声音,和记忆里那个弯腰割麦的老农身影重叠在一起。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唇齿间刚溢出这一句,青铜鼎中的沉水香突然剧烈翻涌。

青铜鼎里的沉水香烟柱“轰”地炸开时,苏砚的声音正漫过“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

他闭着的眼睫微微颤动——记忆里那个捧着水罐的小娃,此刻正从麦浪里钻出来,赤着脚踩过发烫的田埂,把最后半口水喂给啃干馍的老父。

而田垄那头,昨日在松竹书斋讨水的老农正直起腰,裂着血口的手背抹过额头,汗珠摔在麦秆上,溅起细碎的金芒。

“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

话音未落,文台下方传来抽气声。

最前排的白衫学子瞪圆了眼——那团炸开的沉水香,竟在半空凝成了一方金色幕布。

幕布上,烈日正炙烤着泛黄的麦场,三十七个农夫弯成弓背,镰刀割过麦秆的“唰唰”声清晰可闻;田埂边,小娃的水罐滚落在地,罐底最后一滴水珠摔碎时,连带着炸出了老农眼角的皱纹。

“这是……文气显化?”有人颤着声低呼。

李大学士的紫袍被风掀起又落下。

他原本负在身后的手缓缓抬起,指尖几乎要碰到那团金色幕布——文气里裹挟的麦香太真了,混着汗腥气与泥土味,像极了他少年时在老家田埂上闻到的味道。

“情真意切”四个字突然在他心口发烫,他忽然想起昨日翻苏砚考卷时,卷末批注的“文以载道,道在人间”,原来这少年早把道理刻进骨血里了。

赵守仁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袖中半块碎玉“咔”地裂开细纹——那是灰袍老者说能乱苏砚文心的“乱心符”。

可此刻苏砚的声音像穿云箭,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力道,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望着那方金色幕布里弯腰拾穗的妇人,忽然想起自己上个月在城郊见过的乞妇,当时他嫌脏,让书童扔了两文钱就走。

此刻那妇人的影子与记忆重叠,他喉间泛起酸意,竟差点落下泪来。

“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

苏砚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他能感觉到文芽在体内舒展——那株原本有些虚浮的嫩芽,此刻正扎进一团温热的土壤里。

土壤里有老周头熬的小米粥香,有松竹书斋窗外的竹影,还有昨日老农喂驴时眼里的光。

这些真实的、带着温度的东西,正顺着诗句的脉络,一点一点把文芽的根须攥紧。

“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

最后一句出口时,天上的云忽然散了。

一道碗口粗的金黄色文气从云层里劈下来,裹着麦香直贯文台。

苏砚只觉喉间一甜,却不是疼,反而是说不出的熨帖——文芽的根须“唰”地扎进丹田,原本有些虚浮的气息瞬间沉了下去,像石子落进深潭,溅起一圈圈稳当的涟漪。

“好!”李大学士的掌声响彻文坛。

他紫袍一振,大步走到文台前,目光扫过那方还未消散的金色麦场,又落在苏砚发白的指节上,“此子文心纯粹,堪为楷模!”

台下爆发出嗡嗡的议论声。

白衫学子攥着衣袖直跺脚:“我前日还笑他抄古人诗,原来这才是真文道!”有个扎着总角的小书童踮脚张望,手里的《三字经》啪嗒掉在地上也顾不得捡:“先生说文气要靠苦读,可苏公子的文气里有汗味!”

赵守仁的青衫后背全湿了。

他望着苏砚被文气包裹的身影,袖中碎玉的裂痕已经爬到了边缘。

灰袍老者说的“文芽反噬”没等来,反倒是自己的心跳乱了节奏——若苏砚的文芽真稳了,首座说的“心腹大患”怕是要成真。

他咬着后槽牙退到人群最后,指尖摸到腰间玉佩,那是昨日首座给的“监查令”,此刻触手生凉。

仪式结束时,日头已经爬到了屋檐角。

苏砚正蹲在文台边捡笔袋,肩头忽然被拍了拍。

他抬头,正对上李大学士含笑的眼:“随我来。”

府学后堂的竹帘被风掀起时,李大学士正往茶盏里续水。

青瓷盏中浮着两片新茶,他推过茶盏,目光却落在苏砚发顶翘起的碎发上:“你可知为何你的诗文总能引发共鸣?”

苏砚捧着茶盏,指尖被热气烫得缩了缩。

他想起昨日拆信时的心悸,想起老周头说“写刀”的调侃,忽然就笑了:“学生愚钝,还请大人指点。”

“因为你写的是真实的人,而不是死的文字。”李大学士的指节敲了敲案上的《观刈麦》抄本,墨迹未干的“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在纸上游动,“千年了,我们总盯着圣贤书里的‘君子’‘仁人’,却忘了田埂上的老农、巷口的乞妇,才是文道的根。”他起身时,紫袍扫过案角的《白氏长庆集》,“若有志于文道,可随时来府学讲堂听讲。”

竹帘落下时,苏砚听见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陈师爷的身影在廊下一闪而过,手里攥着张揉皱的纸,见他望过来,匆匆比了个“小心”的手势。

当天夜里,府学的梧桐叶沙沙响着。

有值夜的杂役路过藏书阁,听见里面传来翻书声——赵守仁举着烛火,正把《观刈麦》的抄本往“违禁文录”里塞。

烛火映得他眼尾发红,嘴里念叨着:“首座说要查文风……这诗里的农妇,算不算是‘妖言’?”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自动订阅最新章节
APP听书(免费)
精品有声·人气声优·离线畅听
活动注册飞卢会员赠200点券![立即注册]
上一页 下一页 目录
书架 加入书架 设置
{{load_tips()}}
{{tt_title}}
00:00
00:00
< 上一章
< 上一章
下一章 >
下一章 >
章节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