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街道上却显得格外清晰。
“天哪,快看那个人……”
“好夸张,他是怎么长成这样的?”
“像个球一样在滚动,好恶心……”
这些话语像一根根细小的针,刺入李晨的耳中。如果是原主,此刻恐怕早已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会低下头,用那被肥肉包裹的脸颊尽可能地遮挡自己,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
但现在的李晨,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感到一丝冷漠的愉悦。
他没有低头,反而抬起了下巴,用那双被挤成一条缝的眼睛,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几个正在窃笑的女孩。他的目光中没有愤怒,没有羞愧,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看待蝼蚁般的漠然。
那几个女孩被他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笑容僵在了脸上,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不敢再与他对视。
李晨心中冷笑。
“笑吧,尽情地笑吧。你们现在所嘲笑的,正是你们未来需要仰望和乞求的力量之源。很快,你们就会明白,外表这种东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是多么的脆弱和可笑。”
他甚至在脑中模拟了一下。如果他愿意,他现在就可以停下来,消耗一小部分脂肪,对这几个女孩发动【厄运降临】。或许她们下一秒就会被路过的自行车撞倒,或许她们心爱的手机会掉进下水道,又或许她们会在回家后发现,自己最珍贵的首饰不翼而飞。
这个念头让他产生了一种病态的快感,一种主宰他人命运的权力感。
但他很快就压下了这个冲动。
“不,不行。不能把宝贵的脂肪浪费在这些无聊的杂鱼身上。我的目标,是更高级的猎物。”
他收回目光,继续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他的目的地。
周围的议论声和指指点点的目光从未停止。有的小孩子被他庞大的身躯吓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被父母赶紧抱走。有的情侣路过他身边时,会下意识地绕开一个大圈,仿佛他是什么会传染的病毒源。
李晨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他的心已经完全被即将到来的“狩猎”所占据。这些凡人的目光,不过是他登神之路上微不足道的背景噪音。
终于,丰之崎学园那极具现代设计感的校门,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尽头。
巨大的拱形门廊,光洁如镜的金属校牌,以及校门后方若隐若现的、如同大学校园般广阔的教学楼和绿地。这一切都彰显着这所学园的非凡财力与地位。
此刻正值放学时分,校门口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穿着各式各样精致校服的男男女女,三五成群地从校门里涌出。他们脸上洋溢着青春、自信和无忧无虑的笑容。每个人都像是精心打扮过的,发型时尚,妆容精致,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香水味。空气中充满了欢声笑语,充满了生命力,充满了与李晨此刻所在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光鲜亮丽。
李晨庞大的身躯,像一滴黑色的墨水,滴入了这片五彩斑斓的画布中,显得是那么的突兀和格格不入。
他一出现,立刻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同一时间被他吸引了过去。
欢笑声戛然而止。
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从街道尽头缓缓“滚”来的巨大肉山。他们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讶,迅速转变为混合着好奇、嘲弄和厌恶的复杂神色。
“那……那是什么?”一个男生用手肘碰了碰同伴,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中的震惊却无法掩饰。
“是人吗?怎么会有人胖成这样?”
“我们学校有这号人物吗?从来没见过啊。”
“太可怕了,感觉他走一步路,地面都在震动。”
“离他远点,看着就反胃。”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四起,这一次,比刚才在街上遇到的要密集百倍。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李晨身上,有审视,有猎奇,有不加掩饰的鄙夷。
李晨停下了脚步,站在人群的外围,如同被孤立在孤岛上的巨兽。他没有在意那些刺耳的议论,也没有理会那些让他不适的目光。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他有些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哪怕是以一种负面的方式。
因为他知道,今天过后,这些人对他的看法,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他的视线,如同一只盘旋在高空的鹰隼,锐利而又冷静地扫过校门口一张张年轻而充满活力的面孔。
他在寻找。
寻找他的目标。
他的目光掠过一个留着清爽短发、气质干净的男生,对方正在和朋友讨论着最新的游戏。李晨摇了摇头,太普通了,无法造成足够的冲击力。
他的目光又掠过一个戴着眼镜、抱着一堆书本、看起来文静内向的女孩。她似乎被周围的骚动所惊扰,抬头看了一眼李晨,立刻又像受惊的小鹿般低下头。李晨再次摇头,太弱小了,征服她没有丝毫成就感。
他需要一个完美的“实验品”。
她必须是人群的中心,是视线的焦点,是所有人公认的“女神”。她必须光芒四射,美丽动人,拥有无数的追求者。只有这样,当她匍匐在自己脚下,对自己露出痴迷和爱慕的眼神时,那种强烈的反差感,那种将神坛上的偶像拉入凡尘并据为己有的征服感,才能最大程度地满足他此刻膨胀到极点的掌控欲。
他耐心地搜寻着,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在等待最完美的猎物进入他的射程。
然后,他看到了她。
就在人群的最中央,仿佛自带聚光灯一般,一个女孩的身影,瞬间攫取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她有着一头如同金色瀑布般靓丽的长发,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发梢微微卷曲,带着一丝俏皮的时尚感。她的脸庞小巧而精致,如同人偶一般。白皙的皮肤上画着完美的妆容,长而卷翘的睫毛下,是一双充满活力与自信的大眼睛,眼角的一抹粉色眼影更添几分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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