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盘点：开局龙王路明非
22、纷飞之舞（旧版）

很多人都沉默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感。他们想要说什么，嘴唇微微颤动，喉结上下滚动，但最终还是强行忍了下来，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堵在胸口。然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把视线再次放在了光幕上，仿佛那里藏着所有问题的答案。

【咚！】

【船尾发出一声闷哼，那声音在寂静的江面显得格外刺耳。曼斯教授下意识地掏出手电照了过去，刺眼的光束划破黑暗，只见船侧的救生艇边，浮起了一个漆黑的人头，一张惨白色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骇人。】

【亚纪！曼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里带着颤抖。他几乎要跳下船去，却被身旁的船员死死拉住。】

【他最钟爱的学生酒德亚纪，这个总是带着温柔笑容的女孩，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超越了人类潜水的极限，成功生还。她的脸色惨白得可怕，嘴唇已经泛青，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此刻，她正吃力地把一只几乎和她差不多高的黄铜罐往救生艇推。那黄铜罐看起来沉重无比，每一次推动都让她精疲力竭，但她仍然咬着牙坚持着。】

【正当曼斯准备救人的时候，亚纪用尽最后的力量把黄铜罐推到了救生艇，她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指节发白。最后喊了一句，那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把尖刀刺进每个人的心里。】

【教授，带着罐子快走！快走！那是叶胜...........抢回来的............】

【她沉下去了，来自水下的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生生扯了下去。那力量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凶猛，仿佛来自地狱的魔爪。】

【那娓娓的长发在水波里一卷，像黑色的丝绸般散开，又迅速被黑暗吞噬，完全消失。伴随着鲜红的血从水下涌起，像是一股升腾的红烟，在漆黑的水面上显得格外刺眼。】

结果已经明了了，残酷得让人无法接受。

看到这里，所有人都是明白了叶胜没有出来那基本凶多吉少了，而亚纪现在也是..........这个认知让每个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嘭！！

路明非狠狠地砸了一拳桌子，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与光幕里没有亲眼看到的不同，现实中的路明非可是亲眼看到了这一切，包括了自己解开地图，以及那两人的死亡。那些画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像梦魇般纠缠着他。

叶胜和酒德亚纪，他们两个..............我，抱歉，对不起。路明非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在芬格尔眼中，刚刚还似乎是涌了怒气的路明非突然平静下来，还出口道歉。这种转变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道歉呢，师弟，你解开青铜城的地图，所有人都应该感谢你啊！芬格尔试图安慰他，但话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路明非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他的思绪飘向那个假设：

如果早点，如果我早点解开地图，最好就一进入图书馆的时候就解开的话，时间是不是会更加充裕呢？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这一点，没有人知道。但是叶胜和酒德亚纪的牺牲却是所有人知道的，包括了光幕里参与进去的当事人。

我们还是..........

亚纪眼睛微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紧紧地握着叶胜的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叶胜也是紧紧地回握着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然后缓缓地接道。

还是死了吗！这句话像一把利剑，刺穿了在场每个人的心。

此刻，两人的五味杂陈，牺牲这种事情在任务开始前他们就已经做好准备了。但当死亡真正来临时，那种恐惧和不舍还是让他们心如刀绞。

抱歉。

旁边的曼斯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像是很久没有喝水了。这个一向坚强的男人此刻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叶胜，这就是你们那里常说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吧，原来是这种感觉吗。他苦笑着，眼角有泪光闪动。

身后，摩尼亚赫号的船员们都站在那里，他们清楚地看到了这个男人的脊背变得弯曲了，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这个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教授，此刻看起来如此脆弱。

见此，叶胜和亚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他们同时做出了一个举动，一起抱住了曼斯，抱住了他们的老师。这个拥抱温暖而有力，仿佛要把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其中。

抱歉啊老师，我们死了。叶胜的声音有些哽咽。

另外............

我们现在还在这里！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坚定和希望。

.................

光幕继续播放，画面切换到了那场惊心动魄的追逐。

【杀死酒德亚纪的那个生物露出了自己的面容，以及所拥有的强大力量。那是一条龙，一条真正的龙，它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它跃了二十米高将天空的重型直升机干掉，那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生吞下了水下炸弹，仿佛那只是一颗糖果。它用长尾卷走了塞尔玛，疯狂的追逐，同时还戏耍着摩尼亚赫号，就像猫戏弄老鼠一样。】

【随着高速的前进，摩尼亚赫号遇到了耸立在前方的巨大建筑，那是夔峡大坝。那巍峨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壮观，也格外危险。】

【在距离接近的时候，钥匙命令了安全系统，然后打开了人字门。那个婴儿似乎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急，哭声更加响亮了。】

【巨量的水泄入下层船闸，激流立刻把摩尼亚赫号拉了进去，船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七十节航速。船身在剧烈颤抖，仿佛随时都会解体。】

【摩尼亚赫号随着湍流飞出一级船闸，通过人字门，短暂地滞空。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一瞬间，二副将那条龙体内的炸弹直接引爆，如同一柄超大号焊枪般的火焰从那东西的嘴里喷出。那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仿佛白昼突然降临。】

【言灵·无尘之地！】

【无论是炸弹碎片还是高温火焰都瞬间被气压逼退，就连那东西都被冲击波震退，半身不受控制地回缩，蟠曲成团。那场面壮观得令人窒息。】

【千钧一发之际，钥匙猛地抓紧了小手！人字门的引擎即刻发动，重达两千吨的钢铁巨门轰然合拢。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天崩地裂。】

【那东西长达15米的巨大身躯被拦腰截住，凄厉的狂笑从湍流中刺出，像是柄利剑，又像是濒死的痛苦哀嚎。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唤。】

【见此，曼斯血丝爆射的瞳孔里，闪过寒冷的讽刺。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感。】

【再见，诺顿殿下！】

【摩尼亚赫号随着激流直坠下去，坠向那二十米高的瀑布，坠向了二级船闸的水面。那一刻，船上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曼斯无声地笑了。】

【呵！】

寂静！

非常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光幕，看着里面那结束的争斗，内心即刻涌出了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那种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股情绪让他们想要开口诉说，同样是这股情绪让他们闭了嘴巴保持着沉默。因为任何语言在这种时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是因为龙真的出来了吗？是因为摩尼亚赫号众人拼死般的牺牲吗？又或者是叶胜和酒德亚纪？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

可能，只有把这些放到一起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吧，这样惆怅而又复杂的感觉。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心头。

所以，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再次看向了光幕，看向了那切换的视角。仿佛那里藏着所有的答案。

【哗！】

【摩尼亚赫号已经平安落在三峡水库的二级船闸。我们获得了重要的资料，感谢诸位的努力，我宣布解散。】

【图书馆的大屏幕，校长昂热突然出现，然后给所有正在等待的人带来了这个消息。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但熟悉他的人能听出其中的疲惫。】

【轰！】

【沸腾，兴奋，所有人都高举手臂欢呼起来，教授们激动地互相拥抱，学生们在空中击掌。那场面就像赢得了世界杯决赛一样热烈。】

【但是，接下来在他们都走出图书馆时，教堂的钟声突然敲响了，那悠扬的声音在校园里回荡。大群的白鸽从那里涌出，在空中鸣叫着盘旋，也不知有几百几千羽。那景象美丽而哀伤。】

【刚才还笑逐颜开的学生们一个个都沉默了，恺撒从校服口袋里抽出白色的饰巾，动作优雅而庄重地扎在草坪边的围栏。其他学生也照样做了，很快，围栏如同树木盛开了白花。那些白色的布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有人离开我们了，每一次有人离开我们，教堂里都会飞出鸽子来，这是哀悼。】

【楚子航说。他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看到这里，不管是之前知道白鸽纷飞这个含义的人，还是不知道的，此刻他们都知道了。那种肃穆的气氛感染了每一个人。

其他人应该活下来了吧？毕竟校长都那么说了...............

路明非突然沉默了。因为，光幕面出现了夔门的画面，那画面残酷得让人不忍直视。

【在直升机悬停在水面，昂热从面下来，然后来到了曼斯身边。那个一向优雅的老人此刻步履蹒跚，像是突然老了十岁。】

【他怀里的婴儿号啕大哭，那哭声在空旷的江面上显得格外刺耳。除此之外只有永无休止的暴风雨，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声音。那种寂静比任何声音都可怕。】

【死了，除了被拼命保护的钥匙以外，摩尼亚赫号的人全死了。这个事实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而曼斯也快了。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眼神也开始涣散，但嘴角却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他将婴儿递给了昂热，还有那个叶胜和酒德亚纪拼死带回来的黄铜罐。他的动作很慢，仿佛每一个动作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而他杀死的，也不是龙王诺顿，只是一名龙侍，守护龙王灵魂的武士。这个真相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夔门行动，结束！】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昂热抱着婴儿站在雨中的背影，孤独而坚定。那画面让人心碎，也让人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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