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淡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在幽影宗新砌的山门处投下斑驳光影。两名身着劲装的护卫正按着腰间佩刀巡逻,忽觉一阵香风拂面,眼前已多了道月白色的身影。
胡清漓立在刻着“幽影宗”三字的青石牌坊前,指尖把玩着那枚狐狸玉佩,声音清冽如冰泉:“劳烦通报夜掌门,青丘胡清漓求见。”
护卫见她容貌绝世却气场迫人,不敢怠慢,其中一人快步入内通报,另一人则按刀警惕地盯着她。这女子看似弱不禁风,可站在那里却像一柄藏在锦绣中的利刃,让人不敢妄动。
片刻后,牛金宝跟着护卫匆匆赶来。他见胡清漓一身华贵气度,不似寻常江湖人,抱拳道:“在下牛金宝,敢问姑娘找我家掌门何事?”
胡清漓眼睛微眯,这就是牛金宝?杀她狐族的凶手之一?
胡清漓冷笑。
从袖中取出一张烫金帖子,玉指轻捻着递过去:“非是相商,是约战。烦请牛管事转交夜掌门,三日后午时,断魂崖前,我与他做个了断。”
那帖子边缘烫着银色狐纹,正中用朱砂写着“战书”二字,字迹凌厉,竟带着几分剑意。
牛金宝接过帖子时只觉入手微沉,见那落款“青丘狐族胡清漓”五个字,心头猛地一震。青丘狐族是什么,狐妖的族群吗?没想到竟找上门来,看这架势绝非善茬。
“姑娘稍候,我这就呈给掌门。”牛金宝不敢耽搁,转身便往宗主院落赶。
此时夜幽影正在灵脉旁查看弟子们的修炼情况,见牛金宝神色凝重地递上帖子,接过一看,眉峰微挑。
“青丘胡清漓……”
他指尖划过那朱砂字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是为北山那伙狐妖而来,只是没想到对方会用江湖约战的方式。
“掌门,这狐妖怕是来者不善!”
牛金宝急道,“要不要我召集我岳父岳母……”
“不必。”
夜幽影将帖子折好收入袖中,目光望向山门外的方向,“既然人家按江湖规矩来,我们便接了。你去回复胡姑娘,三日后,我夜幽影准时赴约。”
牛金宝虽心有担忧,却还是领命而去。
胡清漓听闻回复,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如此,静候夜掌门大驾。”说罢转身踏入晨雾,月白色的裙摆扫过带露的青草,转瞬便消失在山道尽头,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异香。
待她走远,巡逻护卫才敢松口气:“牛管事,这女人……”
牛金宝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那是青丘的狐狸,咱们掌门这次怕是要面对硬仗了。”
宗主院落中,夜幽影摩挲着战书上的狐纹,眼底闪过锐利的光芒。青丘,这个名字他在这个世界没听过,但前世小说里可是狐族大名鼎鼎的地方。
“青丘狐族,这是什么世界?此前有项羽韩信虞姬,现在又来了个青丘狐族……”他指尖在石桌上轻叩,“管她.......实在不行,拍死便是。”
窗外的风穿过回廊,带来远处弟子们整齐的呼喝声。夜幽影起身,走到那面新砌的水泥墙前,手掌轻轻按在冰凉的墙面上。
三日后的断魂崖,怕是不会比开宗大典那日平静了。
牛金宝刚出宗主院落,就撞见挺着大肚子的牛春花抱着两岁的女儿夜晨曦往这边来。
她原本是给夜幽影送些亲手做的糕点,却在回廊里听见弟子们议论“断魂崖约战”“青丘狐妖”,心头顿时像被巨石压住,脚步都踉跄了几分。
“妹子,你怎么来了?”牛金宝连忙上前想扶,却被她一把挥开。
“我当家的呢?”
牛春花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怀里的夜晨曦被母亲的紧张惊到,小嘴一瘪就要哭,被她用粗糙的手掌轻轻拍着后背,“幽影是不是要去跟什么狐狸打架?”
牛金宝面露难色,支吾着说不出话。这等凶险事,他哪敢跟怀着孕的妹子细说,可看她通红的眼眶,显然已经听到了些风声。
“让开。”牛春花没再追问,抱着夜晨曦径直闯进宗主院落。夕阳透过窗棂,正照在夜幽影按在水泥墙上的背影,那宽厚的肩膀此刻却透着一股让她心慌的冷硬。
“当家的!”
夜幽影闻声回头,见妻子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站在门口,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濡湿,怀里的夜晨曦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心瞬间软了大半。
“怎么来了?”
他快步迎上去,自然地接过夜晨曦搂在怀里。小家伙立刻伸出胖乎乎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喊:“爹爹!”
牛春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那里的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母亲的不安,轻轻踢了一脚。
“我听弟子说……说你要去跟什么妖精约战?”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傻婆娘。”
夜幽影腾出一只手,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珠,指腹蹭过她粗糙的皮肤,“不过是场江湖约战,按规矩来的,伤不到我。”
“可他们说那是青丘来的狐狸!”
牛春花抓住他的手腕,指节都泛了白,“金宝说那狐狸厉害得很,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晨曦,还有肚子里的……”
话说到一半就哽咽着说不下去,大肚子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晨曦似懂非懂地用小手拍着夜幽影的脸:“爹爹不打架,爹爹陪晨曦玩。”
夜幽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低头亲了亲女儿柔软的发顶,又看向妻子紧绷的侧脸,放缓了语气:“我们没得选择,这个世界变了?”
他伸手环住牛春花的腰,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肚子,“幽影宗能有今天,靠的不是躲着麻烦走。这次约战,既是了断旧怨,也是告诉江湖人,咱们幽影宗不好惹。”
他指尖轻轻揉着她后颈的穴位,那里因为常年操持家务,总有些僵硬:“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三日后,速战速决,争取晚饭前就回来吃你做的贴饼子。”
牛春花还是不安地咬着唇,可看着丈夫沉稳的眼神,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的慌乱竟奇异地平复了些。
她知道自己的男人从来说一不二,可还是忍不住叮嘱:“那你一定得小心!实在不行就跑,咱们不跟妖精硬碰硬……”
“好,都听你的。”
夜幽影笑着应下,低头看了看怀里已经开始打哈欠的夜晨曦,又摸了摸春花圆滚滚的肚子,“回去吧,天快黑了,晚风凉,仔细冻着。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去陪你们。”
牛春花点点头,却没立刻走,只是望着他被夕阳拉长的身影,轻声说:“我给你留着饭。”
夜幽影心中一暖,目送着妻子抱着女儿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方才转身看向窗外。
月光不知何时爬上了新砌的水泥墙,在墙面上投下斑驳的树影,像极了断魂崖上常年不散的阴翳。
“青丘狐族,呵呵,没渡劫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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