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言灵师
第二十三章 龙魂觉醒（旧版）

葬龙谷中，黑色龙息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刘备本能地举剑格挡，但双股剑在接触到龙息的瞬间就腐蚀变黑，剑刃如同被烈火灼烧般卷曲。他急忙后撤，眼睁睁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佩剑化为废铁。

退！快退！刘备嘶声大喊。

那条被称为燕龙的怪物已经完全破土而出。它身长十丈有余，形似巨蟒却生有四足，通体漆黑如墨，唯有双眼泛着瘆人的血光。龙口大张时，露出三排锯齿状的利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幽绿的毒光。

最可怕的是它喷吐的龙息——那不是火焰，而是一种粘稠的黑雾，所过之处岩石溶解，草木成灰，连空气都发出被腐蚀的嘶嘶声。

散开！别被龙息碰到！张飞背着昏迷的关羽，拼命向谷口撤退。

被解救的卢植旧部虽然虚弱，但毕竟是百战老兵，迅速分散躲避。几个动作稍慢的士兵被龙息擦到手臂，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们的血肉如同蜡油般融化，露出森森白骨！

刘备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玉璧，璧面正在剧烈震动，张澈的影像模糊不清，似乎正在承受某种巨大痛苦。

张兄！坚持住！

谷口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狂笑。张梁和蹋顿带着残余部下堵住了唯一出口，黄巾力士手持淬毒长矛，乌桓骑兵张弓搭箭，完全封死了退路。

刘玄德！张梁的声音如同钝刀刮骨，你以为能逃得掉吗？这葬龙谷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蹋顿高举骨刀，脸上刺青扭曲：大萨满已经启动血祭大阵，你们插翅难飞！

仿佛印证他的话，山谷四周突然亮起一圈血色符文，那些用鲜血绘制的诡异图案如同活物般蠕动，形成一个巨大的牢笼。更可怕的是，符文开始吸收地面上的血迹——包括刘备刚才割破手掌留下的血！

不好！刘备猛然醒悟，他们在用我们的血加强封印！

玉璧突然变得滚烫，张澈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刘兄...血祭大阵...会抽干...谷中...活物...精气

话音未落，几个受伤的士兵突然惨叫倒地，他们的伤口中飘出缕缕血雾，被四周的血色符文吸收。符文越发鲜艳，而士兵们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混账！张飞怒发冲冠，丈八蛇矛直指张梁，俺要捅你一万个透明窟窿！

张梁冷笑：莽夫！先顾好你自己吧！

黑色燕龙已经调转方向，血红的龙眼锁定了张飞和他背上的关羽。龙口大张，第二波龙息正在喉间凝聚！

千钧一发之际，玉璧突然从刘备手中挣脱，悬浮到半空中！璧面裂纹完全消失，散发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光芒中，张澈的虚影迅速凝实，最终竟然化为了半透明的实体！

张兄？！刘备又惊又喜。

此时的张澈与以往大不相同。他身着素白长袍，衣袂无风自动，双眼如同两颗璀璨的星辰，周身环绕着无数细小的金色符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额前浮现的一个金色印记——形似张开的书卷，又像展翅的飞鸟。

言灵...真身...张澈的声音空灵悠远，带着奇异的回响，暂现...

他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对准扑来的燕龙，轻喝一声：止！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燕龙庞大的身躯竟然真的停滞在半空中！它的龙息已经喷到嘴边，却被一股无形之力硬生生堵了回去，只能在喉间翻滚，发出沉闷的轰鸣。

张梁脸色大变：不可能！异人怎能实体化？！

蹋顿更是吓得骨刀落地：长生天啊...这是神仙吗...

张澈没有理会敌人的震惊。他转向刘备，眼中金光流转：刘兄...借你...仁德之气...

刘备毫不犹豫地点头：尽管取用！

张澈伸手虚按刘备胸口，一股温暖的金色气流从刘备体内流出，注入张澈的虚影中。得到这股力量，张澈的身形更加凝实，金色符文也更加明亮。

仁德...言灵...

随着张澈的轻语，一个淡金色的光罩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笼罩了方圆十丈的范围。令人惊奇的是，在这个范围内，血色符文的吸力消失了，受伤的士兵不再流失精气，连燕龙的黑色龙息也被净化成了无害的白雾！

这是...领域？刘备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在光罩内，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涌动。

张飞也察觉到了变化：大哥！二哥醒了！

果然，关羽缓缓睁开眼睛。令人担忧的是，他的瞳孔依然呈现不正常的青赤双色，皮肤下的龙纹也没有消退。

云长！感觉如何？刘备关切地问。

关羽艰难地撑起身子：体内...龙气...冲突...他指向自己的心脏位置，韩龙...楚龙...在厮杀...

张澈飘到关羽身前，金色眼眸洞察一切：关羽...必须...选择...

什么选择？刘备急切地问。

要么...完全接纳...双龙之气...成为...龙将...张澈的声音断断续续，要么...剥离龙气...恢复...凡人...

张飞倒吸一口凉气：啥？那不就废了二哥的武功吗？

关羽却异常平静：若为...龙将...会如何？

张澈的影像开始不稳定：力量...暴增...但会...逐渐...龙化...最终...可能...失去...人性...

刘备心头一震。这不就是变成半人半龙的怪物吗？就像那条失控的燕龙一样！

不行！他断然拒绝，一定有别的办法！

张澈摇头：时间...不多...我撑不了...太久...

确实，金色光罩已经开始闪烁，范围也在缩小。外面的燕龙更是疯狂挣扎，眼看就要突破束缚。更糟的是，张梁和蹋顿已经回过神来，正在组织新一轮进攻。

大哥...让我...想想...关羽闭上眼睛，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就在此时，谷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堵在那里的黄巾力士和乌桓骑兵惊恐地四散奔逃，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怎么回事？张飞踮脚张望。

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步走入谷中。他头戴黄巾，身披八卦袍，手持九节杖，面容隐藏在阴影中，唯有一双眼睛亮如鬼火——正是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

师父？！张梁又惊又喜，您怎么来了？

张角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挥九节杖。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张梁的身体突然僵直，随即像提线木偶般被无形之力提到半空！

废物。张角的声音低沉沙哑，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师父饶命！张梁惊恐万分，弟子知错了！

张角冷哼一声，九节杖再挥。张梁的身体如同破布娃娃般被甩到一旁，重重撞在山壁上，口吐鲜血。

蹋顿早已跪伏在地，浑身发抖：大...大贤良师...

张角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向光罩边缘。他的目光越过刘备等人，直接落在悬浮的玉璧和张澈身上。

异人。张角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共鸣，我们又见面了。

张澈的金色身影微微晃动：张角...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

不错。张角坦然承认，从你们离开洛阳那一刻起，每一步都在我的算计之中。

刘备如遭雷击：什么？！

张角终于将目光转向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刘玄德，你做得很好。没有你的仁德之气，异人无法实体化；没有关羽的龙气冲突，燕龙不会完全苏醒；没有张飞的莽勇，你们根本走不到这里。

他张开双臂，九节杖上的九个铜环无风自动，发出诡异的铃声：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养龙计划！

养龙计划？刘备心头涌起不祥预感。

张角大笑，笑声中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你以为我太平道要的只是改朝换代？错了！我要的是以人间为鼎炉，以龙脉为药材，炼制长生龙丹！

他指向暴走的燕龙：韩龙、楚龙、燕龙，再加上即将到手的秦龙，四龙合一，方能成就我的无上大道！

刘备浑身发冷。原来他们一路寻找龙脉封印，竟都是在为张角做嫁衣！

你...利用我们...张澈的金色身影剧烈波动，解开...封印...

张角点头：不错。龙脉封印唯有言灵使能解，而你是最后一个。至于刘备...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的仁德之气，正是中和龙煞的最佳药引。

张飞暴怒：放你娘的狗屁！他抄起蛇矛就要冲出光罩。

翼德！别冲动！刘备急忙拉住他。

张角不以为意，九节杖轻点地面。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血色符文突然活了过来，如同毒蛇般向光罩蔓延！符文所过之处，连岩石都化为血水。

没时间了...张澈的声音越发微弱，刘兄...必须...做决定...

刘备看向关羽。后者已经站起身，青龙刀在手中微微震颤，刀身上的龙纹忽青忽红，极不稳定。

云长...

关羽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然：大哥...我决定了。

他猛地将青龙刀插入地面，单膝跪地：我愿...接纳双龙...成为龙将！

不！刘备失声喊道，你会变成怪物的！

关羽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罕见的微笑：大哥...还记得...桃园誓言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刘备哽咽着接下去。

今日...若不能退敌...大家...都要死...关羽的目光坚定如铁，关某...宁愿...化身妖魔...也要...护大哥...周全！

张澈的金色身影飘到关羽面前：你...确定？

关羽毫不犹豫地点头：确定。

好。张澈伸手按在关羽额头，以言灵...之名...赐你...双龙...之力...

金色符文从张澈手中流出，涌入关羽体内。刹那间，关羽浑身剧震，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吼叫！他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表面浮现出青红相间的龙鳞，额角甚至冒出了两个小小的龙角！

二哥！张飞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变化还在继续。关羽的指甲变长变硬，化为龙爪；脊椎延伸，尾骨处竟然长出一条龙尾！最惊人的是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龙类的竖瞳，青赤二色光芒在其中流转。

当变化停止时，站在众人面前的已经是一个半人半龙的怪物。唯有那张赤红的脸庞和长须，还能看出几分关羽的影子。

云长...刘备泪流满面。

大哥...关羽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带着龙类的嘶嘶声，我...还好...

他拔出地上的青龙刀。令人惊讶的是，刀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原本的韩龙纹路旁多了一条赤色龙纹，两条龙相互缠绕，栩栩如生。

张角在光罩外鼓掌：妙！妙！又一个完美的实验品！他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看来我的理论没错，人类确实可以龙化！

刘备怒不可遏：张角！你丧尽天良！

张角不以为忤：刘玄德，别急着骂人。好戏才刚开始呢。他举起九节杖，现在，该让燕龙认主了！

九节杖上的铜环疯狂摆动，发出一阵刺耳的铃声。原本被张澈压制的燕龙突然剧烈挣扎，竟然挣脱了束缚！

吼——！

燕龙仰天长啸，龙眼中血光更盛。但这一次，它没有攻击刘备等人，而是转头看向张角，眼中竟然流露出一丝...驯服？

乖孩子。张角像呼唤宠物般招了招手，到我这里来。

燕龙竟然真的低下头，缓缓爬向张角！

不好！张澈的金色身影开始消散，他要用...噬魂术...控制燕龙...

刘备急问：张兄！我们该怎么办？

张澈的身影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只有...一个办法...唤醒...真正的...燕龙之魂...

怎么唤醒？

需要...真正的...燕国后裔...之血...

刘备愕然。燕国灭亡都几百年了，哪来的后裔？

就在此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我...我可以试试...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满脸血污的老兵艰难地爬过来。他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的一个奇特纹身——那是一只展翅的玄鸟，燕国的图腾！

你是...？刘备震惊地问。

老兵惨笑：小人...姬良...燕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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