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当债仙
第二十九章 龙脉抵押（旧版）

我叫路小路，脖子上的勒痕还剩二十七圈，像一条随时准备收工的绞刑绳。债王说我活不过下个月，我偏不信邪。今晚，他要拿大清龙脉做抵押，我就把龙脉当成房贷，先给他办个断供。

契机来得像段子。我蹲在皇城根儿吃驴肉火烧，牙缝里还塞着葱花，地面忽然“咚咚”震了三下，像有人在地下打鼓。我低头一看，砖缝里渗出一行金粉字：戌时三刻，龙脉开闸，债王收租，过期魂飞。字还没干透，就被一只脏手抹了。抹字的是个老乞丐，牙没几颗，却笑得神秘：“小哥，想活命，跟着地脉走。”说完塞给我一块龙形铜符，符身烫得跟刚出炉的烧饼。我掂了掂，心里“咯噔”一声——龙脉的钥匙，就这么白捡？

老靳远远冲我挑眉，阿飘把血账本翻得哗啦啦响，上头一行朱砂大字：龙脉抵押，本金——整个大清国运，利息——债王的千秋霸业。我咽口唾沫，行，捡钥匙也得捡全套，走起。

受阻比我想象的壮观。戌时一到，紫禁城地底升起一道金拱门，门后是一条金光闪闪的隧道，直通龙脉心脏。门口站着两只地脉龙鬼，身披石甲，眼珠子是滚动的铜钱，张口就是一句：“门票，国运一寸，不找零。”我摸摸兜，国运这玩意儿我哪有，只有半包辣条。老靳把骨牌递过去，十八张人脸齐声唱戏：“一寸没有，半寸行不行？”龙鬼一巴掌把骨牌拍飞，铜币哗啦啦掉一地，差点砸我脚面。

努力阶段正式开张。我掏出龙形铜符，往地上一杵，铜符“嗡”地一声，竟把龙鬼震退三步。我趁机冲进门，隧道里金风割脸，像无数小刀子刮肉。跑没两步，地面突然裂开，一张巨大的黄金借据升起，上书：大清龙脉，抵押期限——千秋万代，落款——债王。借据像活物，边缘伸出金线，直奔我手腕，想把我绑成粽子。我抡起断魂剪，“咔嚓”剪断金线，线头断口喷出金汁，烫得我直跳脚。

隧道尽头是一座黄金大殿，殿中央摆着一座龙椅，椅上盘着一条石龙，龙嘴里叼着一枚国运玉玺。债王坐在椅旁，银面具裂了半张，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更老、更阴、更欠揍。他晃着玉玺，冲我笑：“路小路，来得正好，签字画押，国运归我，你免死。”我翻白眼：“免死？老子免你大爷。”

债王抬手，地脉龙鬼从四面八方涌来，像金色洪水。我边跑边骂，把兜里所有道具往外扔：驴精金瓜子当绊脚石，断魂剪当飞刀，骨牌当飞盘。龙鬼被绊得东倒西歪，却越聚越多。我眼看要被包饺子，忽然想起老乞丐那句话——“跟着地脉走”。我趴地一听，地底传来“咚咚”心跳，顺着声音一路爬，爬到龙椅底下，发现一块松动的金砖。我掀开金砖，里头藏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链，链头拴着玉玺。原来龙脉真正的锁眼在这儿！

我拽铁链，玉玺“咔嚓”一声离口，石龙瞬间睁眼，发出一声震天龙吟。地脉龙鬼像被拔掉电源，哗啦啦碎成金粉。债王脸色第一次变了，伸手来抓玉玺，我抡圆了胳膊，把玉玺当板砖，照他脑门就是一下。银面具碎成渣，债王捂脸后退，血从指缝渗出，却不是红色，是金色的，像烂尾楼的预售款。

摆脱时刻到来。我把玉玺高高举起，对着龙椅就是一顿猛砸。每砸一下，大殿就抖三抖，龙脉的锁链一根根崩断。最后一击，玉玺碎成漫天金屑，石龙腾空而起，化作一条真正的金龙，张嘴一吸，把黄金借据、国运抵押合同、债王的千秋霸业统统吸进肚子。金龙冲我眨眨眼，一尾巴把债王拍进地缝，地缝合拢，像拉链一样“呲啦”一声，世界安静了。

我瘫坐在地，胸口“咚咚”直跳，像刚跑完马拉松。老靳和阿飘冲进来，一人一边把我架起。阿飘把血账本往地上一摔，朱砂字像烟花炸开：龙脉抵押，解除，功德+∞（溢出）。我摸摸脖子，勒痕没了，只剩一圈金印，像给自由盖了个戳。

走出大殿，天已破晓，皇城根儿升起第一缕炊烟，百姓们开始新一天的交租、还贷、砍价、骂娘。我伸个懒腰，对着太阳竖起中指：“债王，你的千秋霸业，老子替你办了提前还款，记得给好评。”

龙脉在脚下轻轻震动，像在回应：“已结清，永不续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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