耄耋重生报国梦
第八章：“星火”计划的初步启动（旧版）

周六一早，龙祖茂揣着赵北给的笔记本，往陈工程师的研究所赶。公交车晃悠了一个多小时，他扒着车窗瞅外头，越靠近高新区，路边的写字楼越气派，玻璃幕墙在太阳底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以前路过这儿，总觉得这些大楼高得没边儿，这辈子倒要进去闯闯了。”他摸了摸兜里的U盘，里面存着昨晚熬了半宿弄出来的芯片材料改进方案，心里有点打鼓——毕竟是给行业大佬看的，万一太超前，会不会露馅？

到了研究所门口，陈工程师的助理早等在那儿了，笑着迎上来：“龙同学吧？陈工在里面等着呢，特意嘱咐我来接你。”

进了实验室，陈工程师正趴在操作台上看显微镜，听见动静回头，摘下眼镜冲他招手：“来得正好，我刚弄到点新样品，你帮我瞅瞅。”

龙祖茂凑过去，显微镜下是片亮晶晶的薄膜，纹路跟他上辈子见过的石墨烯改进版有点像。

“这是……”他刚想说“碳纳米管掺杂的复合膜”，又赶紧咽回去，换了个稳妥的说法，“看着像是用化学气相沉积法做的？纹路比普通的规整不少。”

陈工程师眼睛一亮：“行啊小子，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据说能提高芯片导电效率，就是成本太高，没法量产。”

“成本高是因为催化剂用得贵吧？”龙祖茂装作随口说，“要是换成过渡金属配合物，说不定能降下来，就是反应时间得拉长点。”

陈工程师手里的镊子“当啷”掉在盘子里，瞪着他半天没说话。旁边的助理也愣住了，手里的记录本都忘了翻。

“你……你咋知道的？”陈工程师声音都有点抖，“这思路，我前天才跟团队提过，还没往外说呢！”

龙祖茂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说漏嘴了。他赶紧挠头，装傻充愣：“瞎猜的，我看课本上说过渡金属催化剂便宜，就琢磨着能不能用……是不是说错了？”

陈工程师盯着他看了足足半分钟，突然一拍大腿：“没错！太对了！我咋就没想到反应时间能妥协呢？反正工业生产不差那点时间！”他拽着龙祖茂往电脑前走，“快，把你刚才说的想法详细说说，最好画个结构图！”

龙祖茂松了口气，赶紧顺着坡下驴。他打开自己的U盘，调出提前准备好的简化版方案，一边在屏幕上画示意图，一边捡着基础理论说，偶尔“灵光一闪”提个关键参数，都卡在陈工程师团队正在研究的节点上。

“这里，碳链的长度控制在12到15纳米，导电性能最佳，还不容易断。”他指着屏幕上的模拟图，这话其实是上辈子经过无数次实验验证的结论。

陈工程师越听越激动，最后直接把团队的人都叫进来了：“都过来听听！这小伙子的思路，能帮咱们少走三年弯路！”

一屋子白大褂围着龙祖茂，有提问的，有记笔记的，还有人当场就跑去实验台验证。龙祖茂被围在中间，表面上镇定，后背都汗透了——他得时刻提醒自己，不能说太细，要给对方留“研究空间”。

忙活到中午，陈工程师硬拉着他去食堂吃饭，打了满满一盘子菜，全是肉。

“祖茂啊，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陈工程师扒着米饭，压低声音，“你这脑子，别浪费在高中那点课本上了。我跟你们校长打过招呼了，以后你想来实验室就来，功课那边我帮你打招呼。”

龙祖茂心里一动：“那……罗倩能一起来不？她化学特别好，帮我打打下手也行。”

“当然行！多个人多份力！”陈工程师满口答应，“正好我这边缺个做材料表征的，让她跟着学，保准比在学校学得多。”

吃完饭往回走，龙祖茂路过一家玩具店，看见橱窗里摆着个太阳能小车模型，突然想起赵北的航模。他进去买了两个，揣在包里——算是回礼吧。

回到学校，他先去仓库瞅了眼。罗倩正蹲在地上，对着一堆零件发愁，见他进来，赶紧站起来：“你可回来了！这台旧示波器，我摆弄一上午了，还是没弄明白咋校准。”

龙祖茂走过去一看，是台八十年代的老古董，旋钮都掉了俩。他拿起螺丝刀拧了拧，又调了调后面的电位器，屏幕上的波形突然就稳了。

“好啦。”他拍了拍手。

罗倩眼睛瞪得溜圆：“你咋这么厉害？说明书我都快翻烂了！”

“以前在废品站见师傅修过。”龙祖茂随口编了个理由，从包里掏出太阳能小车，“给你的，当奖励。”

“给我的？”罗倩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眼睛亮晶晶的，“太可爱了！谢谢！”

看着她摆弄小车的样子，龙祖茂突然想起上辈子，她也是这样，收到点小东西就高兴半天，从来不嫌他穷。他心里一暖，从包里掏出另一个小车：“这个帮我给赵北，就说谢他的传感器。”

罗倩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俩和好了？”

“算不上，就是不想总掐架。”龙祖茂挠挠头，“对了，陈工程师说让你也去他实验室，跟着学材料表征，你去不？”

“我也能去？”罗倩眼睛更亮了，“真的吗？我怕我笨，给你添麻烦……”

“咋会？你化学比我好，那些试剂配比啥的，我还得请教你呢。”龙祖茂说，“正好咱们俩分工，你负责材料分析，我搞结构设计，效率能翻倍。”

罗倩使劲点头，抱着太阳能小车，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傍晚的时候，龙祖茂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条加密短信，只有一串数字：“0730，老地方见。”

他心里一紧——这是“星火”计划的联络暗号。上辈子他昏迷前，特意交代过，如果他出意外，就让团队在2023年7月30号，到城郊那片废弃的火箭发射场集合，等他消息。

算算日子，后天就是7月30号了。

“咋了？脸色这么难看？”罗倩注意到他不对劲。

“没事，想起点事。”龙祖茂赶紧掩饰，“对了，明天我可能得出去一趟，实验你先盯着点，有啥问题给我打电话。”

“好。”罗倩没多问，只是递给她一瓶冰镇汽水，“天热，喝点凉的。”

第二天一早，龙祖茂揣着加密通讯器，往城郊赶。公交车越开越偏，最后在一片玉米地旁边停下，他跟着导航往发射场走，脚下的路从水泥路变成土路，最后连路都没了，全是半人高的野草。

“上辈子来这儿的时候，还是个戒备森严的基地，这辈子咋成荒地了？”他拨开草往前走，远远看见发射架的钢架露在树顶上，锈得跟废铁似的。

走到近前，才发现发射架下站着个人，穿一身迷彩服，背对着他，正在摆弄个笔记本电脑。听见动静，那人猛地回头，手里瞬间多了把枪。

龙祖茂赶紧停下，举起手：“星火燎原，薪火相传。”——这是他定的接头暗号。

那人眼睛一眨，收起枪，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首长好！我是‘星火’计划地面组组长，代号‘磐石’。”

龙祖茂走上前，看着眼前这张脸——是赵磊，上辈子他最信任的警卫员，没想到这辈子这么年轻就已经在执行任务了。

“别叫首长，叫我龙哥就行。”他拍了拍赵磊的肩膀，“其他人呢？”

“都在附近待命，怕人多目标大。”赵磊打开电脑，调出个加密文件夹，“这是您昏迷前交代的清单，我们按上面的做了：第一，找齐了当年参与‘天穹’项目的核心成员后代，都安排在安全岗位；第二，弄了批设备，藏在废弃的导弹井里；第三，跟几个老教授接上头了，他们都愿意出山。”

龙祖茂翻着文件，手有点抖。没想到这些人真的等了他六十年，还把他的嘱托一一落实了。

“设备能用吗？”他最关心这个。

“大部分是老款，但保养得好，勉强能用。就是缺个核心的反重力场发生器，那玩意儿当年跟着您的实验室一起炸了，没留下图纸。”赵磊有点愧疚。

“没事，图纸在我脑子里。”龙祖茂笑了，“咱们先从基础的来，先把能源模块弄出来，用我新搞的那个电池技术，效率能达到80%以上，比原来的核电池安全，还方便量产。”

赵磊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我们正愁能源供应不稳定呢！”

“我给你画个草图，你让人照着做。”龙祖茂从赵磊包里掏出纸笔，快速画起来。上辈子的设计图早就刻在他脑子里了，下笔如有神，没一会儿就画好了，连零件参数都标得清清楚楚。

赵磊在旁边看着，越看越激动，最后忍不住说：“首长，您这脑子咋长的？这设计比原来的精简了一半，成本能降七成！”

“别叫首长，叫龙哥。”龙祖茂强调了一遍，“还有，对外别暴露我的身份，我现在就是个高中生，得瞒着。”

“明白！”赵磊把图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对了，陈教授让我给您带个话，他说您要的那批稀有金属，他通过老关系弄到了，藏在郊区的一个仓库里，钥匙在您学校门卫那儿，用您的名字存的。”

龙祖茂心里一暖。陈教授是上辈子“天穹”项目的总工程师，没想到这辈子还在帮他。

“替我谢谢他，有空我去看他。”

两人又聊了会儿细节，赵磊把一个微型通讯器塞给他：“这玩意儿只有咱们内部能用，加密的，按一下就能呼叫我。”

龙祖茂揣好通讯器，往回走。太阳快落山了，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回头望了眼废弃的发射架，心里默念：“等着吧，这辈子，我一定让‘天穹’项目重新站起来，让龙国的飞船，飞得比谁都高。”

回到学校，天都黑透了。龙祖茂刚走到宿舍楼下，就看见罗倩站在路灯底下，手里拎着个保温桶，看见他赶紧跑过来：“你去哪了？电话也打不通，我给你带了晚饭，是我妈做的红烧肉，还热着呢。”

保温桶打开，一股肉香扑鼻而来。龙祖茂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一天没吃东西，早就饿坏了。

“谢了，我去有点事，手机没信号。”他接过保温桶，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红烧肉炖得烂烂的，甜咸正好，跟他记忆里罗倩妈妈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罗倩递给他一张纸巾，“对了，今天赵北来找你了，把他的航模传感器留下了，还说……还说想跟你学做电池。”

龙祖茂差点把肉喷出来：“他？跟我学？”

“是啊，他说觉得你挺厉害的，以前是他不对。”罗倩笑得眼睛弯弯的，“我就说嘛，你们肯定能成为朋友的。”

龙祖茂看着她的笑脸，心里突然觉得，这辈子不光要搞科研，守护好眼前的人，也很重要。

他掏出那个太阳能小车，塞到罗倩手里：“这个给你，刚才忘给你了。”

“不是给过我一个了吗？”罗倩纳闷。

“那个是玩具，这个是样品。”龙祖茂指着车底的电池，“我把咱们新搞的催化剂用上了，你试试，在太阳底下晒十分钟，能跑俩小时。”

罗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赶紧跑到路灯底下，把小车放在地上。果然，小车“嗖”地一下跑了出去，绕着路灯转圈圈，跑得飞快。

“太神奇了！”她拍手笑，眼睛里的光比路灯还亮。

龙祖茂看着她的笑脸，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等“星火”计划走上正轨，他就跟罗倩表白，这辈子，再也不放手了。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青草的香味，远处传来蝉鸣，一切都那么安静，又那么充满希望。龙祖茂知道，“星火”已经点燃，接下来，就是让它燎原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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