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宾做得如此明显,阿夜要是还看不明白,那真对不起她二十来年的江湖阅历。
“韩老大,您是说……他那副样子,全是装出来的?”阿夜问道。
韩宾点了点头,说道:“恐龙是正经练过横练功夫的,我这一脚都能将恐龙踹出去七八步远。可那小子就退了一步,然后顺势就倒下了。至于他吐血,应该是自己咬破舌头弄出来的。”
“我这就去找他!这混蛋,居然敢……”阿夜说着就要动身。
十三妹一把拉住阿夜,笑着反问:“你找他能干吗?是想砍他,还是赶他走?或者强行逼他去打擂台?”
阿夜一听,顿时愣住了。
有太子哥在中间搁着,她还真不好做得太过分。再说,从头到尾,那小子来砵兰街就是为了摆摊卖袜子,从没主动承认过自己是什么高手,也没露过半点功夫。这么一想,之前那些较劲,倒就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这时恐龙开了口:“夜姐,从我那儿调人过来?我大哥那边也有几个好手。”
阿夜听了,摇头道:“能这么做的话,我早这么干了。”
“阿夜,别想那么多。”十三妹劝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无非就是些酒水资源,娱乐经理的分配而已,小事情!”
阿夜急道:“我们的场子,又不走货,主要就靠这两块赚钱。资源如果被马王简抢去了,一正一反,我们少赚太多,一年下来,差了近千万流水呀。”
十三妹听了,也有些挠头。这两年她都在和韩宾合作做工程、装修、奢侈品生意,赚得盆满钵满。
砵兰街的生意都是阿夜在管,千万流水还真不是个小数目。
资源擂台是洪兴蒋天生为了避免十三妹和马王简内部纷争,亲自组织的。
擂台办了两年,第一年阿夜还能4场3胜,可今年,不知马王简从哪里找来一位搏击高手,完败了阿夜两次。
后来阿夜又找了一名搏击高手出战,依然落败。
下个月就是最后一个季度的比赛了,也难怪阿夜着急——总不能四战四败吧?若是那样,十三妹脸上也无光。
……
视线转回到陆天棠这边。一千双袜子已经销售一空,原本堆放袜子的床板正好用来摆放晚上的夜宵。
三兄弟加上两位模特大姐,就着几碟小菜、两大份烧鹅,配着冰爽的啤酒,在空旷无人的砵兰街街头吃得正酣。
“小老板,我敬你一杯!”彩姐举起酒杯,“多谢你在那么多女人里选中我,让我过来做几天正经营生,这感觉实在不错。”
茹姐见彩姐给陆天棠敬酒,也连忙端起杯子,跟着一同敬了一杯。
陆天棠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着说:“今天辛苦两位大姐了,还有几天,坚持坚持!”
边说着,陆天棠还取了两个香薰套装出来,一人发了一套。
“两位大姐,这是香薰套装,以后我会做这个生意。你们拿回去试试效果,明天过来时,跟我讲讲你们的感受!”
两位大姐连忙满口答应。香薰属于高档金贵货,她们还真没用过几次。
飞机对这类玩意儿向来不感冒,吉米倒是挺感兴趣。
他拿着香薰炉研究了半天,只觉得里面构造复杂,真不是市面上的普通货,便问道:“大佬,这哪来的?”
“也是那个倭国商人的。他专门做一些女人用的东西,我看着蹊跷,就买了几套过来。如果效果可以,以后我们也可以从这方面赚钱,开店也好,租赁也好,都是一条路子。”
吉米一听,连连点头。
袜子的质量和效果,他已深有体会。那么这么一个做工精细、构造特别的香薰套装,绝对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直到凌晨6点,酒足饭饱的三兄弟才朝春风宾馆走去。
吉米仔单手拎着几个凳子,右手紧紧护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里面是今天所有营业额。
“大佬,我从没想过,一天能赚12000这么多啊,太爽了!”吉米一路都在嘀咕这个数字。
飞机则扛着几块床板,摇晃之间,活像一个刚下农田返家的老农。
“吉米,你好了没有,赚个12000就一路叽歪,等我混出头,一秒钟12000呀……”
吉米才懒得搭理飞机的叽歪,混社团打生打死,有摆摊赚钱爽吗?反正他是不相信。
陆天棠没拿东西,背着手缓步走着。大佬嘛,有这特权!
“吉米,飞机,今天,我把B熊彻底给废了。”
“啊?什么?”
刚刚还在口水飞溅斗嘴的飞机和吉米猛地停下脚步,
两人满脸诧异与惊惶地望向自己的大佬:“你……你把B雄给废了?什么时候的事?”
陆天棠点点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嗯,手脚都废了。就在跟悠悠出去吃饭的那几个钟头,我亲手去办的!”
他顿了顿:“这段时间,没我同意,你们别去观塘!”
吉米咽了口唾沫,声音发紧:“可……可他大佬是乌鸦啊,砵兰街离观塘也不远……”
陆天棠淡淡道:“旺角总比待在观塘要安全些……”
飞机总是要慢半拍,这时才开口说话:“大佬,你还拿我们当兄弟吗?B雄的事……”
陆天棠抬手止住飞机的话头。他猜到对方要说什么——无非是怨他抛开两兄弟独自去报仇,这般凶险的事,他一个人就做了,事成之后才肯吐露,这哪里还把他们视作兄弟?
“飞机,我知道你想讲什么。”陆天棠沉声道,“你们年纪还轻,当时也很复杂……”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愈发郑重:“总之一句话,B雄的事情暂时到此为止,这阵子咱们都别离开旺角。”
他看向飞机,又补充道:“等你去太子的拳馆,练好了功夫,再来保护大佬,好吗?现在就让大佬保护你们!”
和飞机说完,陆天棠又看着吉米:“吉米也是,好好跟着大佬做正经生意,别去想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两兄弟听陆天棠说得恳切又带着几分郑重,飞机抽着烟,烟雾缭绕中,喉结滚了滚,没说话,只是往陆天棠身边靠了靠,吉米也走了过来,三个影子挨得紧紧的。
来到春风宾馆,三兄弟把凳子、射灯、木板一股脑扔进宾馆的杂物间,便径直上了楼。
冲过凉后,三人倒头就睡,特别是陆天棠,他脑袋刚挨上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
比起两个兄弟,陆天棠这一天实在累到了极致。不过短短一日,他经历的风波波折,早已耗空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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