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序编码我的法医搭档
第一百二十三章 禁忌实验（旧版）

地点选在旧城区边缘，一个早已废弃的PCIＢ前哨站地下实验室。这里在大寂灭初期曾用于进行一些高风险研究，后来因污染和事故被彻底封锁，信号屏蔽等级极高，正符合顾斐的要求。

凌彻动用了邵琳提供的最高权限，才在绝密状态下完成了物资调配和场地清理。当他带着所需物品驱车抵达时，顾斐已经等在那里了。

废弃实验室内部比想象中更令人不适。空气凝滞，带着陈年灰尘和某种化学试剂的刺鼻气味。惨白的应急灯照亮了布满污渍的墙壁和锈蚀的仪器设备。顾斐却仿佛回到了自家后花园，正哼着不成调的诡异歌谣，在一个相对干净的操作台前组装着那些危险的仪器。

“东西齐了。”凌彻将几个密封箱放在地上。

顾斐头也不抬，手指灵活地将几个能量导管接驳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放着吧。你可以去外面等着，或者……留下来看场好戏。”他语气轻松，但凌彻能感觉到他精神的高度集中，以及那隐藏在平静下的……兴奋。

“我留下。”凌彻走到观察窗后。这里原本是用于观察高危实验的，厚重的特种玻璃能隔绝大部分能量冲击。

顾斐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手上的工作。很快，一个结构复杂、中心有一个能量聚焦凹槽的装置被组装完成。他将从李辉身上提取的、蕴含那丝外来“编码”残留的生物样本小心翼翼地放入凹槽。

“那么，演出开始。”顾斐戴上特制的绝缘手套，双手虚按在装置两侧的操控面板上，闭上了眼睛。

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波动开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那不是“万械之心”的秩序与创造，而是【死者低语】的深邃与【终焉编码】的冰冷混杂在一起的、充满不祥的气息。操作台上的仪器指示灯开始疯狂闪烁，能量读数急剧攀升！

凌彻屏住呼吸，体内的“万械之心”也悄然运转，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失控。

顾斐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仿佛在吟诵某种古老的咒文。装置中心的生物样本开始发出微弱的、暗紫色的光芒，那丝外来编码被强行激活、放大！

嗡——！

装置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一道扭曲的、不断变化的暗紫色能量流被激发出来，射向实验室顶部一个临时架设的、模拟PCIＢ内部能量环境的信号放大器！

“第一个……”顾斐低声念道，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在尝试用这模拟信号，去“呼唤”那些沉睡的信标！

几乎在信号发出的同时，凌彻手腕上的一个特制监测器发出了极其微弱的震动——这是与乔娜远程连接的警报，表示PCIＢ总部内部，某个被标记的信标产生了能量反应！

“位置，后勤部仓库，信标编号007。”乔娜的声音透过加密通讯传来，带着紧张。

成功了！虽然反应微弱，但证明了这种方法可行！

顾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加大了能量输出。“再来……看看还有哪些小可爱醒了……”

第二道，第三道……经过调整的模拟信号接连发出！

监测器接连震动！

“技术支援部，信标013！”

“档案管理部边缘走廊，信标……等等，这个信号有点奇怪，很微弱，但波动模式和其他信标不同……位置是……深层档案库禁区入口？！”乔娜的声音带着惊疑。

深层档案库禁区？凌彻眼神一凛！那里存放着PCIＢ最高机密，连他和邵琳的权限都无法轻易涉足！那里也有信标？而且信号模式不同？

顾斐也注意到了这个异常，他眉头微蹙，但并未停止，反而将输出功率推得更高！“有意思……抓到你了一条藏得更深的鱼……”

然而，就在他试图进一步刺激那个异常信标时，异变发生了！

操作台上的主能量核心突然发出过载的刺耳尖鸣！装置中央的生物样本瞬间汽化！那道射出的暗紫色能量流猛地变得狂暴而不稳定，如同挣脱缰绳的野马，狠狠撞在了信号放大器上！

轰！

放大器不堪重负，炸成一团火球！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将操作台上的仪器掀飞，狠狠砸在墙壁和观察窗上！

“小心！”凌彻低喝一声，瞬间在观察窗前构筑起一道能量屏障，挡住了飞溅的碎片和能量余波。

实验室内部一片狼藉，烟雾弥漫。

顾斐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出去，撞在后面的仪器架上，发出一声闷哼。他剧烈地咳嗽着，抹去嘴角被震出的一丝血迹，但眼中却闪烁着更加兴奋的光芒。

“呵……反应这么激烈……看来是碰到核心敏感点了……”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像是发现了宝藏。

“实验终止！”凌彻推开观察室的门，厉声道。刚才的能量失控极其危险，若非实验室屏蔽良好，很可能引发更大范围的警报甚至灾难。

顾斐扶着仪器架站起来，摆了摆手：“安啦安啦，我心里有数。不过……确实不能再继续了，再搞下去，估计真要把正主引来了。”

他走到那台报废的装置残骸前，捡起一块还在闪烁着不稳定电火花的碎片，仔细感知着：“刚才最后那一刻……我捕捉到了一丝反馈……不是来自信标，而是来自……更高层面的某个‘指令源’……虽然很模糊，但确实存在。”

指令源？凌彻心中一沉。这意味着信标网络背后，确实有一个统一的控制核心！

“能定位吗？”

顾斐摇了摇头：“太模糊了，像隔着厚厚的毛玻璃。对方很谨慎，防火墙厚得离谱。不过……”他话锋一转，看向凌彻，“那个深层档案库的异常信标……或许是个突破口。它的信号模式，和墨菲斯戒指上那种力量更接近，可能是个更高级的节点。”

深层档案库……王娟……旧时代科技……

凌彻感觉几条线索似乎隐隐串联了起来。

“先离开这里。”凌彻压下心中的思绪，当机立断。这里的能量波动虽然被屏蔽大部分，但难保不会引起外界注意。

两人迅速清理了现场，抹去痕迹，离开了这座废弃实验室。

回到PCIＢ总部时，已是深夜。凌彻直接去了邵琳的办公室，简要汇报了实验情况和发现，尤其是关于深层档案库异常信标和可能存在统一指令源的信息。

邵琳听完，脸色异常凝重：“深层档案库……那里的安保等级是最高级，由独立系统和一个……很少露面的老管理员负责。没有充分的理由和最高授权，我们根本无法进入调查。”

她沉吟片刻：“不过，如果那里真的存在高级信标，甚至可能与指令源直接相关……我们必须想办法确认。我会想办法周旋，争取一个合理的调查名义。在这之前，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凌彻点了点头。

离开邵琳办公室，凌彻在走廊里遇到了似乎早已等在那里的顾斐。

“怎么样？那位副局长大人是不是也被吓了一跳？”顾斐语气带着调侃。

凌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对那个异常信标，有什么更具体的感知？”

顾斐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专注：“它很‘安静’，不像其他信标那样处于低功耗休眠状态。它更像是一个……‘哨塔’，或者‘中继站’，在被动地接收和过滤着某种信息流。而且，它散发出的‘味道’……让我脑子里那些关于‘终焉编码’的碎片，产生了一丝……渴望？”

渴望？凌彻皱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在拿到授权之前，不要靠近那里。”凌彻警告道。

“知道，知道。”顾斐摆了摆手，转身懒洋洋地走向走廊深处，“我对送死没什么兴趣……至少，在搞清楚脑子里这些‘垃圾’到底想干什么之前。”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凌彻心中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

顾斐的状态很不稳定。他对“终焉编码”的理解和掌控似乎在加深，但这股力量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刚才实验中他表现出的那种对危险和未知的兴奋，已经超出了他平时那种疯癫的范畴，带着一丝……被侵蚀的迹象。

而那个藏在深层档案库的异常信标，就像一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毒苹果，吸引着所有与之相关的存在。

凌彻回到自己的临时办公室，看着窗外沉寂的城市。

指令源，高级信标，被渗透的PCIＢ，状态不稳的搭档……

局面非但没有明朗，反而变得更加错综复杂，危机四伏。

他拿起通讯器，接通了乔娜：“加大对王娟和档案管理部的监控力度，尤其是她与深层档案库区域的任何关联。另外，想办法弄到深层档案库近期的访问记录和能量监控日志，要最高权限加密的那部分。”

“是，凌组！”

放下通讯器，凌彻揉了揉眉心。

他知道，一场针对PCIＢ心脏地带的、更加凶险的暗战，即将拉开序幕。

而他和顾斐，无疑又将被推到风口浪尖。

只是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可能是来自内部最深处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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