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鸿归烬:嫡女复仇录
第一章 毒酒烬处,惊鸿归矣(旧版)

摆烂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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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间的灼痛像有团火在烧,顺着食道一路蔓延到脏腑,每一寸都在叫嚣着撕裂。凌惊鸿蜷缩在冰冷的地砖上,视线早已模糊,却死死盯着眼前那对璧人——她的庶妹凌清柔,正穿着本该属于她的大红嫁衣,鬓边斜插着她母亲留下的翡翠玉簪,笑靥如花地依偎在萧景渊怀里。

“姐姐,你看,这嫁衣多合身。”凌清柔蹲下身,用绣着金线的鞋尖踢了踢她的手腕,那上面还留着被铁链磨出的狰狞旧疤,“当年你非要帮景渊哥哥夺嫡,倾尽凌家兵力,结果呢?伯父伯母战死沙场,凌家满门抄斩,你倒好,还天真地以为景渊哥哥会娶你?”

萧景渊站在一旁,玄色朝服上绣着的蟒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纸,是伪造的“凌家通敌密信”。“惊鸿,别怪我。”他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凌家兵权太大,父皇容不下,你……也只能是棋子。”

毒酒的后劲彻底上来了,意识像被潮水吞没,凌惊鸿最后看到的,是凌清柔眼中毫不掩饰的得意,和萧景渊转身时决绝的背影。好恨……恨自己的愚蠢,恨反派的毒辣,更恨没能护住父母,没能守住凌家百年基业。若有来生……若有来生,她定要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小姐!小姐您醒醒!”

急切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伴随着轻轻的摇晃。凌惊鸿猛地睁开眼,喉间的灼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微的钝痛,来自腕间——那道旧疤还在,只是颜色浅了许多,像是刚愈合不久。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梨花木雕花床顶,床幔上绣着展翅的鸿雁,针脚细密,是母亲柳氏亲手绣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床边的妆台上,上面摆着她及笄礼前才买的螺钿镜,镜面光洁,映出一张略显稚嫩却苍白的脸——这是十六岁的她!

不是临死前那张枯槁蜡黄的脸,而是还带着少女青涩,却因长期心绪不宁而略显憔悴的模样。

“小姐,您可算醒了,刚才您睡得好好的,突然开始发抖,还喊着‘不要’,可吓死奴婢了。”贴身丫鬟春桃端着一个黑漆托盘走过来,上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药香袅袅,飘进凌惊鸿的鼻尖。

就是这碗药!

凌惊鸿的瞳孔骤然收缩,前世她也是常常喝这种“补身汤药”,后来母亲缠绵病榻,她才从太医口中得知,这药里掺了“缓气散”——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长期服用会耗损气血,让人畏寒乏力,看似滋补,实则一点点掏空身体。母亲前世就是被这药折磨得油尽灯枯,而她自己,若不是后来被萧景渊直接赐了毒酒,恐怕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小姐,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春桃见她盯着汤药不说话,担忧地问道。

凌惊鸿迅速收敛心神,压下眼底翻涌的恨意。春桃是她母亲从外祖家带来的丫鬟,性子单纯,对她忠心耿耿,前世为了护她,被萧景渊的人活活打死,她绝不会怀疑春桃。这碗药的问题,出在柳姨娘身上——柳清柔的生母,那个表面温婉、实则蛇蝎心肠的女人。

“没什么,许是刚醒,还有些晕。”凌惊鸿勉强笑了笑,伸手接过药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碗壁,心跳却快了几分,“这药太烫了,先晾一会儿吧,你去帮我拿块蜜饯来,嘴里发苦。”

春桃应声而去,转身时还不忘叮嘱:“小姐您别乱动,好好躺着,蜜饯马上就来。”

看着春桃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凌惊鸿立刻起身,走到窗边的花架旁。花架上摆着一盆兰草,是母亲最爱的品种,叶片青翠,长势正好。她毫不犹豫地将碗里的汤药全部倒进兰草盆里,褐色的药汁顺着土壤渗下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做完这一切,她又拿起碗,用绢帕仔细擦拭碗沿,将沾在上面的药渍擦干净,然后把绢帕叠好,藏进床头的暗格里——这是前世母亲教她的,说女孩子总要有些自己的小秘密,这个暗格,除了她,没人知道。

“小姐,蜜饯来了!”春桃拿着一个描金小盒子跑进来,里面装着凌惊鸿爱吃的杏仁蜜饯,“对了小姐,刚才柳姨娘院里的丫鬟来说,清柔小姐一会儿要来看您,还有……三皇子殿下派人送了及笄礼的清单来,说是让您过目。”

凌清柔?萧景渊?

凌惊鸿捏着蜜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甲嵌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及笄礼……她想起来了,她重生在了十六岁及笄礼的前三天!就是这三天后,母亲会在及笄礼上被柳姨娘算计,当众出丑;就是这三天后,萧景渊会借着“贺礼”的名义,进一步拉拢父亲,为日后夺取凌家兵权做铺垫;也是从这时候开始,凌家一步步走向覆灭的深渊。

不,这一世,绝不能重蹈覆辙!

“知道了。”凌惊鸿不动声色地将蜜饯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压下了心底的寒意,“清柔妹妹要来,就让她来吧,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跟她说。至于三皇子的清单,你先拿给我看看。”

春桃连忙将清单递过来,是用洒金纸写的,上面列着十几样礼物,从赤金步摇到翡翠手镯,样样价值不菲,最显眼的是第一项——“赤金嵌东珠步摇一对”。

凌惊鸿的目光在“东珠”二字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东珠是皇家专用,三品以上的命妇才能佩戴,她一个未出阁的将军府嫡女,戴这样的步摇,若是被言官看到,轻则被斥“逾矩”,重则会被扣上“觊觎后位”的罪名。萧景渊这哪里是送贺礼,分明是想给她挖坑!

“小姐,三皇子殿下真是有心了,这么多贵重的礼物。”春桃在一旁羡慕地说,“清柔小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羡慕的。”

“羡慕?”凌惊鸿放下清单,眼神冷了几分,“恐怕不止是羡慕吧。”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伴随着凌清柔娇滴滴的声音:“姐姐,你醒了吗?妹妹来看你了。”

凌惊鸿抬眼看向门口,只见凌清柔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襦裙,裙摆绣着细碎的玉兰花,头发上梳着双环髻,插着一支珍珠簪子,看起来清纯可人。若是前世,她定会觉得妹妹贴心,可现在,她只看到了这副皮囊下隐藏的蛇蝎心肠。

“妹妹来了,快坐。”凌惊鸿靠在床头,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凌清柔走到床边,手里还拿着一个描金漆盒,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姐姐,听说你昨天受了风寒,妹妹特意炖了冰糖雪梨,你快尝尝。对了姐姐,三皇子殿下送的及笄礼清单你看了吗?那支赤金嵌东珠的步摇可真漂亮,妹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好的东西呢,姐姐戴上肯定好看。”

她说着,就想去拿桌上的清单,手指刚碰到纸边,就被凌惊鸿按住了。

“妹妹这话可就不对了。”凌惊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东珠是皇家专用,三品以上命妇才能佩戴,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戴这样的步摇,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岂不是要怪父亲教女无方?妹妹是觉得,我们凌家经得起这样的非议吗?”

凌清柔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装镇定:“姐姐……姐姐说什么呢,妹妹就是觉得好看,没想那么多。”

“没想那么多?”凌惊鸿看着她,目光锐利如刀,“妹妹是真没想多,还是故意想让凌家出丑?”

这句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凌清柔心上,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她没想到,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姐姐,竟然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眼神里的冷意,让她莫名地害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管家的通报:“将军回来了!”

凌惊鸿心中一动,父亲凌毅回来了!前世父亲就是在及笄礼前三天从军营回来,然后带着满身疲惫奔赴北境,最终战死沙场。这一世,她一定要阻止这一切!

她立刻掀开被子,不顾春桃的阻拦,快步走到门口。只见凌毅穿着一身玄铁铠甲,肩上还沾着沙尘,脸色凝重,显然是刚从军营赶回来。看到凌惊鸿,他紧绷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惊鸿,身体好些了吗?为父听说你受了风寒。”

“父亲,我没事。”凌惊鸿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父亲鬓边新添的白发,眼眶微微发红,“您刚从军营回来?北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凌毅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随即叹了口气:“蛮族最近频频袭扰边境,圣上让为父三日后领兵出征,还派了李监军随行。”

李监军!

凌惊鸿的心脏猛地一沉,这个李监军,是萧景渊母亲的远房侄子,前世就是他故意拖延西路粮草的报信时间,导致父亲在黑石关被蛮族围困,最终寡不敌众,战死沙场。

“父亲,西路粮草的押送路线定了吗?”凌惊鸿急忙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定了,走黑石关。”凌毅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军务了?”

“我……我就是担心父亲。”凌惊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焦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前几日我听府里的老护卫说,黑石关附近有蛮族的游骑出没,父亲此去,一定要多派些人手保护粮草,千万不能大意。还有那个李监军,听说他是三皇子殿下的人,父亲……您也要多留意他。”

凌毅看着女儿眼中的认真,心中不禁有些动容。他一直觉得女儿性子单纯,不懂朝堂险恶,没想到她竟然会考虑这么多。虽然不知道女儿是从哪里听说这些的,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你放心,为父心里有数。”

就在这时,凌惊鸿突然注意到父亲身后的花架——那盆被她倒进汤药的兰草,叶片竟然开始微微发黄,原本青翠的颜色变得暗淡了几分。

缓气散的药效,竟然这么快!

凌惊鸿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柳姨娘,你这么急着要害死母亲和我,这一世,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却照不进她心底的寒意。及笄礼、萧景渊、柳姨娘、北境危机……一个个难题摆在面前,但她不再是前世那个愚蠢的凌惊鸿了。

这一世,她要护住母亲,守住凌家,要让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血债血偿!

而就在她暗自下定决心时,门外突然传来春桃的声音:“小姐,赵老派人来了,说您让找的东西,有消息了。”

赵老?凌惊鸿心中一喜,她差点忘了,昨天她就让福伯去找赵老了——那个隐世的矿工,那个能帮她找到第一桶金的人。

看来,她的计划,已经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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