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夜路
第十九章 进退（旧版）

第十九章进退

转眼间，偌大的空间只剩下程远和苏婉两人。

沉默如实质般压在心头，程远不知从何说起。

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曾是他最美好的记忆，如今却成了最深的背叛。

“所以......“

他最终开口，声音干涩。

“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苏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一开始是。“

“一开始？“

程远苦笑。

“那后来呢？都是演技？”

苏婉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

“我不知道......计划本来是接近你，获取林氏内部信息。但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想把一切交给你。“她声音哽咽。

程远胸口一阵刺痛。他想恨她，却发现自己更恨这场荒谬的命运，他们竟成了豪门恩怨的棋子。

“你父亲想用那些照片要挟我退出竞标。“

程远冷静分析。

“但岳父说得对，你们没有胜算。“

苏婉突然笑了，笑容凄凉。

“你以为我父亲在乎胜算？他失去了一切，包括活下去的理由。这次行动是他最后的疯狂。“她走近一步，压低声音。

“程远，你必须离开，今晚就走，我们......不止拍了照片。“

程远心头一紧。

“什么意思？“

“车里有录音设备。“

苏婉声音几不可闻。

“你提到华东化工的那些话......被剪辑成了商业泄密的证据。“

程远倒吸一口冷气。

那晚在车里，他确实随口提过几句项目细节，纯属闲聊。但如果被恶意剪辑..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他紧盯苏婉的眼睛。

“这不是违背你父亲的计划吗？“

苏婉眼中泪光更甚。

“因为我发现......我做不到。“

她伸手想触碰程远的脸，又在半空停住。

“......我分不清什么是计划，什么是真心了。“

程远抓住她的手腕。

“跟我走，现在，离开这是非之地。“

苏婉摇头，挣脱开来。

“太迟了。我走了，父亲会毁了你和林家，而且......“

她苦笑。

“我已经被监视了，这次谈话可能都在监听中。“

程远还想说什么，客厅门突然打开。

王振业和林志国同时返回，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时间到了。“

王振业冷冷地说：“考虑得如何？“

林志国看向程远，目光中带着警告。程远知道岳父在等他表态——站在林家一边，否认所有指控。

“王老。“程远深吸一口气。

“关于您儿子的悲剧，我深表遗憾，但商业竞争难免有牺牲。至于那些所谓的证据......“他看了眼苏婉。

“我相信法律会还我清白。“

王振业脸色铁青。

“好！很好！“

他转向林志国。

“明天九点前，我要看到喜阳退出竞标的声明，否则，这些照片和录音会传遍全网！“

“录音？“林志国眯起眼睛。

“什么录音？“

王振业得意地笑了。

“看来你儿子没全告诉你啊，车里那段关于项目资金漏洞的对话，剪辑一下就是完美的商业泄密证据。“

林志国猛地转向程远，眼中怒火燃烧。

“你跟她说了什么？“

程远张口结舌。他确实提过资金安排，但那只是闲聊，绝非机密......

“爸！“苏婉突然打断。

“够了！“她转向林志国。

“林叔叔，我父亲情绪不稳定，请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会劝他放弃。“

林志国冷笑。

“明早七点前，我要看到所有证据原件和销毁证明，否则......“他看了眼程远。“你知道后果。“

说完，林志国大步离去。

程远犹豫地看了眼苏婉，她微不可察地摇头，示意他快走。

程远只能跟上林志国，带着满腹疑问和痛苦离开别墅。

回程的车上，林志国一言不发，直到车子驶入市区，他才冷冷开口。

“你被设计了。“

程远苦笑。

“显而易见。“

“不，你不明白。“

林志国转头看他，眼中是程远从未见过的冷酷。

“王振业已经疯了，他不在乎法律后果，只想拉林家陪葬。“

程远心头一震。

“那......我们怎么办？“

“两条路。“

林志国竖起手指。

“一，明早宣布退出竞标，但这样喜阳会损失至少二十亿，股价暴跌。二......“他停顿片刻。“找到那些证据原件，在王家公布前销毁。“

程远皱眉。

“怎么找？王振业肯定藏得严实。“

林志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苏婉是你唯一的突破口。“

程远如坠冰窟。

岳父的意思是利用苏婉对他的感情？这太卑鄙了。程远顿感背脊冰凉。

林志国拍拍他肩膀。

“别心软。记住，她接近你就是个骗局。“

车子停在喜阳集团大楼前。林志国下车前最后说道：“明早六点，我要看到结果。否则......“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确——必须照我说得做，否则程远将失去一切。程远突然感到，自身边出现林嘉怡，自己实际上一直在后退，如今已经被逼近墙角，如今他才明白，人的进退也像多米诺骨牌，你向后退一步，立刻就会有人逼你退第二步第三步，很快你就退向墙角，退无可退。你已经退无可退了，最后一步，他们要用你与苏婉的感情赢得商战，不，绝不走这一步。

绝不。

他又想起林志国保险柜的那份爆炸调查报告。

你们这些凶手。

我要反击，要逼退你们。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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