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夜路
第二十二章逃脱（旧版）

第二十二章逃脱

老贾瞄准程远的头颅狠狠两拳。

血立刻涌出来，糊住了程远左眼。

“让你威胁我！“

老贾喘着粗气。

“让你装疯卖傻！“

程远没有喊叫。

他蜷缩在墙角，用袖子按住额头的伤口，血很快浸透了肩头。

其他犯人像受惊的鱼群一样缩在通铺另一端。

没人敢插手号长教训人，更何况程远这种不讨喜的角色。

管教民警冲进来时，程远已经瘫在地上，身下有一滩暗红的血。

“他突然拿头撞墙！我拦都拦不住！“

程远听见了，但没力气反驳。

他的意识像浸了水的报纸，正在一点点碎裂。最后看到的景象是管教民警对着对讲机吼叫，以及老贾那张扭曲的脸。

救护车的鸣笛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程远在颠簸中恢复意识。

他的手腕和脚踝被铐在担架床上，每次颠簸都让手铐咬进皮肉。额头伤口火辣辣地疼，但更让他难受的是后脑勺的潮湿——血已经浸透了担架床的薄垫。

“血压90/60，心率120！“一个女声在嘈杂中格外清晰。

程远眯起没被血糊住的右眼。

救护车顶灯刺得他流泪，但他还是看清了车内情况：一名女医生正在给他扎针，两个民警一左一右守着，其中年轻的那个脸色发白，手指紧握枪套。

救护车急刹时，程远假装被惯性甩得呕吐。

年轻民警赶紧凑过来查看，他已吐了一身。

趁着混乱，程远用指尖勾了勾女医生的白大褂下摆。

“医生......“他气若游丝。

“我......脑震荡......想吐......“

女医生皱眉看了看他惨白的脸色，对民警说：“得给他解开一只手，不然呕吐物呛进气管会窒息。“

年轻民警犹豫了。

年长的说：“解右手，铐在小车栏上就行。“

手铐“咔嗒“一声松开时，程远差点控制不住表情。

右手自由了！但他只是虚弱地让医生扶着他侧身，对着塑料盆干呕了几声。

急诊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程远被推进进去，手铐重新锁在了处置床的铁栏上。

伤口清创的疼痛让他冷汗直流，但更让他兴奋的是观察到的细节：这间急救室有两道门，一道通向走廊，一道疑似通往医护值班室。窗外是停车场，雨幕中能看到几辆未关窗的私家车。处置器械盘就放在他右手边30公分处，里面有剪刀、镊子和手术刀片。

“伤口需要缝合。“

医生对民警说：“然后做脑CT，怀疑有颅内出血。“

年长民警看了看表。

“快点儿，这都凌晨两点了。“

缝合过程中，程远一直闭着眼睛，但耳朵竖得老高。

他听到年轻民警抱怨肚子疼，年长的骂他晚饭乱吃；听到护士说今晚急诊爆满，值班医生忙得脚不沾地；最关键的，他听到处置室外的走廊上，有医患吵架的声音。

“你们这是见死不救！“

一个男声咆哮着。

“我老婆快疼死了！“

“先生您冷静，王主任正在处理重要事件......“护士试图安抚。

争吵声越来越近。程远眯起眼睛，看到处置室门上的小窗映出几个人影推搡着经过。两个民警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年轻的那个甚至走到门口张望。

就是现在！

程远右手猛地抓向器械盘，指尖碰到了冰凉的金属。他不敢看，全凭感觉摸到了一把剪刀，迅速塞进了袖子。动作快得连他自己都惊讶——仿佛冥冥中有谁在操控他的肢体。

医生转身回来时，程远已经恢复了虚弱的模样，右手乖乖搭在铁栏边，只是袖子里的剪刀硌得他生疼。

“CT室在二楼。“

医生对民警说：“你们谁跟着去？“

年长民警打了个哈欠。

“小张你去吧，我在这守着。“

他指了指程远。

“这孙子狡猾得很，小心点。“

程远被解开手铐，转移到带轮子的病床上。

年轻民警小张推着床，护士举着输液瓶，手推车来到走廊。

突然那些医患家属对医生动起手来，打成一片，走廊顿时乱作一团。

程远看到两个民警都冲了过去。

天助我也。

程远剧烈咳嗽起来，身子弓得像只虾米。

“水......“

他嘶哑地说：“给我......口水......“

护士犹豫了一下，掏出矿泉水瓶，凑到程远嘴边。就在她俯身的瞬间，程远袖子里的剪刀滑到手中，猛地对着护士的脖子！

“不要喊，喊就杀死你！将小车快速推到楼梯口”

护士吓得面如土色，快步推着推车来到楼梯口，程远窜下推车，几乎来了个自由落体，身体顺着楼梯扶手向下滑去，而女护士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程远在暴雨中狂奔，冰凉的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血迹。

医院后门的保安正躲在岗亭里玩手机，压根没注意到一个穿病号服的身影翻过了矮墙。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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