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屋里黢黑,只有纸窗外透进点雪光。
易小七缩在炕角,把原身记忆像捋麻绳似的捋了又捋,越捋越憋火,他猛地捶了下炕席,震起一阵灰:
“易中海啊易中海,养父?我呸,拿我爹用命换来的抚恤金养我,还落个好名声,真会算账,里子面子全让你占了。”
他忽地坐直,后背冒出冷汗:“贾张氏那老虔婆,明儿就要来讹这笔钱了?”
记忆里,原主又怂又面,被那老虔婆连哄带吓,好像签过啥条子,还按了红手印,具体内容却像糊了层油纸,愣是想不起。
“玩这套?爷陪你玩把大的。”
他瞅眼窗外,雪还下得紧,全院都熄了灯,只有风声呜嗷叫,正好干票见不得光的,他心念一动,眼前蓝屏悄没声亮起,图纸库里哗啦啦翻过,停在一张【简易捕鼠夹构造图】上。
“就它了,便宜又好使。”
他踹开硌人的破棉被,从床底扒拉出几根生锈铁丝和皮筋,又咔咔拆了俩旧衣架,对照图纸就开拧,前世在机修车间干过十年,这玩意真是小菜一碟。
正忙活得满头汗,忽听窗外嘎吱响,有人踩雪溜边过,他吹熄煤油灯,贴窗缝一瞧:许大茂缩脖撅腚,正趴贾家窗根下偷听呢,那架势,活像只偷油的老鼠。
“嘿,送上门的热闹。”
易小七乐了,悄摸拎起刚拧好的捕鼠夹,开条窗缝顺出去,手腕一抖,那夹子精准掉许大茂脚后跟边。
“嗷呜。”
许大茂一声嚎,蹦起三尺高:“夹死爷了?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往这儿扔家伙?”
贾家灯唰地亮了,贾张氏骂街声震天响:“挨千刀的许大茂?大半夜扒寡妇门?你要不要脸?耍流氓啊?”
易小七啪地关窗,闷头乐得直捶炕,外头鸡飞狗跳,骂声脚步声乱成一片。
半晌才消停,他手下没停,又咔咔拧出五个夹子,用白菜叶仔细裹了,揣进破棉袄兜里。
天蒙蒙亮,雪停了,他咣当推门出去,抻懒腰打哈欠,瞅见许大茂一瘸一拐扫雪,故意吆喝:“许大哥,您这腿咋了?昨儿巡夜巡沟里了?”
许大茂脸绿得像白菜帮子:“滚蛋?老子撞鬼了,碰见你个丧门星准没好事。”
易小七溜达到贾家门口,瞅准地界,假意趔趄,哎哟一声,顺势把白菜叶裹的夹子撒阴沟边,嘴上骂骂咧咧:“谁啊?乱倒涮锅水,都结冰了,摔死爷了。”
贾张氏哐当推门,三角眼瞪溜圆:“易小七?你作啥妖?吵人清梦。”
忽地瞥见沟边白菜叶,顿时喜笑颜开:“哎哟,这大白菜咋扔了,败家玩意。”
说着就弯腰捡。
咔嚓。
嗷?
老虔婆一蹦老高,手指头夹得紫红:“天杀的?谁埋的夹子?缺德冒烟了?”
易小七凑过来,一脸无辜:“贾大妈,您这手咋比耗子还快?捡白菜也得看地方啊,这我昨儿埋的耗子夹,专治偷嘴的。”
邻居闻声围过来,叁大爷扶眼镜瞅:“咦?这夹子拧得巧啊,铁丝盘扣,咱院没见过这式样。”
易小七叹气:“唉,昨儿半夜闹耗子,啃我唯一的口袋,我翻出我爹留的图纸,顺手拧了几个,本想逮耗子,咋夹着人了?”
贾张氏嚎啕:“易小七你故意的?赔钱?没五块钱好不了。”
“赔钱?”
易小七瞪大眼:“您要不说,我差点忘了,我爹那抚恤金,您去年打的借条该还了吧?连本带利二十块。”
贾张氏噎住:“胡扯?啥借条?我咋不记得?”
易小七从兜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抖开亮给众人:“白纸黑字加红手印,您亲笔写的,说借三年,这都第四年了。”
众人哗然:“贾家还欠易家钱?”
“平时装得阔,原来啃死人钱。”
贾张氏扑上来抢,易小七闪身躲过:“贰大爷,您识文断字,给念念?”
贰大爷接过念:“今借到易家抚恤金贰拾元整,三年归还,借款人:贾张氏。”
摇头啧声:“老贾家的,你这可不地道,人爹用命换的钱你也贪。”
贾张氏一屁股坐地上撒泼:“天爷啊?欺负孤儿寡母啊?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啊?”
易小七蹲她跟前:“您要哭丧,我去街道办请锣鼓队,敲锣打鼓让全区评评理,看谁欺负谁。”
贾张氏顿时收声,咬牙切齿:“小崽子,你等着,有你好果子吃。”
爬起来窜回屋,砰地关门。
易小七冲众人拱手:“各位叔婶,谁家耗子闹得凶,免费送夹子,我爹留下的技术,好使。”
许大茂突然蹦出来:“易小七,昨儿夹我的就是你那玩意吧?你得赔我汤药费。”
易小七挑眉:“哟,您承认半夜溜达了?那我可得问问,您趴贾家窗根听啥呢?听怎么算计我钱呢?”
众人哄笑,许大茂涨红脸溜了,易小七哼着小调回屋,系统蓝屏一闪:【捕鼠夹推广任务达成,奖励:农场空间扩至2立方】。
他瞅着空间里翻倍的黑土,咧嘴一笑:“贾大妈,利息收妥,本金咱慢慢算。”
忽听门外秦京茹脆生生喊:“小七,壹大爷让你去趟街道办,说有机密任务找你,急得很。”
易小七眉头一皱:“机密任务?这老狐狸刚消停就作妖?准没好事。”
他抄起炕上半块窝头咬一口:“京茹姐,谢了,我这就去会会他。”
秦京茹扒门边悄声说:“我刚偷听壹大爷和许大茂嘀咕,说什么厂里技术竞赛,赌你输光了滚蛋呢。”
易小七冷笑:“赌我输?爷偏要赢个大的。”
他揣好最后个捕鼠夹,甩门往外走。
雪地嘎吱响,像踩碎一地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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