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破忘瞳,我掀翻伪天道
第33章楚河生死薄现·半块碎片定因果(旧版)

四季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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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霜剑插在岩缝里,剑身还在微微震颤,像是刚从一场恶战中喘过气来。山风掠过断崖,卷起碎石与灰烬,在空中划出几道凄厉的弧线。陈玄风靠着剑柄站着,左眼火辣辣地疼,像被人塞了颗烧红的铁钉。他眨了眨眼,视野里全是金红交错的残影,右臂的魔纹倒是安静了些,但皮肤底下仿佛有蚂蚁在爬——那是封印松动的征兆,也是力量反噬的前奏。

“至少它没再笑。”他咧了下嘴,声音哑得像砂纸磨墙,“说明疼是真的。”

没人接话。

孟小九瘫坐在三步外的碎石堆上,招魂幡横在腿边,幡面暗淡得像个晾干的糖葫芦串。她低着头,呼吸又浅又急,手指抠着地面阵纹边缘,指节发白。刚才那一击几乎抽空了她的阴气本源,阴阳双瞳此刻一明一暗,如同昼夜交替间的裂缝。她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却不敢松手——这阵法若崩,地脉黑气便会再度喷涌,而他们谁都扛不住第二次冲击。

王凌峰盘膝而坐,双股剑交叉搭在膝前,眉心那道胎记忽明忽暗,像是快没电的灯条。他是四人中最冷静的一个,也是唯一还能维持灵力循环的人。可就连他也知道,这场战斗赢不了太久。燃灯分身虽断一臂,但它不是凡物,它是佛相与执念交织而成的因果傀儡,只要香火不灭、信仰尚存,它就能借人间愿力重生。

楚河蹲在裂缝边缘,灰布劲装沾满了黑灰和干涸的血渍。他慢吞吞地摸向腰间最旧的那个酒葫芦,葫芦皮都磨出了毛边,绳结打了十七个死扣。每一个结都是一个承诺,一道誓言,一段逃亡路上无法回头的抉择。他一根根解开,动作稳得不像个赌徒,倒像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刚才那桥影锁臂……不是巧合。”他低声说,嗓音沙得像被猫舔过,“它的因果线松了。”

话落,葫芦盖掀开。一道幽光缓缓滑出,落在他掌心——半块残片,边缘参差如咬痕,表面浮着细密符文,像是谁用指甲在玉上刻下的遗书。那些符文明灭不定,仿佛仍有微弱的生命在其中挣扎。

陈玄风瞳孔一缩。

那东西一出现,地脉裂缝里的黑气猛地收缩,像见了天敌的蛇,贴着岩壁往后退。空气嗡了一声,不是声音,是骨头里的共振,连地面的阵纹都随之轻颤,裂开几道新的细纹。

“生死簿?”王凌峰睁眼,剑尖轻点地面,“这种东西,怎么会……流落在你手中?”

“怎么不会?”楚河盯着碎片,没看他,“我背了十年,就怕哪天睡着了,它自己飞走。”

孟小九抬起眼皮,阴阳双瞳扫过碎片,冷哼:“幽冥界的东西,能让你一个散修揣兜里?你当阎罗王是摆设?”

楚河没动怒,反而笑了下,笑得有点苦:“你说得对,它不该在我手里。可谁又能想到,当年判官笔自焚时,最后一缕魂魄竟托付给了一个无名小卒?我不是守护者,只是个逃兵。”

他把碎片轻轻放在阵纹交汇处,那里还残留着燃灯分身断臂时喷出的黑雾痕迹。他咬破指尖,在碎片周围画了个“引”字,血珠滚落,竟悬在空中不散,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牵引。

“我不是赌命。”他说,“是赌一个真相。”

骰子从他袖口滑出,自动跃起,在空中转了三圈,啪地落下——六面皆是“生”。

楚河摇头,伸手拨开骰子:“这次不看吉凶,看归属。”

陈玄风深吸一口气,右臂魔纹突然一烫,像是被谁隔着皮肉掐了一把。他没犹豫,抬手按向碎片。

指尖触到的那一瞬,整片废墟亮了。

一道光幕凭空展开,不是火焰,也不是灵光,而是某种更冷、更硬的东西——像是把记忆从骨头里抽出来晒给人看。光影流转间,众人仿佛被拉入百年前的某个瞬间。

画面里,一座古庙,香火缭绕。青砖铺地,铜炉生烟,经幡低垂。一个披着灰袍的老者跪在蒲团上,头顶悬着一枚卍字钉,钉尖滴血。他身后站着一人,白衣胜雪,面容慈悲,掌心托着一块玉珏。

玉珏缺了一角。

而那缺失的形状,正与楚河手中的碎片完美契合。

“那是……陈家先祖?”王凌峰声音压低,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不。”陈玄风喉咙发紧,声音低沉如雷鸣前的闷响,“那是‘度化’现场。所谓度化,实为抹杀。”

光幕切换。白衣人转身,脸上笑意未变,可眼神空得吓人,像是两口枯井,映不出任何情感。他抬起手,指尖划过虚空,写下三个字:伪天道。

紧接着,画面重叠——白衣人的脸,一点点变成燃灯古佛分身的模样。他站在祖祠地底,黑色血管从手臂蔓延至地脉,掌心玉珏微微发亮,仿佛正在汲取某种古老的力量。

“原来是你。”楚河盯着光幕,声音冷得像冰渣,“百年前,是你亲手把师父推下轮回井的吧?这块碎片,本来是用来封印你的。可你杀了他,夺走了封印权柄,还将他的死伪装成堕入魔道的惩罚。”

孟小九猛地抬头:“你说你师父是……判官笔传人?”

楚河没回答。他抬手撩开发丝,露出左耳残缺的耳骨——上面四个小字,刻得极深:判官令止。

那是判官笔门规中最严厉的裁决印记:令止则魂消,永不得转世。

“他临死前说,生死簿碎成三块,一块在幽冥,由孟家镇守;一块在人间灶火,藏于万家炊烟之中;最后一块……”他看向陈玄风,“得由非佛非魔之人承接。”

王凌峰皱眉:“可他碰这碎片,魔纹会共鸣,金瞳也会失控。万一这是陷阱呢?也许这一切,正是它想让我们看到的幻象。”

“当然是陷阱。”陈玄风收回手,光幕瞬间消散,碎片重新落入阵心,幽光微闪,“但陷阱也得分两种——一种是想害你,一种是逼你变强。它不怕我们动手,怕的是我们看清它的来历。”

他揉了揉左眼,金红异色缓缓褪去,神情却比刚才清醒得多,甚至多了一种久违的清明。

“它怕的不是桥,是这段因果被看见。”他看着众人,语气平静,“现在我们知道它从哪里来——就能知道怎么送它回去。”

孟小九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冷笑:“说得跟真的一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否则为何偏偏是你能触碰碎片而不被反噬?”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被镇魂钉抽魂了。”陈玄风耸肩,嘴角扯出一抹讥诮,“但我记得一件事——小时候踹翻村庙里那尊佛像那天,庙里有个和尚,站得比谁都远,笑得比谁都慈祥。后来村里人都说那是高僧显圣,可我记得清楚,他脚边没有影子。”

楚河点头:“就是他。燃灯古佛本体不敢现世,只能靠分身布局。可分身再强,也逃不过因果反噬。我们斩了它一臂,等于撕开了封印一角。而这碎片,一直在等这一刻。”

“所以才会响应?”王凌峰问。

“因为它等这一刻,等了百年。”楚河将骰子重新挂回腰间,拍了拍灰,“有人想用它封佛,有人想用它证道,而我……只想把它交到不怕因果的人手里。”

陈玄风低头看着阵心的碎片,幽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他的右臂魔纹再次微微发热,这一次,不再是疼痛,而是一种奇异的共鸣,仿佛血脉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它怕的不是我们。”他轻声说,“是‘被看见’本身。一旦真相曝光,信仰就会动摇,香火就会衰败,它的存在根基就会崩塌。”

空气静了一瞬。

远处,灵柩灯的微光还在摇晃,像是风中残烛。地脉裂缝深处,黑气虽退,但阵纹边缘已开始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慢慢腐蚀。那是另一种侵蚀——来自更高维度的污染,无声无息,却足以让整个山脉化作死地。

楚河忽然弯腰,捡起一块碎石,在地上划了三条线。

“第一条,燃灯分身靠卍字钉连通佛国,借香火之力维系形体;第二条,它用陈家血脉养龙,以活人精魄滋养地脉中的‘伪龙脉’;第三条……”他顿了顿,指着碎片,“它自己,才是最大的因果锚点。它既是施法者,也是祭品,更是封印的核心。”

“所以只要毁了这块玉珏对应的封印,它的分身就会崩?”王凌峰问。

“理论上。”楚河苦笑,“问题是,另外两块碎片在哪?少了任何一块,都无法完成真正的解封或镇压。”

“不用找全。”陈玄风蹲下,手指轻触碎片边缘,感受到一股微弱却坚定的回应,“这一半,已经够它疼了。我们不需要彻底摧毁它,只需要让它意识到——猎物已经觉醒。”

他抬头,看向裂缝深处,目光穿透黑暗,仿佛直视那潜伏已久的邪佛之影。

“接下来,不是躲,是逼它现身。”

孟小九撑着地面站起来,腿还有点软,但站住了:“你打算怎么逼?拿这块破片敲它脑门?”

“更简单。”陈玄风嘴角扬起,带点痞气,“让它知道——我们已经看见它了。而且,我们不再恐惧。”

楚河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笑了:“你这人,打不死不说,还专治各种不服。”

“没办法。”陈玄风拍拍裤子上的灰,眼神却冷了下来,“前世被人当成邪道抹杀,这辈子总得把账算回来。”

王凌峰收剑入鞘,眉心胎记的光彻底熄灭,但他没坐下,而是走到阵边,一脚踩在裂缝边缘,用力碾了碾脚下腐化的阵纹。

“那就别停。”他说,“趁它还没缓过来。”

楚河点点头,将碎片小心包进衣角,塞回酒葫芦。他站直身子,第一次没低头,也没躲闪。十年逃亡,十年背负,今日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

“十年了。”他喃喃,“终于不是一个人在逃。”

陈玄风靠回玄霜剑旁,右手无意识摸了摸右臂魔纹。皮肤下,那道纹路正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一场更大风暴的开端。

地脉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震动。

像是某扇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而在那幽暗尽头,一双眼睛缓缓睁开,慈悲中藏着万丈深渊。

——它,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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