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破忘瞳,我掀翻伪天道
第92章:残魂反噬噬尊者,功德池现天下惊(旧版)

四季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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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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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霜剑插进地壳的瞬间,陈玄风右臂的魔纹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那不是错觉——而是远古契约在苏醒,是血脉深处沉睡千年的诅咒被唤醒。

他没管那股钻心的灼痛,左手狠狠往下一压,整条手臂的皮肤开始泛黑,血管凸起如蚯蚓游走,青筋暴起间仿佛有无数蛇形符文在皮下翻腾。这是禁忌之术“逆脉引煞”的征兆,以自身精血为引,强行激活封印已久的魔神之力。代价是寿命燃烧、经脉寸断,可此刻,他已经顾不得了。

“就是现在!”他吼出声,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像是从地狱裂缝中爬出来的恶鬼在咆哮。

王凌峰双剑交叉,剑尖在地上划出三道血痕,寒光剑嗡鸣到几乎要断裂,暖玉剑却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颤音,像是回应某种古老契约。他的额角渗出血丝,眉心胎记裂开一丝细缝,渗出血珠,整个人晃了晃,但还是咬牙将最后一道斩道剑气送了出去。

那一剑,并非斩向敌人,而是斩向大地本身。

地面震动,三处地脉节点同时崩断,如同天地的命脉被人硬生生切断。刹那之间,风停云滞,连时间都仿佛凝固了一瞬。紧接着,一道幽蓝色的裂痕自脚下蔓延而出,像蛛网般迅速扩散至百丈之外。岩层翻卷,土石倒悬,一股压抑了万年的气息喷涌而出——那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味道,混杂着香火、腐朽与神性残渣的气息。

陈青锋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剑鞘上,青光炸裂,守陵人血脉阵轰然撑开,像一张绷到极限的弓弦,硬生生拦住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佛力回流。那些金色的光流原本如天河倾泻,此刻却被阵法扭曲成漩涡,在空中交织成一面半透明的屏障。

“三息。”他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沫,“别浪费。”

话音未落,他自己便咳出一口黑血。守陵人一族代代相传的禁术“承天之盾”,是以生命为代价换取短暂的绝对防御。而今,他已支撑不了太久。

陈玄风没说话,脚下一蹬,整个人顺着玄霜剑撕开的裂缝直坠而下。风在耳边呼啸,不是空气流动的声音,而是无数低语——哭喊、祈祷、诅咒,混成一片混沌的潮水,扑进他的耳朵。

每一道声音,都是一个灵魂最后的呐喊。

三十丈深,他看见了。

那不是什么补天石,而是一块嵌在巨大金属基座上的金色晶体,表面布满符文,正随着通缉令的梵音一明一暗地跳动,像一颗活着的心脏。更诡异的是,晶体下方连着一条粗大的管道,一直延伸进更深的地底,里面流淌着淡金色的液体,偶尔闪过一张人脸的轮廓——那不是幻象,而是真实存在的意识残片,被困于液态气运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原来你们是这么玩的。”陈玄风冷笑,抬手就要毁掉它。

可就在他指尖触碰到晶体的刹那,整个地下空间猛然一震。

头顶传来普度尊者的怒吼:“愚昧!你可知这功德池维系着三界秩序!”

陈玄风抬头,只见那和尚从天而降,白袍猎猎,九环锡杖握在手中,佛珠滴血。他脸色惨白,胸口插着半截佛骨舍利枪,可眼神依旧狂热,仿佛殉道者临死前仍坚信自己无罪。

“秩序?”陈玄风嗤笑,“你们把人泡在池子里抽气运,还叫秩序?”

普度尊者不答,反手将锡杖插入晶体,口中念诵真言。刹那间,金色光芒暴涨,整个地下空间被照得如同白昼。而在那光芒深处,浮现出一座虚影——千层楼阁,万盏明灯,无数修行者跪伏其中,头顶延伸出金线,汇入上方一道通往虚空的巨大光柱。

“那是……佛国?”陈玄风瞳孔骤缩。

不,不对。

他左眼金红异色全开,破妄之瞳穿透幻象,终于看清真相——那哪是什么佛国,分明是一座由残魂堆砌的牢笼!每一盏灯都是一个被困的灵魂,每一根金线都连着一具被浸泡在池中的躯体。他们没有死,也没有活,只是被一点点抽干意志,变成维持天庭运转的燃料。

他们的名字早已被抹去,记忆被篡改,亲人以为他们飞升成仙,实则他们的存在已被榨取得一干二净。

“聚愿成运,以魂养天。”他喃喃念出池边铭文,胃里一阵翻腾,几乎要呕吐出来。

普度尊者狞笑:“你以为我在害他们?我是在渡他们!他们的牺牲,换来的是苍生安宁!”

“放你娘的安宁!”陈玄风暴喝,眼中怒火几乎化作实质,“这是吃人!用亿万凡人的命,去喂养你们这些所谓的‘圣人’!你们配谈苍生?你们连人都不算!”

话音未落,他右手魔纹突然剧烈跳动,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冲进脑海——前世最后那一刻,他也曾站在这池边,看着自己的师弟被按进池中,听着他说“师兄救我”,然后眼睁睁看他化作一道金线,升向天空。

那个少年,才十六岁,刚入门三年,连御剑都不会。

而当时的他,被锁链钉在柱子上,只能眼睁睁看着。

“所以……这就是你们干的好事。”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下一秒却爆发出雷霆般的怒吼,“今天老子就掀了你这狗屁功德池!”

他挥剑斩向晶体。

普度尊者大惊,急忙催动佛国虚影防御。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池中那些原本安静漂浮的残魂,忽然集体睁开了眼睛。

不是幻觉。

成千上万双空洞的眼,齐刷刷盯住了普度尊者。

“是你……”一个声音响起,沙哑如锈铁摩擦,“你骗我们说这是升仙之路……我们信了,自愿走进来……你说只要献祭七日就能登临极乐……”

“是你把我们骗来北原……说是护法大会……结果一进来就被剥去记忆……关进这池子里……”另一个声音接上,带着草原口音。

“我的孩子还在等我回家……她才五岁……我答应给她带回雪莲灯……”一位女子的声音轻轻响起,却让整个空间为之一静。

“我发过誓要守好部落的火种……可我现在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老者悲鸣。

一句句控诉从黑暗中涌出,带着积压百年的怨恨。那些残魂不再看陈玄风,也不再看功德池,而是全部调转方向,朝着普度尊者扑去。

“不!你们不能——”普度尊者惊恐后退,佛国虚影疯狂膨胀,试图阻挡。

可晚了。

第一道残魂撞上他的身体,直接钻进袈裟,下一秒,他脸上就浮现出一张陌生的脸,扭曲着哀嚎。第二道、第三道……越来越多的残魂涌入,他的身躯开始膨胀、变形,皮肤下鼓起一个个挣扎的人形轮廓,像是有上百人在体内撕扯着要出来。

“你们……不该……自由……”他嘶吼着,佛珠一根根崩断,人骨碎屑洒落,每一颗碎骨落地,都会化作一小团黑雾,里面传出婴儿啼哭般的呜咽。

陈玄风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见过杀戮,见过背叛,可从未见过如此彻底的反噬——不是他动手,是那些被欺骗、被奴役的灵魂,亲手撕碎了施暴者。

普度尊者的惨叫越来越微弱,最后只剩下一缕黑烟,被卷入崩塌的佛国虚影,消失在地底深渊。

功德池开始溃散。

金光熄灭,池水变黑,那些浸泡其中的躯体缓缓沉下,管道一根根断裂,液态气运倒灌进地脉,像毒血回流。大地发出痛苦的呻吟,裂缝不断扩张,仿佛整片北原都在为这场觉醒而颤抖。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谁敢动我王家根基!”

声浪如雷,震得整个地下空间簌簌落石。陈玄风踉跄一步,回头看向王凌峰。

后者正捂着眉心,脸色惨白,冷汗直流。“这声音……是祖祠禁制……有人触发了血脉共鸣……应该是……先祖遗灵……”

陈玄风蹲下身,抹开池底淤泥,露出一块刻着阵法的石板。他一眼认出上面的纹路——和王家祖祠地底的一模一样。而在阵法底部,赫然嵌着一枚青铜徽章,正是王家族徽。旁边还有半行残文:“……供奉契约,永镇反噬之力,违者族灭。”

“所以你们不是受害者。”他盯着王凌峰,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们是看门狗。世代守护这座地狱,只为换取家族昌盛、权势滔天。”

王凌峰没否认,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起。他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也知道家族的秘密无法永远隐瞒。但他仍然挡在那块石碑前,哪怕双腿发抖,也没有后退一步。

陈青锋这时也从上方跃下,剑鞘已彻底碎裂,整个人气息萎靡,但仍挡在陈玄风身前,低声道:“别说了,先离开。王家背后站着中州皇室,此事牵连太广,现在不是清算的时候。”

“离开?”陈玄风笑了,笑声里没有温度,“这才刚看清啊。我以前以为这世上只有善恶之争,现在才知道,最大的恶,从来都披着慈悲的袈裟。”

他抬头望向崩塌的顶部,黑雾翻涌,隐约可见中州皇城的方向,阴云密布,一道血色闪电劈下,照亮了城墙上密密麻麻的佛龛——每一个佛龛里,都藏着一枚微型功德晶核,正在同步闪烁。

王凌峰忽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眉心胎记裂痕加深,一缕金光从中溢出,竟与地底残存的阵纹产生了共鸣。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幼年时被带入祖祠,长老在他眉心烙下印记,说“你是被选中之人”。

原来,他也只是棋子。

陈玄风低头看着玄霜剑,剑身沾了黑水,正一点点腐蚀剑刃。他知道,这水里泡着的不只是躯体,还有被篡改的命格、被窃取的记忆、被抹除的历史。

他曾以为自己是个复仇者,如今才明白,他是被历史遗忘的证人。

他抬起手,擦掉嘴角不知何时渗出的血。

“老赵要是知道这池子能煮八宝粥,非得抢锅。”他说。

话音未落,脚下大地再次剧震。

一块巨石从上方砸落,擦过陈玄风肩膀,砸在他脚边,裂成两半。半截残碑露了出来,上面刻着三个字,被血迹覆盖了一半。

他弯腰,用袖子擦去污垢。

那三个字是:真我刀。

风停了。

四周的喧嚣仿佛一瞬间远去。

陈玄风盯着那三字,心头莫名一颤。这不是普通的兵器名,而是一段失传的传说——据说唯有斩断命运枷锁、直面本心之人,才能唤醒“真我”,执掌此刀。

而此刻,碑下泥土微微震动,似有什么东西,正等待出土。

他缓缓伸出手。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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