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烬劫帝阙焚天烬
第5章 雨中激战（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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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像天破了个窟窿，疯狂地往下倒。
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视线一片模糊，泥泞裹住了脚，每一步都挣扎。
“快走！”我（星烬）嘶哑着喊，一手紧拉着苏璃，另一侧是勉力跟上的楚昭。
身后的马蹄声，如催命鼓点，穿透雨幕，越来越近。
我知道，是他。萧无夜。
那个曾在我耳边低语“星烬，我必护你一世周全”的男人。如今，他是皇室最忠心的鹰犬，誓要取我性命，回去复命。
多讽刺。他曾经的“护你”，成了如今的“杀你”。
2
雨声再大，也盖不住他冰冷的声音：“星烬，放弃吧。你逃不掉。”
我想起逃亡之初，他第一次追上我们。那时我竟还傻得问他：“萧无夜，那些过往，都是假的吗？”
他怎么回的？他剑尖指着我的心口，眼神没有一丝波澜：“皇命难违。”
楚昭为了护我，肩胛被他的剑气所伤，深可见骨，至今未愈。
苏璃变卖所有家当买的药材，被他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他说那是“逆贼资助”。
每一次他出现，都带着更冷的眼神，更狠的杀招。仿佛我们之间，从未有过那些月下对酌，那些并肩作战，那些抵死缠绵。
他的每一次逼近，都在告诉我：星烬，你的过去，你的感情，一文不值。
3
他追上了。剑光如毒蛇，撕裂雨帘，直刺我心窝。
我猛地推开苏璃，狼狈侧身。剑锋划破衣袖，带出一串血珠，瞬间被雨水冲淡。
疼，但不及心口万一。
“萧无夜！”我喘息着，雨水糊住眼睛，“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他攻势不减，剑剑致命：“你我之间，只有立场，无情分。”
一句话，像最冷的冰锥，扎透我最后一丝希冀。
是啊，立场。他是堂堂副将，我是朝廷钦犯。
原来那些过往情深，只是我一人沉溺的梦境。梦醒了，他要拿我的命去换他的锦绣前程。
身体很痛，过度催动星芒预知能力，脑袋像要炸开，每一次预判他的杀招，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浑身骨骼都在呻吟。
但我必须撑住。为了信我的苏璃，为了帮我的楚昭，也为了……彻底斩断那可笑妄想的自己！
4
楚昭试图用石块干扰他，却被萧无夜反手一剑震飞，重重摔在泥水里。
苏璃惊叫着想冲过去扶他，萧无夜的剑却顺势指向了她！
“碍事。”他冷斥。
那一刻，我看着他毫不犹豫将剑指向毫无武功的苏璃，看着他眼中对楚昭狼狈模样的轻蔑……
我最后一点关于“他或许有苦衷”的幻想，彻底粉碎了。
心底有什么东西，“咔哒”一声，断了。
冷意取代了痛楚。比这雨水更冷。
5
他似乎察觉到我气息的变化，动作微滞了一瞬。雨水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滑落，看不清表情。
“星烬，束手就擒，我可求情留你全尸。”他声音依旧冷硬，却莫名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
求情？全尸？
我几乎要笑出声。是想起我曾为他挡过的箭？还是想起我熬了三天三夜为他配的伤药？
可惜，太晚了。
他的迟疑，就是我的机会！
6
“萧将军的‘恩典’，我星烬，受不起！”我冷喝一声，体内残存的星芒之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痛到极致，反而麻木。
视野变得奇异，雨滴落下的轨迹，他肌肉微小的牵动，剑势下一步的走向……前所未有的清晰！
楚昭猛地将一根粗壮树枝甩向萧无夜下盘。
就是现在！
在他侧身躲避树枝，身形微晃的刹那——我凝聚所有力量于指尖，那微弱却璀璨的星芒，不再是预知，而是化为实质的攻击，直射他握剑的手腕！
“呃！”他闷哼一声，剑险些脱手。眼中第一次闪过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没想到，一直被追着打、狼狈不堪的我，竟还能反击？且是用这种他从未见过的方式！
7
“走！”我厉声道，不再看他。
拉起苏璃和楚昭，我们三人如同三道离弦的箭，冲向旁边茂密的树林。
雨水、泥泞、枝叶的抽打，都无法阻止我们。
他把我们逼入绝境，逼得我痛不欲生。那这份“礼”，我原样奉还！
让他尝尝任务失败的滋味！让他尝尝被眼中蝼蚁所伤的滋味！让他尝尝……追悔莫及的滋味！
8
冲入密林深处，确认他没有立刻追上来，我们才敢停下，靠着树干剧烈喘息。
苏璃忙着检查楚昭的伤势。
我回头，望向雨幕茫茫的来路。
萧无夜，你此刻是愤怒？是不甘？还是……真的有一丝后悔？
你以为这就是结束吗？
不。
这仅仅是开始。
你，和你代表的那个冰冷皇座，施加在我身上的所有痛苦和追杀，我会一点一点，全都还回去。
下一次再见，我星烬，绝不会再是今日这般狼狈逃亡的模样。
雨渐渐小了。天边，似乎有一丝微光，穿透了厚重云层。
我的眼底，比那微光更亮，是淬炼过的冰冷星火。
9
我抹去脸上的雨水和血水，指尖冰凉，内心却烧着一团火。
苏璃递过一方干净的手帕，眼神担忧却坚定。楚昭捂着伤口，对我虚弱却赞许地点点头。
我们三人，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像暴风雨后残存的三株野草。
但野草，生命力最是顽强。
我知道，前方的路依旧布满荆棘，萧无夜绝不会善罢甘休。
可那又怎样？
雨会停，天会晴。
而我眼中的星芒，已在最冰冷的雨夜和最炽烈的恨意中，淬炼成钢。
这亡命之路，我要走出我的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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