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穿越玄洲:两道光里的不速之客
深夜十一点三十七分,地下三百米的谢氏生物研究所B7层,警报红光无声闪烁。
这里是国家最高级别的基因工程实验室,四壁布满量子冷却舱与全息投影屏,中央一台银白色环形装置正发出低频嗡鸣,像某种沉睡巨兽的呼吸。谢昭站在控制台前,右耳戴着单边黑框眼镜,左手无名指习惯性摩挲着钢笔尾端——那支笔的笔帽上刻着“求知无罪”四个小字。他三十一岁,白大褂洗得发白,袖口缝线已经脱了两针,腰间挂着一排玻璃试管,装着不同编号的样本液。
在他身后,陆九章翘着二郎腿坐在操作椅上,黑色冲锋衣拉链只拉到胸口,露出里面印着“熵增不可逆”的T恤。他二十八岁,右眼下方有道细疤,说话时喜欢用一把金属尺敲手心,此刻正晃着脚说:“再试一次,咱们就能造出会发光的老鼠了。到时候拿去卖,一只五百,小学生抢着买。”
谢昭没理他,低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电压波动值。这台基因编辑器是他和陆九章联合设计的第三代原型机,能通过定向辐射诱导DNA重组,理论上可实现跨物种基因嫁接。但刚才第七次启动失败后,主控芯片出现了异常读数。
“能量回流速率超出安全阈值百分之六十二。”谢昭皱眉,“停机检查。”
“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炸设备。”陆九章伸手就要按重启键,“我刚把算法优化了,这次肯定行。”
话音未落,环形装置突然剧烈震颤,一圈蓝白色强光自中心爆发,如同撕裂夜幕的闪电。两人还来不及反应,空间像是被无形之手揉皱的纸张,扭曲、折叠、碎裂。视野里的一切都化作流动的光带,耳边响起高频啸叫,仿佛千万个公式同时在脑中炸开。
下一秒,失重感袭来。
风声呼啸,云层翻滚,谢昭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高空自由下坠。脚下是连绵群山,雾气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清新感,皮肤接触之处微微刺痒,像是静电在跳动。他迅速扫视四周:无飞行器,无跳伞装备,仅有陆九章在五米外同样下坠,正一边甩手臂一边骂娘。
“高度约八百米!”陆九章大喊,“空气密度偏低!我们活不过三次弹跳!”
谢昭立即调动记忆中的流体力学模型估算轨迹,同时观察地面地形。前方有一片斜坡草地,背靠石崖,远离主路。“偏左十五度!”他吼出角度,“抱头收腹,滚动缓冲!”
两人在空中调整姿态,几乎是贴着树梢落地,接连翻滚十几圈才停下。草叶沾满衣领,谢昭爬起来的第一件事,是从袖口摸出一支微型采样器,对着空气按下采集键。仪器屏幕闪出几组数据:氧气浓度22.1%,氮气76.8%,另有0.9%未知粒子,带有微弱电离特征。
“这不是地球大气。”他低声说。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划破夜空。
一人踏剑而行,青衫飘然,足下飞剑如游鱼般穿梭于云雾之间,速度极快却毫无气流扰动。谢昭盯着那条飞行轨迹,眉头越皱越紧。
“这悬浮方式……没有反作用力输出,角动量也不守恒。”他推了推眼镜,忍不住嘀咕,“不合理。”
这句话刚出口,剑上修士猛然折身,低空俯冲而来。来人年约三十,面容冷峻,腰佩长剑,肩绣三道金纹,显然是某个修真门派的外门执事级人物。他目光锁定谢昭,眼神如刀。
“何方妖人,擅闯灵风禁地?”
谢昭还没开口,对方已一拳轰至。拳风带起劲风,直接砸在他左脸。他整个人被打得侧翻出去,嘴角渗出血丝,染红了采样器外壳。
“老谢!”陆九章一个箭步冲上前,拽住谢昭后领就往深草丛里拖,“你管不住嘴是不是?人家御剑你就非要说人家违反物理定律?”
谢昭被压在草堆里,仍不忘掏出笔记本,在昏暗光线下写下一行字:“假设灵气为高维能量场,符文结构具备信息编码特性——可解。”
“你还记?”陆九章咬牙,“差点被人当场打死!”
“数据不会说谎。”谢昭擦掉血迹,声音平静,“我只是指出事实。”
远处,那名御剑修士悬停半空,环顾一圈未见踪影,冷哼一声,转身朝山谷方向疾驰而去。他的身影掠过山门时,一道金色符文亮起,随即隐没。
谢昭和陆九章趴在草丛中,顺着视线望去。
前方是一座巍峨山谷,两侧峭壁耸立,青石巨阙之上浮现出三个流转金光的大字:“灵风谷”。谷内灯火点点,偶有剑影穿梭,空中不时传来清越铃声。整座山谷笼罩在一层淡青色光晕之中,像是被某种隐形屏障包裹。
“看来我们不在地球了。”陆九章靠在石头上,拉开冲锋衣内袋,取出三个U盘逐一检查。第一个显示《机械设计手册》正常,第二个《修真界能量场模型》受损三分之一,第三个插上去后跳出封面——《甄嬛传》全集。
他松了口气:“知识还在,就有翻盘机会。”
谢昭则将采样器收回袖中,抬头望向天空。熟悉的北斗七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组陌生星群,排列方式接近斐波那契螺旋。他眯起眼,脑海中忽然闪过一段牛顿万有引力公式,清晰得不像回忆,倒像是某种提示。
同一瞬间,陆九章也怔了一下。他在想空气阻力对飞剑的影响,结果脑子里自动蹦出了伯努利方程的标准形式。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但都明白了——某些东西,还在。
这个世界有灵气,有飞剑,有符文,也有无法用常识解释的力量。但他们也有自己的武器:一个是基因学家三十年积累的数据直觉,一个是物理学家对宇宙规律的绝对信任。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记得母亲说过的话。
谢昭记得母亲跪在古墓壁画前的样子:“这些齿轮……不该出现在这里。”
陆九章记得父亲指着蒸汽机图纸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风穿过林梢,带着山野的凉意。草丛中,两个来自未来的男人蜷缩着,一个握紧了钢笔,一个捏住了金属尺。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能否被科学拆解。但他们知道一件事:只要脑子还能运转,就不是绝境。
谢昭合上笔记本,最后一行字静静躺在纸面:
“第一天,存活确认。目标:活下去,然后搞清楚,这地方的能量场边界在哪。”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