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绣娘亲赴石臼所,码头正飘着咸涩的海风,她旗袍衫角沾着尘土,脚步匆匆穿过熙攘的搬运工人群,直奔陈震东的据点,见到陈震东,神情凝重。她避开众人,。她刻意避开账房里算钱的伙计和门口站岗的弟兄,拉着陈震东进了后院的柴房,木门一关,便沉声道,振东,你如今已成气候,树大招风,但也成了众矢之的。我昨日在青岛码头打探到,张宗昌与日本人往来密切,他早把你视作眼中钉,你此番重创其部,他很可能借日本人之手除掉你啊。
如今你名声在外,但困守这小小码头,终非长久之计,张宗昌虽一时受挫,必不会甘休,何不将眼光放远?
陈震东指尖摩挲着腰间的横刀,眉头紧锁,他知道苏绣娘从不危言耸听,这些日子码头外总有些形迹可疑的人徘徊,想来便是张宗昌派来的眼线,陈振东说道,绣娘,你有话不妨直说。
苏绣娘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张宗昌为换取日本支持,正秘密谈判,欲出让部分胶济铁路权益给日本人,而一批反对此卖国行径的志士,筹集了一笔巨款,欲从德国洋行购买一批军用商品,但这批货急需运抵上海,现在铁路走不成,只能走水路。
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利润极厚,但风险也极大,沿途关卡、海盗、乃至日本浪人,都可能插手,若你有能力护送此批货物安全抵达,不仅可获得巨额酬金,更能在南方打开局面,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陈振东开口问道,货在何处,苏绣娘回道,货在青岛。
苏绣还有张宗昌的特务都在盯着这批货,我思来想去,唯有你陈震东,有胆识,而且手下弟兄又熟悉水路,或许能成此事。此事若成,于国于民都是大功,还能帮你结下南方的援手,抗衡北方张宗昌的压力,一举两得啊。
陈震东心知此事非同小可,他心里清楚,青岛不比石臼所,那是洋人的租界地,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自己在那儿毫无根基,简直是睁眼瞎,在哪人生地不熟啊,跳出石臼所的局限,和南方势力合作,再也不用受制于张宗昌,其实他早就有向外发展的心思,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如今这个机会就摆在眼前,却像块烧红的烙铁,碰不得又丢不开。但苏绣娘描绘的蓝图,也确实打动了他。
陈振东回道,此事容我考虑一下,震东深思一夜,那一晚,陈震东在柴房里枯坐了一夜,油灯燃尽了两盏。天蒙蒙亮时,召来核心兄弟,军师白鹤轩、打手赵猛、负责情报的何老六和熟悉水路的马三。他把苏绣娘的话和盘托出,连酬金、风险和青岛的局势都说得明明白白:“这事瞒不住弟兄们,成了,咱们震东帮能更上一层楼;败了,可能都得埋在青岛。话音刚落,何老六率先开口:“大哥,青岛太险了!咱们在石臼所好歹有人脉,到了那儿就是外人,万一被人算计了怎么办?”赵猛也皱着眉:“张宗昌和日本人都盯着,咱们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陈震东看向一直没说话的白鹤轩,这位军师推了推眼镜,缓缓道:“风险虽大,但机会难得。张宗昌迟早会对咱们动手,现在不找退路,将来更难。而且这批货关系到国仇家恨,咱们帮着运出去,也算做了件正经事。
”陈震东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军师说得对!于公,不能眼看国贼卖国,让日本人占了咱们的铁路;于私,这是我义和帮杀出重围的唯一机会!就这么定了,先把货物从水路运走,至于铁路我以后定会从日本狗手里夺回来,
经过与军师白鹤轩等人商议,他力排众议,决定以身犯险:他决定接下这单生意,亲自带赵猛,何老六,马三前往青岛,赵猛功夫好能够狠,何老六擅长打探消息,马三则熟悉青岛到上海的水路。还带了几个身手敏捷的兄弟,和几只信鸽,
离行前,苏绣娘给陈振东一张纸条,这是旅馆的位置,会有人与你对接,接下来的他会安排
火车抵达青岛站时,正是午后。陈震东刚带着弟兄走出车站,就听见一阵刺耳的马蹄声和车轮声。一辆黑色的马车突然失控,朝着他们直冲过来!赵猛反应极快,一把将陈震东推开,自己也跟着跳开,马车擦着何老六的衣角撞在站台的柱子上,车夫摔在地上,哼哼唧唧地爬不起来。陈震东一眼就看出不对劲——那车夫的眼神根本不是失控后的慌乱,反而带着一丝审视。他心里一沉,瞬间感受到了青岛与石臼所截然不同的复杂氛围,这里的危险藏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人防不胜防。
然后陈振东让何老六和赵猛去码头打探一下消息,告诉赵猛先写封抵达信飞鸽传书回石臼所,
安排好后,陈震东打量着四周。青岛的街道比石臼所宽得多,两旁是尖顶的洋楼,穿着西装的洋人三三两两地走着,黄包车夫、挑着担子的小贩和穿着和服的小日本浪蹄子,挤在一起,各色人等鱼龙混杂,空气中既飘着面包的香气,又有咸鱼的腥味,还有淡淡的火药味。
他找到苏绣娘安排的旅馆,是一家德国人开的旅馆,但这旅馆看上去更像是大型仓库改成的,一切看似平常,但又说不出来的别扭,但陈震东机警地发现,察觉周围似乎有不明身份的人在监视。进入旅馆,发现房间外有滋滋的异响像是有人在偷听。
马三低声道:大哥,此地水深,苏绣娘的话恐未尽实。咱们须万分小心
陈振东站在旅馆窗户前把窗帘拉来一条微小的缝隙向窗外看去,过了不久有人在敲旅馆的门,马三问道,那位,门外的人只说苏老板引荐的,房门打开,陈振东见到此人是一位看似儒雅的商人,自述是为苏绣娘办事的,从言谈举止看,实为革命党人,会面时,窗外有狙击镜的反光一闪而过。
果然,在接洽货物时,陈震东敏锐地察觉到,这批货绝非普通商品,说是军用品,更像是军火!洽谈结束后陈振东躺在床上心想,货主,除了苏绣娘,似乎还有一股隐藏的势力,极有可能是南方的革命党。同时,赵猛和何老六带回消息,日本黑龙会的浪人也闻风而动,在码头附近频频出现。
一时间,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各方势力在此角力,而他和他的弟兄,成了漩涡中心的棋子。
当晚,他带着弟兄乔装成搬运工,到码头探查地形。他沿着海岸线走了一圈,记下了几个可以停靠船只的隐蔽码头,又在脑子里规划好了逃跑路线——一旦交货时出意外,就到码头后面小巷子深处的一个废弃仓库,这里就是聚集点,并设定了逃走路线,然后又去了码头附近的黑市,在回旅馆的路上遭遇刺客袭击!只见两个日本杂碎,手持武士刀向陈振东和赵猛冲过来,陈振东迅速从袖口拔出三棱刀,赵猛从腰间抽出匕首,迎面反攻,只见日本杂碎手持武士刀向陈振东砍来,陈振东向前跑了几步,脚借着墙面腾空而起,举起那把三棱刀直刺日本杂碎天灵盖,只听咔嚓~一声!!!天灵盖破碎,三棱刀刀尖从下颚骨刺出,鲜血从刀尖的血槽淌出,此时陈振东迅速拔出三棱刀!扑通一声!!!死尸倒地,只见赵猛手持匕首冲向日本杂碎,武士刀刚要砍下,赵猛左闪避开,左手顺势按住日本杂碎的胳膊,右手匕首直刺喉部,日本杂碎手捂着刀口,口喷鲜血!!!死尸倒地,陈振东幸亏他机警过人,赵猛武功高强,将来袭的两名日本杂碎反杀。从刺客身上,他搜出了黑龙会的标志。
赵猛说道,此次青岛之行,真是杀机四伏!”赵猛擦了擦脸上的血,语气里满是担忧,这货就是个烫手山芋,张宗昌、黑龙会、还有没露面的革命党,各方势力都虎视眈眈,杀机四伏!听到这陈震东瞬间明白,苏绣娘这单生意,是一个巨大的陷阱,还是另有用意?刺杀是警告,还是真的想灭口?现在身处险地,强敌环伺,我现在能否识破迷局,杀出一条血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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