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校嘲笑的我居然爱上了丑女
第八章下影子的决意与失控的暗流(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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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下):影子的决意与失控的暗流

王晓草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留下那句“不要再靠近我了”的冰冷警告,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最终被寂静吞噬。

陈甲民站在原地,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传来阵阵钝痛,像一种无声的提醒,提醒着他刚才那场短暂交集背后的代价与距离。他低头看着洁白的纱布,指尖轻轻拂过边缘,那下面是她残留的酸液造成的灼痕,一个或许会伴随他很久的印记。

然而,与这物理上的疼痛相比,王晓草最后那番话在他心中掀起的波澜,却更加汹涌和复杂。

她说了“谢谢”。

她说了“对不起”。

然后,她再次划清了界限。

这不再是单纯的冷漠和厌恶,而是一种掺杂着无奈、挣扎,甚至可能有一丝……不忍的拒绝?她承认了他的“好意”,却又明确地、近乎恳求地让他远离。这矛盾的态度,像一把双刃剑,一边切割着他的希望,一边又在他绝望的心田里,播下了一颗更加顽固的种子。

她并非铁石心肠。她的世界或许真的充满了无法想象的危险和复杂,以至于她必须用这种决绝的方式,将他推开,保护他,也保护她自己?

这个猜想,如同一道微弱的光,穿透了连日来笼罩在他心头的厚重阴霾。如果她的拒绝是出于保护,那么他的靠近,是否就真的毫无意义?是否就真的只会带来麻烦?

不。

陈甲民缓缓抬起头,望向楼梯上方空荡荡的走廊,眼神中之前的迷茫和死寂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破釜沉舟般决绝的清明。

他不能接受这种“保护”。他无法忍受自己像个易碎的瓷器一样被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只能在安全的距离外,被动地、无知地担忧着她的安危。周六巷口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已经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他无法想象,如果下一次危险来临,而她身边没有那个恰好在场的“意外”,后果会怎样。

他不要做被保护者。

他要做守护者。

哪怕,只能是一个影子。

一个大胆的、近乎偏执的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既然明着靠近会被推开,会引起她的警惕和反感,那么,他就换一种方式。一种更隐蔽、更耐心、更不求回报的方式。

他要成为她的影子。

在暗处,默默地注视着她,确保她的安全。不打扰,不介入,只是在她可能遇到危险时,能够第一时间察觉,甚至……在必要时,像今天这样,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这很危险,很愚蠢,甚至可能毫无意义。但他别无选择。这份不合时宜、不被需要的心动,已经与一种更深沉的、无法解释的保护欲紧紧缠绕在一起,成为他无法割舍的一部分。他无法将她从心中连根拔起,那么,就只能选择以另一种方式,与她共存。

这个决定一旦做出,陈甲民感觉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似乎松动了一些。一种奇异的平静感取代了之前的焦躁和绝望。他知道前路艰难,甚至可能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孤独的暗巷,但至少,他找到了一个方向,一个可以让他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迈着比来时坚定得多的步伐,走回了教室。

接下来的日子,陈甲民仿佛真的“恢复”了正常。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而是重新变得“积极”起来。他认真地听课,高效地处理学生会事务,甚至偶尔会和秦勋开几句无关痛痒的玩笑。只是,细心的人会发现,他的笑容底下,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和疏离,他的眼神,也比以往更加锐利和……警惕。

他开始了他的“影子”计划。

他不再刻意回避王晓草,但也不再试图与她进行任何形式的交流。他的关注,从台前转到了幕后。他利用学生会主席的身份,不动声色地调整了自己的日常行动轨迹。他会“恰好”在王晓草常去图书馆的时间段去查阅资料;他会“顺路”在她放学必经的那几条相对僻静的小巷附近“散步”;他甚至记住了她每周值日的日子,会找借口在放学后滞留教室或办公室,直到确认她安全离开学校。

他的观察变得更加细致入微,也更加隐蔽。他不再仅仅关注她本人,也开始留意她周围的环境。他会记住经常出现在她附近的可疑面孔(尽管目前一个也没发现);他会留意学校附近是否有异常的车辆停留;他甚至开始有意识地收集关于学校安保漏洞的信息,思考如何在必要时利用或弥补。

这是一种极其消耗心力的状态。他必须时刻保持警觉,却又不能露出任何蛛丝马迹,以免引起她的反感或打草惊蛇。他像一个潜伏在暗处的哨兵,紧绷着神经,守护着一个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他存在的“堡垒”。

秦勋是第一个察觉到陈甲民这种微妙变化的人。他总觉得兄弟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陈甲民不再像前段时间那样魂不守舍,也不再回避关于王晓草的话题,但每当秦勋试图深入探讨时,陈甲民总会用一种轻描淡写的、仿佛已经彻底放下的语气将话题带过。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陈甲民会这样回答,眼神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

可秦勋就是觉得不对劲。这种“平静”太过刻意,反而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尤其是,他好几次发现陈甲民会看似无意地出现在一些王晓草可能经过的地方,虽然每次都有合情合理的借口(去图书馆查资料、去行政楼交文件、等朋友一起回家),但出现的频率和时机,未免太过“巧合”。

“甲民,你老实跟我说,”一次放学后,秦勋忍不住拉住他,压低声音,“你是不是……还在暗中关注王晓草?”

陈甲民心中一惊,但脸上却不动声色,他推开秦勋的手,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和调侃:“你想多了。我只是最近比较忙,行程多了而已。怎么,学校这条路是你家开的,只准你走不准我走?”

他的反应天衣无缝,秦勋虽然将信将疑,但也找不到证据,只好作罢,心里却更加笃定:这两人之间,肯定还有事!而且,陈甲民这小子,绝对在搞什么幺蛾子!

陈甲民暗自松了口气,同时也更加警惕。连秦勋都看出了端倪,说明他的行动必须更加小心。他不能让她发现,否则,之前所有的努力和决心,都可能付诸东流。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王晓草,对于身边这个悄然出现的“影子”,似乎毫无察觉。

她依旧维持着那副平凡到近乎透明的伪装,每天重复着教室、图书馆、回家(或旧实验楼?)三点一线的生活。对于陈甲民,她保持了彻底的、不留余地的疏远。在走廊上迎面遇见,她会立刻低下头,加快脚步,如同躲避什么不洁之物;在课堂上不得已需要交流(如传递作业),她会用最简洁的语言完成,避免任何眼神接触;甚至当陈甲民因为学生会公务需要与全班同学沟通时,她也会混在人群中,绝不单独与他产生关联。

她的冷漠,比之前更加彻底,更加决绝。仿佛化学实验课上那段短暂的插曲,以及医务室里那声微不可闻的“对不起”,都只是幻觉。

这种态度,无疑像一盆冷水,时时浇在陈甲民的心头。但这一次,他没有再感到绝望和愤怒。因为在他新的角色定位里,被忽视、被拒绝,本就是“影子”的宿命。他甚至有些庆幸,她的毫无察觉,证明了他的隐蔽工作是成功的。

然而,平静的水面之下,真正的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一个周四的傍晚,天色阴沉,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陈甲民以整理下周校园文化节预算为由,留在学生会办公室,实际是为了确认王晓草是否安全离开(他注意到她今天没有去图书馆,而是直接回家了)。

透过办公室的窗户,他看到王晓草打着一把旧伞,低着头,快步走出了校门,拐进了那条她常走的、回家必经的巷子。

陈甲民暗暗松了口气,准备再等几分钟就离开。然而,就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校门外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型很普通,但车窗贴着深色的膜,在灰蒙蒙的雨幕中,显得有些突兀。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这辆车,他前几天好像见过一次,也是在这个时间段,停在这个位置!当时他没太在意,但现在联系起来……

难道是……监视?

陈甲民的心脏猛地一紧!他立刻扔下手中的文件,冲到窗边,死死地盯着那辆车。雨点模糊了车窗,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几分钟后,那辆黑色轿车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灰色风衣、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快步走进了王晓草刚才进入的那条巷子!

方向一致!时间吻合!

陈甲民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周六的绑架未遂事件还历历在目!这些人贼心不死!他们竟然敢在学校附近、在放学时间再次动手?!还是说,这只是跟踪监视?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极度危险!

来不及多想!陈甲民抓起书包,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学生会办公室,甚至顾不上和值班老师打招呼,一路狂奔下楼梯,冲出教学楼,朝着那条巷子追去!

冰冷的雨点打在他的脸上,但他浑然不觉。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绝不能让周六的事情重演!绝不能再让她独自面对危险!

他冲进巷子,雨水让地面有些湿滑。巷子里光线昏暗,空无一人。只有雨点敲打青石板路面的声音,嗒,嗒,嗒,如同催命的鼓点。

王晓草呢?那个风衣男呢?

陈甲民心急如焚,沿着巷子向前狂奔,目光疯狂地扫视着每一个岔路口和可能的藏身之处。

就在他跑到巷子中段一个堆放杂物的拐角时,他猛地听到了前方传来一阵压抑的、急促的脚步声和……一声短促的闷哼!

是王晓草的声音!

陈甲民的心跳几乎停止!他猛地冲过拐角!

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只见那个风衣男,正用一条手臂从背后死死勒住王晓草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捂住了她的嘴!王晓草在他怀里奋力挣扎着,雨伞掉在地上,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她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和窒息感!

他们竟然真的敢在离学校这么近的地方直接动手!

“放开她!”

陈甲民目眦欲裂,所有的理智和恐惧在这一刻被滔天的怒火烧得灰飞烟灭!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嘶吼着,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风衣男扑了过去!

风衣男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出现,而且来得如此之快!他猛地回头,鸭舌帽下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看到冲过来的陈甲民,他眼神一厉,非但没有松开王晓草,反而勒得更紧,同时空出的手迅速向腰间摸去!

他要掏武器!

陈甲民看到了他腰间的凸起,心中警铃大作!但他已经无法后退!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救下王晓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勒住脖子的王晓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寒光!她趁着风衣男分神看向陈甲民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抬起脚,用坚硬的鞋跟,狠狠踩向了风衣男的脚背!

“啊!”风衣男吃痛,手臂的力量下意识地松了一瞬!

就是现在!

王晓草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头部猛地向后一撞,重重撞在风衣男的下巴上!

“呃!”风衣男又是一声痛哼,勒住她脖子的手臂彻底松开了!

与此同时,陈甲民也已经冲到近前,他没有任何格斗技巧,完全是凭借着一股蛮力和拼死的决心,像一颗炮弹一样,狠狠撞在了风衣男的身上!

“砰!”

三个人顿时滚作一团,摔倒在湿漉漉、冰冷的地面上!

雨水、泥泞、疼痛、怒吼……混乱中,陈甲民只感觉到自己死死抱住了风衣男的一条腿,不顾一切地阻止他起身或掏武器。而王晓草则趁机从地上爬起来,她的动作快如闪电,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毫不犹豫地朝着风衣男的后脑勺砸去!

风衣男察觉到危险,猛地偏头躲闪,砖头砸在了他的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猛地挣脱开陈甲民的束缚,从地上一跃而起!他没有再纠缠,而是用阴毒的目光狠狠瞪了陈甲民和王晓草一眼,然后转身,像一只受伤的豹子,迅速消失在了巷子深处的雨幕中。

一切发生得太快,从陈甲民冲进来到风衣男逃走,不过短短十几秒。

巷子里,只剩下瘫坐在泥水中的陈甲民,和站在雨中、微微喘息、脸色苍白的王晓草。

雨水冲刷着他们,冰冷刺骨。

陈甲民抬起头,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依然能清晰地看到,王晓草正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里,有惊魂未定,有劫后余生,有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掩饰的、深切的震动和……一丝慌乱?

四目相对,在冰冷的雨水中,某种坚固的壁垒,似乎在这一刻,出现了清晰的裂痕。

(第八章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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