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墓人
第三十一章提督府的密谈与暗潮(旧版)

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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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师提督府的门槛比想象中更高,青石板铺就的甬道两侧种着高大的榕树,气根垂落如帘,挡住了部分晨光,让府内显得有些阴凉。引路的亲兵脚步沉稳,腰间的佩刀随着动作轻响,刀柄上的鲨鱼皮在微光下泛着暗纹——那是东海水师特有的制式,据说刀鞘里浸过鲨鱼油,能防海水腐蚀。

“林副将在正厅等候。”亲兵在一扇雕花木门旁停下,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情绪。陈砚推开门时,一股淡淡的墨香混着海风的潮气扑面而来,正厅中央的八仙桌上摆着套青花瓷茶具,一个穿藏青色官服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个茶盏,见他们进来,立刻起身拱手:“在下林坤,久候三位。”

林坤的面容算不上威严,眼角甚至带着点笑意,但眼神锐利,扫过三人时,在陈砚腰间的青铜锁和敖月袖口若隐若现的龙鳞纹上多停留了片刻。“请坐。”他抬手示意,亲兵奉上热茶,茶水里飘着几粒白色的花瓣,阿九凑近闻了闻,是海边常见的素馨花,清香里带着点微苦。

“昨夜黑礁岛之事,多谢三位出手。”林坤呷了口茶,语气诚恳,“若海眼真被玄门打开,整个东海都会沦为墟界的猎场,水师虽有战船,却对墟界灵物束手无策。”

陈砚指尖在茶盏沿轻轻摩挲:“林副将客气了,守护此地本就是分内之事。只是不知,水师对玄门的动向了解多少?”

林坤的脸色沉了沉,从袖中掏出一卷密报,摊在桌上:“玄门这几年在东海活动频繁,不仅勾结黑礁帮,还在沿海各州府收买官员,目的就是寻找海眼。我们查过,他们的掌门亲传弟子‘玄尘子’已潜入东海,此人擅长‘血祭术’,昨夜黑礁岛那个黑袍人,就是他的手下。”

“血祭术?”敖月皱眉,“以活人精血催动玄力,是玄门禁术,怎么会被启用?”

“据说玄尘子为了突破境界,早已不择手段。”林坤的手指点在密报上的一幅画像,画上的男子面容清瘦,眼神阴鸷,嘴角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此人极擅长伪装,曾化名混入渔民中,待了整整三年,没人发现他的身份。”

阿九看着画像,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前几天在渔港的鱼市上,见过一个挑着鱼筐的小贩,侧脸轮廓和画像上的人很像,当时他正和一个黑礁帮的喽啰低声说着什么,手里还把玩着个青铜铃铛。“我好像见过他。”她指着画像,“在鱼市,他手里有个铃铛,和昨夜黑袍人摇的那个很像。”

林坤眼睛一亮:“当真?他在和谁说话?”

“一个穿黑衣的汉子,脖子上挂着骷髅头项链,应该是黑礁帮的人。”阿九努力回忆着,“他们好像在说‘祭坛’、‘初七’之类的词,当时人多,没听得太清楚。”

“初七……”林坤沉吟着,翻开桌上的台历,“后天就是初七,难道他们要在那天搞什么动作?”他看向陈砚,“三位可有头绪?”

陈砚想起青铜锁昨晚的异动,锁身发烫时,似乎感应到东北方向有股强烈的墟界气息,当时以为是海眼的余波,现在想来,或许另有蹊跷。“提督府可有东海的详细舆图?”

林坤立刻让人取来一幅巨大的羊皮地图,铺在地上。地图上用朱砂标着各处岛礁、港口和暗流,陈砚的指尖落在东北方向的一个小岛标记上——那里叫“鬼哭岛”,标注着“常年大雾,无人居住”。

“这里。”陈砚指着重标记,“昨晚青铜锁感应到的气息,就来自这个方向。”

林坤的脸色变了:“鬼哭岛……据说岛上有座废弃的祭坛,是前朝渔民祭祀海神的地方,后来因为闹鬼,就没人敢去了。难道玄尘子想在那里设坛?”

“很有可能。”敖月指着地图上鬼哭岛与黑礁岛的连线,“两岛之间有条暗河,涨潮时能通航,玄尘子若想避开水师耳目,定会走这条水路。”

正说着,亲兵匆匆进来禀报:“副将,黑礁帮的船刚才出港了,朝着鬼哭岛方向去了,船上还装着不少活猪活羊,像是要去献祭。”

“果然如此!”林坤猛地拍桌,“他们要用牲畜的精血激活祭坛,引墟界灵物出来!”他看向陈砚,“三位可愿与水师联手,后天去鬼哭岛阻止他们?”

陈砚看向阿九,见她点头,便应道:“自然愿意。只是水师的战船目标太大,恐怕会打草惊蛇,不如我们先潜上岛探查,摸清祭坛的位置和玄尘子的布置,届时里应外合。”

林坤点头赞同:“好!我让亲兵准备三艘快船,再给你们些水师的令牌,遇到巡逻队时可出示。另外,这是鬼哭岛的详图,是前几年渔民偷偷画的,或许有用。”他递来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岛上山峰、溪流和祭坛的大致位置,标注着“祭坛在岛心巨石下”。

离开提督府时,日头已过正午,渔港的喧嚣更盛。阿九捏着那张鬼哭岛详图,指尖有些发凉——纸上的祭坛画得像个巨大的骷髅头,眼眶的位置正好对着两座山峰,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怕吗?”陈砚递给她一串刚买的糖画,是条跃出水面的鲤鱼,糖衣晶莹剔透,甜香扑鼻。

阿九咬了口糖画,甜意冲淡了些许不安:“有点,但想到月娘和阿海,就觉得不能让玄门得逞。”她从写生本上撕下一页,照着详图临摹祭坛的样子,“你看,这祭坛的形状,和海眼的漩涡有点像,都是漏斗状,说不定有什么联系。”

陈砚凑过去看,果然像。他想起青铜锁上的九转纹,其中有一圈的纹路和祭坛的轮廓重合,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或许这些祭坛和海眼,都是上古守界人用来封印墟界的,只是后来被玄门曲解,当成了献祭的工具。”

敖月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守界人的图腾:“我族古籍记载,上古时期,东海守界人曾在鬼哭岛设下‘镇墟坛’,用自身精血混合四海灵物,布下封印。后来守界人衰落,祭坛才渐渐被遗忘。”

三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走到了码头。张伯正坐在礁石上补网,见他们回来,笑着招手:“我给你们留了刚晒好的鱿鱼干,装在包里了,出海时带着,顶饿。”

阿九跑过去,帮他递过梭子:“张伯,我们后天要去鬼哭岛。”

张伯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那地方邪乎得很,晚上能听见鬼哭,你们可得当心。”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香囊,塞给阿九,“这是用艾草和海桐花做的,能避邪,带在身上。”

夕阳西下时,渔港被染成了暖红色。陈砚和敖月在检查快船,阿九坐在礁石上,看着渔民们收网,网里的鱼虾蹦跳着,银亮一片。她摸出张伯给的香囊,又看了看写生本上的祭坛画,突然觉得,这东海的每一寸海,每一块礁石,都藏着守护的故事——从月娘到张伯,从守界人到水师,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海的安宁。

“阿九,过来试试船!”陈砚在快船上朝她喊,夕阳的金光落在他身上,像披了件金色的披风。

阿九笑着跑过去,跳上船头。船桨划过水面,带起的浪花溅在脚踝上,凉丝丝的,却让人心里踏实。她知道,后天的鬼哭岛之行定然凶险,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心里的牵挂,就没有跨不过去的浪。

夜色渐浓,提督府的灯笼亮了起来,与渔港的灯火连成一片,像条守护着海岸的火龙。阿九躺在快船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手里攥着香囊,心里默念着:月娘,阿海,还有所有守护过这里的人,放心吧,这次我们一定能守住。

海风吹过船帆,带着远方的潮声,像是在回应她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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