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墓人
第四十三章:总坛深处的残章与回响(旧版)

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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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的雪又落了一层,锁心崖的洞口被积雪半掩,像头蛰伏的巨兽。陈砚用青铜锁的红光融开冰棱,洞口的结界在月魂玉的映照下泛起涟漪,比上次来时柔和了许多——显然玄尘子的消散让守界人的残魂松了口气。

“里面的灵气比之前浓郁了。”敖月拨开洞顶垂落的冰挂,指尖凝结的水汽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冰晶,“《东海志》说总坛的核心在‘听心殿’,残章应该就藏在那里的‘忆魂石’里。”

阿九的写生本上,已经画满了沿途的标记:会发光的苔藓、刻着符文的冰柱、能倒映人影的水洼。她呵出一口白气,看着它在红光中消散,突然觉得这溶洞像条巨大的血管,流淌着守界人延续千年的气息。

穿过九转玲珑阵时,那些会移动的石壁变得温顺了许多,月魂玉的光芒扫过之处,石壁便自动让出通路。阿九摸着其中一面石壁,上面的壁画比上次清晰了——画中一位守界人正将半卷竹简塞进石缝,旁边的玄门弟子捧着另一半,神情复杂,像在告别,又像在立誓。

“守界人和玄门以前是盟友?”阿九停下脚步,指尖抚过壁画上的玄门玉佩,与自己捡到的半块一模一样,“他们为什么会反目?”

陈砚凑近细看,壁画角落刻着几行小字:“界心一分为二,守界者护其形,玄门者守其神,待界门安定,合二为一,方得始终。”他眉头微蹙,“看来界心本是完整的,是被刻意分成了两半,分别由守界人和玄门保管。”

“那玄尘子要找的界心,其实只是一半?”敖月眼神一凛,“难怪他始终无法打开界门,他根本不知道另一半在哪!”

说话间,前方的通道突然开阔起来,一座大殿出现在眼前。殿顶悬挂着无数发光的夜明珠,照亮了中央的石台,石台上卧着块半人高的青色岩石,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像人的血管——正是忆魂石。

石台上还放着个青铜匣子,与长白山见到的冰火祭坛匣子同款,只是锁孔的形状,正好能放进那半块玄门玉佩。

“残章应该在匣子里。”陈砚走上前,将捡来的半块玄门玉佩嵌入锁孔。“咔哒”一声,匣子应声而开,里面果然躺着半卷竹简,与老道士给的那卷合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界心秘录”。

阿九将两卷竹简拼合,上面的古字在月魂玉的光芒下渐渐清晰:“界心者,非一物,乃守界人与玄门共同的灵力本源。上古之时,两派先祖以心血铸界心,一分为二,守界者持‘守印’镇裂隙,玄门者持‘启印’观动向,约定每百年会于总坛,共商结界之事。后因理念相悖,玄门一脉认为应借界心之力炼化墟界,守界者则主张平衡共存,两派反目,启印失落,守印化为月魂玉与青铜锁……”

“原来如此。”敖月恍然大悟,“玄尘子以为界心是能打开界门的钥匙,其实它是两派灵力的根源,只有合二为一,才能真正化解墟界的威胁。”她看向忆魂石,“这石头能映照过往,说不定能看到启印的下落。”

陈砚将手掌按在忆魂石上,青铜锁的红光与石纹共鸣。岩石表面泛起涟漪,映出模糊的影像:五百年前的总坛,一位玄门长老将半块玉佩塞进怀里,在守界人的追杀下逃出溶洞,最终消失在雾镇的方向……

“启印在雾镇!”阿九失声喊道,影像里玄门长老消失的巷子,正是王婆杂货铺旁边的那条!

忆魂石的影像渐渐消散,石缝里掉出个小小的布包,里面裹着半块玉佩,与阿九的月魂玉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界心”——玉质温润,一半刻着守界人的鱼纹,一半刻着玄门的云纹,合缝处刻着“和而不同”四个字。

“原来界心一直在我们手里。”陈砚拿起完整的界心,玉佩在他掌心发出柔和的光,与青铜锁的红光交融,整个大殿的夜明珠都变得明亮起来,“玄尘子穷极一生追求的,不过是被执念扭曲的幻影。”

就在界心合二为一的瞬间,溶洞突然剧烈震颤,石壁上的壁画开始流动,无数守界人与玄门弟子的虚影从壁画中走出,在大殿中央形成两列,默默注视着他们手中的界心。

为首的守界人虚影正是长白山壁画上的女子,她朝着阿九微微颔首,声音像风穿过石缝:“五百年了,终于有人明白,守护不是独占,是共存。”

玄门长老的虚影也走上前,对着陈砚手中的界心叹了口气:“玄尘子执迷不悟,是忘了先祖‘和而不同’的训诫。如今界心归位,还请诸位将启印与守印一同安放回总坛,让两派的恩怨,就此了结。”

虚影渐渐淡去,石台上浮现出个凹槽,形状与完整的界心严丝合缝。陈砚将界心放入凹槽,玉佩与石台融为一体,发出耀眼的光芒,顺着溶洞的脉络蔓延,整个终南山都仿佛在轻轻震颤。

“墟界的能量在消退!”敖月感受着空气中的变化,黑气像退潮般散去,“界心真的在净化裂隙!”

离开总坛时,锁心崖的积雪正在融化,露出底下青绿色的草芽。阿九回头望了一眼洞口,结界的光芒变得温润,像层柔和的纱,将守界人与玄门的过往轻轻包裹。

“现在去哪?”陈砚的青铜锁上,多了一道云纹,与原本的鱼纹交相辉映,“界心归位,裂隙应该不会再扩大了。”

阿九翻开写生本,最后一页画着完整的界心,旁边写着:“原来最难得的守护,是放下执念,承认不同。就像冰与火能共存于祭坛,守界人与玄门,也能为了同一个世界并肩。”她指着雾镇的方向,笑眼弯弯,“回王婆的杂货铺看看吧,我想给她画张像,还要告诉她,雾镇底下的裂隙,再也不会闹事了。”

陈砚牵着马走在前面,青铜锁的红光里混着淡淡的云纹,像条融了霞光的溪流。敖月跟在后面,指尖的龙鳞泛着柔和的光,嘴里哼着东海的歌谣,调子与终南山的风声交织在一起,竟格外和谐。

山路两旁的积雪融化成小溪,潺潺地流向山下,带着界心的暖意,滋润着每一寸土地。阿九知道,总坛的故事结束了,但守护的意义,才刚刚开始——不是非黑即白的对抗,是承认差异后的共存,是记得每个地方的炊烟,每个普通人的牵挂。

终南山的雾又起了,却不再带着寒意,像层温柔的纱,笼罩着苏醒的山林。阿九摸了摸怀里的写生本,封面上的总坛壁画沾着点雪水,晕开淡淡的墨痕,像是在说:所有的过往,都会化作养分,让未来的路,开满鲜花。

远处的镇元观传来晨钟,“咚——咚——”,比上次更清亮,像是在为和解的过往祝福,又像是在迎接充满希望的将来。他们的脚步,朝着雾镇的方向走去,带着界心的温度,带着一路的故事,走向烟火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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