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又炸了
第二十三章：忘川河里的牙齿（旧版）

那几只从墨绿色河水中悍然扑出的怪鱼，体型硕大，形如放大千百倍的蝌蚪，通体滑腻黝黑，布满令人作呕的黏液。最骇人的是它们那张几乎能咧到脑后、布满层层叠叠、如同剃刀般森白利齿的巨口！幽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饥饿与残忍的光芒！

它们的目标明确——正处在河中央、行动最为迟缓的胖子和李博士！

“我滴亲娘哎！！”胖子魂飞魄散，眼看一张血盆大口朝着自己拦腰咬来，求生本能爆发，竟然使出了一招与他体型极不相符的“铁板桥”，上半身猛地向后仰倒，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能将他拦腰咬断的致命一击！怪鱼布满利齿的上下颚在他鼻尖前“咔嚓”合拢，带起的腥风刮得他脸皮生疼！

与此同时，另一只怪鱼则从侧面袭向李博士！李博士毕竟是个科研人员，哪见过这阵仗，吓得脸色煞白，僵在原地，眼看就要香消玉殒！

“李博士！”我在对岸看得心急如焚，却鞭长莫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灰影如同闪电般掠过！是张小神！

他不知何时已经从对岸折返，身形在几块滑溜的礁石上如履平地，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就在怪鱼即将咬中李博士的瞬间，他后发先至，一手揽住李博士的腰肢将其带离原地，另一只手并指如刀，指尖隐隐有金芒流转，快如疾风般点向那只怪鱼的侧鳃部位！

“噗嗤！”

一声闷响，如同戳破了一个装满水的气球。那怪鱼看似坚韧的皮膜，在张小神这蕴含破邪金光的一指下，竟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洞穿！一股墨绿色的、散发着恶臭的血液狂喷而出！

“吱——！”

怪鱼发出一声尖锐痛苦的嘶鸣，庞大的身躯剧烈扭动，重重砸回水里，溅起漫天水花。

但危机并未解除！另外两三只怪鱼已经调整方向，再次朝着刚刚站稳的胖子和被张小神护住的李博士扑来！

“胖子！接住！”我急中生智，从背包里掏出那瓶之前在陈府没能喝完、后来一直没舍得丢的矿泉水（塑料瓶装，居然也没丢），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胖子扔去！

胖子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接住。就在这时，一只怪鱼张口咬向他的屁股！

“去你妈的！”胖子也豁出去了，拧开瓶盖，看也不看就将瓶子里剩余的水连带瓶子itself，一股脑地塞进了那张咬来的鱼嘴里！

那怪鱼显然没吃过这种“包装食品”，愣了一下，喉咙被瓶子卡住，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动作也为之一缓。

趁着这个空隙，张小神已经带着李博士，如同蜻蜓点水般，几个起落回到了我们所在的岸边。

胖子见状，连滚带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手脚并用地扑腾过来，最后一个恶狗扑食，重重地摔在岸边的草地上，惊起一片荧光飞虫。

“咳咳……妈的……胖爷我……差点就成鱼饲料了……”胖子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

河里的怪鱼似乎对上岸有所忌惮，在河边徘徊嘶鸣了几声，最终悻悻地沉入了墨绿色的河水中，消失不见。只有水面上漂浮的一缕墨绿血污和那个还在微微飘动的矿泉水瓶，证明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搏斗。

我们惊魂未定，检查了一下，除了胖子屁股后面的裤子被鱼牙划破了一道口子（险些露腚），以及张小神为了救李博士，手臂旧伤崩裂，再次渗出血迹之外，其他人倒没什么大碍。

“张先生，你的手……”李博士看着张小神的手臂，一脸愧疚。

“无妨。”张小神面无表情地撕下一条布带，熟练地重新包扎了一下。

对岸那个疯子，目睹了全程，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拍着手，癫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过了！祭品过了忘川河！海神一定会很高兴！快！快上登天梯！”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河流对岸不远处，靠近那座“神眠之殿”山脚的位置，赫然有一条极其陡峭、几乎是垂直向上的石阶！石阶蜿蜒曲折，直通山顶那发出歌声的洞口，仿佛真的是一条通往“天界”的阶梯！

那就是……登天梯？

看着那险峻的程度，胖子脸都白了：“我靠……这哪是登天梯，这分明是送命梯！胖爷我这体型，爬上去估计就直接蹬腿升天了！”

弹幕此时也刷得飞起：

“胖子反应绝了！矿泉水瓶卡喉！”

“小哥帅炸！一指戳爆怪鱼！”

“这登天梯看着腿软！”

“人气值+500！勇斗怪鱼奖励！”

“疯子还在催命，好烦！”

李博士一边帮张小神检查伤口，一边低声道：“那些怪鱼……似乎是某种远古水生生物的变种，受到岛上特殊能量场影响而巨大化、凶暴化。它们的弱点在鳃部，防御力并不算太强。”

张小神包扎好伤口，目光再次投向对岸那个手舞足蹈的疯子，忽然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过河？”

那疯子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色，混合着恐惧、向往和一丝……深深的悲哀。他喃喃道：“我……我是罪人……不配过河……不配靠近神殿……只能在这里……接引祭品……”

罪人？接引祭品？

看来，这疯子背后，似乎也有一段故事。不过现在我们没时间深究。

休息了片刻，补充了点水分（幸好胖子背包里还有几袋密封的压缩饼干和一小壶淡水），我们朝着那条令人望而生畏的“登天梯”进发。

走到近处，才发现这石阶比远处看着更加惊险。每一级石阶都只有巴掌宽，而且因为常年被海风和湿气侵蚀，布满了滑溜溜的青苔，很多地方已经碎裂不堪。一侧是陡峭的岩壁，另一侧……则是深不见底的云雾缭绕的深渊！隐约还能听到下方传来海浪拍击礁石的轰鸣声！

这要是一失足，那可就是真正的“千古恨”了。

“我……我能不能申请退出……”胖子看着这“天梯”，腿肚子直转筋。

“来都来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深吸一口气，率先踏上了第一级石阶。入手冰凉湿滑，必须万分小心。

张小神依旧打头阵，他步伐稳健，仿佛脚下不是险峻天梯，而是自家后院。李博士紧随其后，她虽然体力一般，但意志坚定，每一步都踩得极其谨慎。

胖子哭丧着脸，几乎是四肢着地，像只巨大的树懒一样，一点一点地往上挪动，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上帝保佑，胖爷我要是能活着上去，一定减肥……减十斤！不，五斤也行！”

爬这登天梯，不仅是对体力的巨大考验，更是对意志力的极致折磨。那从山顶洞口传来的歌声，随着我们爬高，变得越来越具有穿透力，仿佛直接响在脑海里，搅得人心神不宁，好几次我都差点因为精神恍惚而踩空。

爬了大概三分之一的高度，前方的张小神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气喘吁吁地问道。

张小神指着旁边陡峭的岩壁。只见在那湿滑的苔藓和裂缝之间，竟然镶嵌着一些……大小不一的青铜碎片！它们半埋在岩石里，表面覆盖着铜锈，但依旧能看出与之前陈观海密室里那些碎片，以及我怀中树叶同源的纹路！

越往上爬，出现的青铜碎片就越多，甚至开始出现一些完整的、小型的青铜构件，比如带着符文的钉帽、扭曲的枝杈等等，仿佛整座山峰内部，都是由青铜铸造的一般！

“这些青铜构件……似乎在引导着什么……”李博士仔细观察着，“它们排列的方式，像是一种……能量导流或者增幅的阵列！”

她话音刚落，我们怀中的传感器（经过简单烘干，恢复了部分功能）突然同时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

李博士看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据，脸色骤变：“检测到高强度能量聚焦！来源……就在我们正上方！那个洞口！能量性质……和之前海眼爆发时类似，但更加……集中和……具有生命特征！”

生命特征？！

几乎在同一时间，山顶洞口那一直持续的、空灵诡异的歌声，戛然而止。

整个天地间，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然后，一个宏大、古老、仿佛来自万古之前，带着无上威严与一丝……好奇的意念，如同潮水般，从洞口涌出，瞬间笼罩了我们所有人：

【……新的……钥匙持有者？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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