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易中海那点怨毒的心思,陈宇用读心术听得一清二楚,但他压根没放在心上。一个沉湎于过去荣光、眼界格局都已被时代锁死的老工人,在他眼里,早已不是对手。
不过,这也给陈宇提了个醒。在这个院里,光有技术和嘴皮子还不够,手头必须得宽裕。一来,能让林家父女的日子好过点;二来,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往后不管遇上什么幺蛾子,都有周转的余地。钱,在这个年代,就是腰杆子。
卖和田玉佩剩下的钱,还有一百出头。这点钱,看着不少,可陈宇却觉得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多的本钱,去撬动更大的财富。
他开始利用下班时间,频繁地出入鸽子市。
这个年代的鸽子市,龙蛇混杂,是物资交换的灰色地带,更是信息差变现的天堂。无数落魄的八旗子弟、被打倒的资本家后代,为了换一口吃的,会把家里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变卖。他们不懂价值,只求换钱换粮票。
而这,正是陈宇的机会。
他不需要有多高深的古董鉴赏知识,他的读心术,就是最顶级的鉴定仪器。
“哥们儿,瞧瞧这邮票,猴票!整版的!我跟你说,这可是未来的大宝贝,便宜卖你了,给我二十块钱,再加三十斤粮票就行!”一个贼眉鼠眼的瘦高个,神秘兮兮地对陈宇兜售着。
陈宇瞟了一眼,心里已经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嘿嘿,这傻小子看着面生,应该是个棒槌。这假邮票是我找人印的,成本才两毛钱,能骗一个是一个。他要是上钩,我这一个月的嚼谷就有了。
陈宇面无表情地走开,理都懒得理他。
他又来到一个摆着几本破旧连环画的小摊前,摊主是个愁眉苦脸的中年人。陈宇刚一蹲下,就听到了对方内心的哀叹:唉,孩子病了,急等着用钱。这几张粮票也不知道能不能换到十块钱,医生说还得买支青霉素,那玩意儿可贵了……
陈宇拿起一张全国粮票,不动声色地问道:“大姐,您这票,怎么换?”
“十……十块钱……”女人怯生生地说。
陈宇从兜里掏出十二块钱,递了过去:“我都要了,您这还有富余的工业券、布票没?我都要。”
女人又惊又喜,没想到遇到这么个敞亮的买主,连忙把身上所有的票据都掏了出来。陈宇用远高于市价的价格,全部收购了。他清楚,这些票据,转手就能赚个差价,但他更看重的,是帮了人。
几次小规模的“捡漏”下来,他的本钱很快就滚到了两百多块。
钱够了,他立刻托了在厂里混得开的老师傅,花了足足一百八十块钱,外加一张工业券,搞来了一辆九成新的凤凰牌自行车!
这年头,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是结婚的“三大件”,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当陈宇骑着那辆崭新锃亮、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大杠,出现在南锣鼓巷九十五号的院门口时,整个四合院,再一次被轰动了。
那铮亮的电镀车把,在夕阳下闪着金光。那崭新的车身,没有一丝划痕。车轮一转,链条发出清脆悦耳的“哗啦”声,简直是这个贫乏年代里最动听的音乐。
院里正在玩耍的孩子们,全都看傻了,一个个围了上来,伸出黑乎乎的小手,想摸又不敢摸,眼睛里全是羡慕和渴望。
“新车!是凤凰牌的!”
“真亮啊!比许大茂那辆还新!”
“陈宇哥,你发大财啦!”
这动静,把院里的大人们也都惊动了。
秦淮茹正端着盆脏水出来,看到这一幕,手上的动作都停了,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骑在车上、身姿挺拔的年轻人。这才几天功夫,他就又是吃肉,又是买车,这日子,过得比厂里的领导都滋润。再看看自己家,依旧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她心头蔓延。
而住在西厢房的三大爷阎埠贵,更是看得两眼放光,眼珠子都快粘到那辆自行车上去了。
他一个箭步就从屋里窜了出来,围着自行车转了好几圈,啧啧称奇。
“哎哟,小陈,你这车可真新啊!这得花不少钱吧?”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这车真新!锃亮!我那个大儿子解成,下个礼拜天要去他岳父家,正愁没个像样的交通工具呢。我要是能把这车借来,让我儿子骑着去,那多有面子啊!老丈人一看,嘿,亲家这日子过得不错啊!还能省下好几毛钱的公交车费呢!一来一回,这可不少钱!我得想个法子,好好跟这小子说道说道……
陈宇停好车,看着一脸谄媚笑容的阎埠贵,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他还没等阎埠贵开口,就直接当着全院人的面,微笑着朗声说道:“三大爷,您也觉得这车新吧?我自己也稀罕得不行。这可是我攒了好久的钱才买的,自己都还没骑热乎呢。所以啊,丑话说在前头,我这车,概不外借!亲兄弟明算账,免得万一磕了碰了,到时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伤了和气。”
陈宇的声音不大,但清清楚楚地传到了院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阎埠贵那张堆满笑容的老脸,瞬间就僵住了。他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什么“邻里互助”,什么“借用一下”,全都被这一句话给死死地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张着嘴,尴尬地站在那里,只觉得老脸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
周围的邻居们,有的憋着笑转过头去,有的则暗暗点头。院里谁不知道阎老西的算盘精?今儿个想占便宜,嘿,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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