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白事街开香烛铺的那些年
第21集危楼夜宿：弹珠声与矮小身影（旧版）

退路已绝，夜色如墨般倾泻而下，将三水镇彻底吞没。那栋门口放着诡异布娃娃的二层小楼，成了黑暗中唯一看似可靠的避难所，尽管它本身也散发着浓浓的不祥气息。

胖叔一马当先，用桃木剑（钝）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的木质楼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在死寂的夜里传出老远。一股浓重的、混合着灰尘、霉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三人连声咳嗽。

手电光柱扫入屋内。一楼像是个废弃的堂屋，家具大多腐朽倒塌，地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蜘蛛网如同灰色的幔帐从房梁垂落。墙壁上残留着一些模糊的标语和宣传画，年代久远。角落里堆着一些破烂的农具和瓦罐。

“快进来！把门顶上！”胖叔低声道。

吴小邪和柳青青赶紧闪身进屋，合力将一张沉重的破桌子挪过来抵住门板，虽然不知道这能否挡住外面的“东西”，但心理上总算多了点安全感。

暂时安全后，三人稍微松了口气，开始仔细打量这个临时的避难所。

“这地方……好像很久没人住过了。”吴小邪用手电照着地上的灰尘，除了他们刚进来的脚印，没有任何痕迹。

柳青青则用运动相机拍摄着屋内环境，压低声音对直播间解说道：“家人们，我们现在在一栋废弃小楼里暂时避难……这里的灰尘都快把我埋了……刚才外面的情况太吓人了……”

直播间弹幕疯狂滚动，既害怕又兴奋。

胖叔从百宝袋里掏出几根粗大的红蜡烛点燃，插在相对稳固的地方，昏黄的烛光勉强驱散了一小片黑暗，却让阴影显得更加扭曲跳动。

“节省点手电电量。”胖叔说道，然后开始装模作样地在地上撒糯米，用朱砂在门窗上画辟邪符（依旧是打印的图案贴上去），试图建立一道防线。

就在他们稍微安顿下来时——

“哒……哒哒……咕噜噜……”

一阵清脆的、仿佛玻璃弹珠掉落在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二楼传来！

声音很清晰，在寂静的楼里回荡，甚至能听出弹珠滚动的路径，最后轻轻撞到什么停了下来。

三人瞬间僵住，屏住呼吸，齐刷刷地抬头望向通往二楼的漆黑楼梯口。

“楼上……真的有东西……”柳青青声音发颤，紧紧抓住胖叔的胳膊。

胖叔也是头皮发麻，但他强作镇定：“别……别怕！可能是老鼠碰掉了什么东西！或者……风！”

可这楼里密闭性尚可，哪来的风？而且那声音太有规律了，根本不像是无意中碰掉的。

“哒哒……咕噜噜……”

弹珠声再次响起！这次似乎是在房间的另一头滚动，甚至还伴随着极其轻微、如同小孩子嬉笑般的“咯咯”声，但那笑声一闪即逝，虚幻得让人怀疑是错觉。

吴小邪紧紧握着强光手电，心脏狂跳。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就在二楼的黑暗中，透过地板缝隙观察着他们。

“胖……胖叔，要不你上去看看？”柳青青小声怂恿。

胖叔咽了口唾沫，脖子一梗：“看什么看！敌不动我不动！咱们就在这儿以逸待劳！它要是敢下来，胖爷我就让它尝尝糯米炒肉！”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紧张地盯着楼梯口，手里的桃木剑握得紧紧的。

时间在极度紧张的气氛中缓慢流逝。楼外的风声似乎变小了，只剩下蜡烛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他们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楼上的弹珠声也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就在他们精神稍微放松的刹那——

吴小邪的眼角余光猛地瞥见，在一楼通往里屋的走廊阴影里，似乎有一个非常矮小的身影，一闪而过！那身影大概只有小孩子那么高，动作极快！

“那边！”吴小邪低呼一声，手电光立刻扫过去！

光柱照亮空荡的走廊，什么都没有。只有尘埃在光中飞舞。

“你……你又看见什么了？”柳青青都快哭出来了。

“好像……是个小孩……”吴小邪不确定地说。

“小孩？”胖叔眉头紧锁，“这鬼地方怎么可能有活小孩？肯定是脏东西！”

他话音未落，那个被他们抵在门后的破桌子上，原本放着的一个空瓦罐，突然毫无征兆地“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柳青青尖叫一声！直播间里更是弹幕护体刷满了屏。

紧接着，放在楼梯口第一个台阶上的那个脏旧的布娃娃，它的脑袋，极其缓慢地、发出细微的“嘎吱”声，转向了三人的方向！那空洞的纽扣眼睛，仿佛正“看”着他们！

“装神弄鬼！”胖叔也被激起了火气，他猛地抓起一把糯米，朝着娃娃和走廊方向撒去！“给我现形！”

糯米打在娃娃身上和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没有任何反应。

然而，下一秒，一阵冰冷的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吹得蜡烛火苗疯狂摇曳，几乎熄灭！风中似乎夹杂着无数细碎的、委屈的哭泣声！

同时，二楼再次响起了弹珠声，这次不再是滚动，而是密集的、“哒哒哒哒”如同许多弹珠同时跳跃的声音！仿佛有很多“东西”在上面奔跑玩耍！

而那个矮小的身影再次出现！这次它出现在走廊尽头，背对着他们，穿着脏兮兮的小裙子，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好像在哭。但它只是出现了一瞬间，又像烟雾一样消散了。

“它……它好像没有恶意……”吴小邪忽然说道。他回想起之前妞妞的事情，“它是不是……只是想引起我们注意？或者……像妞妞一样，需要帮忙？”

胖叔一愣，撒糯米的手停在了半空。柳青青也停止了尖叫，好奇地看向走廊尽头。

楼上的弹珠声和周围的哭泣声渐渐平息了。蜡烛火苗恢复了稳定。

那个楼梯口的布娃娃，脑袋不知何时又缓缓地转了回去，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一切再次归于死寂，仿佛刚才的骚动只是一场集体幻觉。

胖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喘着粗气：“奶奶的……这地方的小鬼……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吓唬人一套一套的！”

吴小邪看着那幽深的走廊和漆黑的楼梯，心中的恐惧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好奇和怜悯。这个小镇，这些残留的“东西”，它们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故事？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而楼上的东西，似乎暂时停止了活动，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本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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