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白事街开香烛铺的那些年
第34集子时之约：旧戏台上的独影（旧版）

神秘私信的邀约像一根刺，扎在三人心头。去，风险未知，很可能是陷阱；不去，又怕错过至关重要的线索，始终处于被动。

胖叔坚决反对：“绝对不能去！这明显就是调虎离山！说不定那老梆子就在那儿等着抓落单的！要去也得胖爷我陪你去！”

但私信明确要求“独自”。吴小邪沉吟良久，最终做了决定：“风险肯定有，但这也是个机会。总不能一直等着对方出招。我去，但我们可以做足准备。”

柳青青立刻附和：“对！我们可以搞远程监控！我给你身上装几个微型摄像头，多角度拍摄！再戴上蓝牙耳机，我们远程指挥！万一有情况，胖叔立刻扛着擀面杖杀过去救人！”她立刻翻出各种直播用的微型设备，开始兴奋地组装。

胖叔虽然还是不放心，但也觉得这是折中的办法。他翻箱倒柜，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了出来：一沓打印的、据说能“瞬间激发潜能”的神行符（让他跑得快），一小瓶嗅盐（防昏迷），甚至还有一包辣椒粉（物理驱邪？）。

“把这个带上！”胖叔最后郑重地递给吴小邪一个小巧的、像是遥控器的东西，上面只有一个红色按钮，“这是你三叔以前留下的‘紧急求救烟花’，按下它，能炸出一团带颜色的烟雾，十里地外都能看见！胖爷我看到信号，立马摇人……呃，摇鬼一起去救你！”

吴小邪看着这些五花八门的“装备”，哭笑不得，但心里暖暖的。

子时将近，城南。废弃的旧戏台孤零零地立在荒草丛中，残破的戏楼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影子，风吹过破败的帷幕，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吴小邪深吸一口气，检查了一下身上隐藏的摄像头和耳机（柳青青确认信号畅通），独自一人走向戏台。他的心跳得很快，手心里全是汗。

“小邪哥，能听到吗？画面很清晰！我们就在街口的面包车里，随时支援！”柳青青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稍微驱散了一些紧张。

“听到了。我已经到戏台下面了。”吴小邪低声回应。

他按照私信指示，找到戏台中央，用朱砂笔在黄纸上画下那个复杂的符咒（胖叔远程指导，画废了好几张），然后将其点燃。

符纸燃烧起来，火焰不是正常的橘红色，而是呈现出一种幽蓝色，燃烧得极其缓慢，几乎没有什么烟雾，反而散发出一种奇异的、类似檀香又带着铁锈味的气息。

火焰燃烧的过程中，周围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有风声似乎更急切了些。

“好像……没什么反应？”吴小邪对着耳机说。

“别急！再等等！可能延迟？”柳青青的声音也有些疑惑。

就在符纸即将燃尽的那一刻——

“咿——呀——”

一声悠长、凄婉、仿佛穿越了时空的京剧唱腔，毫无征兆地在空荡荡的戏台上响了起来！

声音飘忽不定，忽左忽右，根本找不到来源！不是从戏楼里传出，也不是从周围传来，就像是直接响在人的脑海里！

吴小邪寒毛倒竖，猛地转身四顾！手电光扫过空旷的戏台和台下荒芜的草地，什么都没有！

“青青！胖叔！你们听到了吗？”他急声问。

耳机里传来胖叔凝重的声音：“听到了……但不是通过设备收到的……是直接响起来的！这唱腔……有年头了，怨气还不小！”

那唱腔反反复复，唱着一段听不懂词句、却让人心生悲凉的曲调。伴随着唱腔，戏台上似乎开始浮现出一些模糊的光影！像是旧时戏班在此演出的盛况，又像是某个独影在此徘徊不去的身影。

光影逐渐凝聚，最终在戏台中央，符纸燃尽的灰烬上方，形成了一个模糊的、穿着戏服的身影！它背对着吴小邪，水袖轻摆，身段窈窕，仿佛正在投入地表演。

但那身影极其不稳定，时而清晰，时而涣散，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你是谁？”吴小邪壮着胆子问道，“是你引我来的吗？”

那戏服身影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身……

然而，转过来的却不是一张脸！而是一张空白！没有五官，没有表情，只有一片虚无！

吴小邪吓得倒退一步！

那无面的戏子抬起手，水袖指向戏台后方的一个方向。它的手指纤细苍白，指向极其明确。

同时，一段断断续续的、仿佛信号不良的意念碎片，强行涌入吴小邪的脑海：

“……傩……非傩……戏……非戏……”

“……窥视……碑……镜……”

“……小心……‘他们’……在看……”

意念到此戛然而止！那无面的戏子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瞬间消散无踪！那凄婉的唱腔也同时停止。

戏台上只剩下符纸的灰烬和目瞪口呆的吴小邪。

“它……它消失了……”吴小邪对着耳机说道，声音还有些发颤，“它给我传递了一些信息，很乱……提到傩和戏，还说小心‘他们’在看……”

“‘他们’？哪个他们？”胖叔在耳机里追问。

就在这时，柳青青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小邪哥！你左前方的戏楼二楼窗户！刚才好像有个黑影闪过去了！速度很快！”

吴小邪立刻将手电光扫过去！破旧的窗户后面空空如也。

但几乎在同时，他右后方的草丛传来一阵急促的窸窣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快速掠过！

“后面也有东西！”胖叔也听到了动静，“小子！情况不对！可能真被包围了！快撤！”

吴小邪也感到一股冰冷的、充满恶意的视线从多个方向投来！他不再犹豫，转身就往戏台下跑！

就在他跳下戏台的瞬间，他眼角余光瞥见，在戏台边缘的阴影里，似乎蹲着一个小巧的、熟悉的身影——那个穿着红肚兜、偷他糯米的人参娃娃？！它正对着吴小邪焦急地摆着小手，然后猛地指向另一个方向，似乎示意他往那边跑！

吴小邪一愣，但身后追来的冰冷气息迫在眉睫！他下意识地选择了相信那个曾经偷米、但也曾用参须回礼的小精怪，朝着它指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里有一条狭窄的、被荒草掩盖的小巷！

他一头扎进小巷，七拐八绕，身后的追逐感似乎减弱了。他不敢停歇，拼命跑出巷子，回到了有路灯的街道上，拦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迅速离开了城南。

回到香烛铺，三人惊魂未定。回顾拍摄的视频，除了那诡异出现的无面戏子光影（设备清晰地拍到了），以及吴小邪逃跑时晃动的画面，并没有拍到其他可疑的身影。

那个示警的人参娃娃，更是没有出现在任何镜头中。

无面戏子的留言碎片、多个方向的窥视、以及人参娃娃意外的出现……这次子时之约，信息量巨大，却也带来了更多的谜团。

“傩非傩，戏非戏”？“他们”是谁？人参娃娃又为何会出现在那里示警？

吴小邪感觉，自己仿佛正站在一个巨大漩涡的边缘，窥见的仅仅是冰山一角。

(本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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