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遥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时间竟无法消化这接二连三的惊天消息。
光明顶之围解了?
成昆的阴谋败露了?
明教……归顺了朝廷?
这……这怎么可能?!
他卧薪尝胆十几年,忍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和屈辱,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手刃成昆,为阳教主报仇。
可现在,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太监,却告诉他,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他看着陈凡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深邃眼眸,心中的惊疑、震撼、狂喜、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那张丑陋可怖的脸,都扭曲了起来。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信不信,由你。”
陈凡懒得跟他多做解释,直接开门见山:“咱家现在需要你的配合,救出被囚禁的六大派高手。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在何处?”
范遥毕竟是心智坚毅之辈,很快便从震惊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沉声道:“解药由郡主贴身保管,但玄冥二老身上,也各有一份备用的。”
“玄冥二老……”
陈凡的目光,投向了寺中那两股最强的气息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猫戏老鼠般的玩味笑意。
“很好,咱家亲自去取。”
……
夜色更深。
万安寺的一间禅房内,灯火通明。
玄冥二老中的鹿杖客,正一脸猥琐地摊开一卷画轴,对着画上描绘的绝色美人,嘿嘿傻笑,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他生平最好两样东西,一是美酒,二便是美人。这幅《美人出浴图》,可是他花了重金才弄到手的珍品,每日不看上几遍,就浑身难受。
就在他看得津津有味,心猿意马之际,忽然感觉怀中一轻,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他下意识地低头一看,手中的画轴,竟不翼而飞!
而在他原本放画轴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一张黄色的草纸。
鹿杖客愣住了,他揉了揉眼睛,拿起那张草纸一看,只见上面用木炭,画着一个惟妙惟肖的猪头,旁边还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是你”。
“???”
鹿杖客的脑门上,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紧接着,一股滔天的怒火,直冲脑门!
“鹤!笔!翁!”
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从禅房内传出,震得屋顶的瓦片都簌簌作响。
“你个老不死的!竟敢偷老子的美人图,还画猪头羞辱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鹿杖客状若疯魔,一脚踹开房门,直接冲进了隔壁鹤笔翁的房间。
鹤笔翁正在闭目运功,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布满了阴寒掌力的手掌,已经劈头盖脸地朝他拍了过来!
“鹿杖客!你疯了不成!”
鹤笔翁又惊又怒,仓促之间抬掌相迎。
轰!
双掌相交,一股强横的气浪轰然爆发,将房间内的桌椅摆设尽数震成齑粉!
“老子今天非打死你这个为老不尊的混账!”
“放屁!谁为老不尊了?你无缘无故闯进来下死手,还敢恶人先告状?”
两人本就师出同门,脾气也都是一样的火爆,此刻一言不合,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当即便在小小的院落里,真刀真枪地大打出手。
陈凡隐于暗处,看着这两个为了一张假画就大打出手的蠢货,嘴角噙着一丝猫戏老鼠般的冷笑。
“这就是所谓的宗师高手?心性如此不堪一击,空有一身修为,不过是匹夫之勇。”
玄冥神掌阴寒霸道,两人掌力所及,地面纷纷凝结出一层白霜,寒气四溢。
他们斗得天昏地暗,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一道肉眼难见的黑影,正在他们激斗的身影中,如同穿花蝴蝶一般,轻松写意地来回穿梭。
他甚至懒得再看下去,【妙手空空】的法门运转,身形在两人狂暴的掌风中闲庭信步。在鹿杖客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一刹那,他指尖轻轻一勾,一个瓷瓶已然到手。
紧接着,他又是一个闪身,来到鹤笔翁的身后。鹤笔翁正全力抵挡师兄的猛攻,内力激荡,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腰间的钱袋,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巧巧地解了下来。
整个过程,比从婴儿手中取走一颗糖果还要轻松。
“两个加起来超过百岁的废物,连给本司主提鞋都不配。”
带着两瓶解药,陈凡悄然退回阴影,留下一脸核善的笑容。
蠢货,果然是最好用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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