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KPI超标后我成了阎罗
第二十六章：判官殿与因果的重量（旧版）

判官殿遗址，并非林默想象中庄严肃穆的殿宇，而是一片漂浮在数据乱流与破碎法则之间的废墟。断壁残垣上闪烁着断续的代码，如同垂死的星辰。这里时间与空间都是扭曲的，一步踏错，可能就会被卷入时空裂隙，或被狂暴的法则碎片撕碎。

苏小婉将林默送到废墟边缘，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我只能送你到这里。判官殿的传承考验，外人无法干涉。器灵大人会在里面引导你。记住，无论看到什么，感受到什么，守住本心！‘判官’二字，代表的不是权力，是责任，是对‘因果’的衡量与担当！”

林默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了那片光怪陆离的废墟。

一进入其中，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幻。他不再是漂浮的灵体，而是仿佛回到了生前的出租屋，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他揭露寰宇科技污染的那篇未发出的报道草稿，身后是催租的敲门声和领导的威胁电话……幻境逼真地重现了他生前的绝望与挣扎。

“坚守本心……”林默喃喃自语，没有沉溺于愤怒与不甘，而是冷静地审视着这一切，最终，他对着幻象轻声却坚定地说：“我没错。”

幻象破碎。

下一刻，他置身于地府临时办事处，面板上功德数字疯狂跳动，苏小婉、老王、陈骏等面孔闪过，诱惑着他利用职权徇私、克扣功德、滥用力量……

“力量是工具，不是目的。”林默压下心中的贪念，目光清明。

场景再次变换。这一次，他仿佛手持权柄，站在轮回之巅，脚下是亿万生灵的命运丝线，一个充满诱惑的低语在他耳边响起：“接受‘玛门’的契约……你可以轻易抹去债务，获得无尽功德，掌控轮回，甚至……复活你想复活的人……”

那是资本鬼，或者说“玛门”意志的直接侵蚀！

巨大的诱惑如同潮水般冲击着林默的意识。复活亲人？掌控命运？抹去所有不堪的过去？这几乎击中了他内心最深的软肋。

他眼神出现了瞬间的迷茫和挣扎。但就在意识即将沉沦的刹那，他看到了幻象中那些被“轮回贷”捆绑、麻木一生的灵魂，看到了锈蚀鬼、内卷鬼、预制菜鬼肆虐下痛苦的众生，看到了苏小婉、老王这些虽然各有毛病却仍在坚守的人……

他想起了自己成为临时工的初衷，不仅仅是为了还债，更是心底那点对“公正”未曾熄灭的渴求。

“我林默……”他声音嘶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确实爱功德，也确实想复活爸妈……但我更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卖！这‘判官’的担子，我扛了！但这因果，得按老子的良心来称！”

他怒吼着，主动将意识撞向那诱惑的源头！

“轰——！”

仿佛宇宙初开的大爆炸在意识中响起！所有的幻象、低语、诱惑瞬间粉碎！

一道古朴、苍茫、蕴含着无尽法则信息的光柱从天而降，将他笼罩。光柱中，一支通体漆黑、笔锋却流转着暗金色法则纹路的残笔，缓缓浮现，落入他的手中。

【判官笔（残）】

【状态：已绑定，权能解锁（初级）】

【能力：】

观罪：可直观查看灵体罪业深浅、因果纠缠。

断业：可对低级罪业进行初步审判与裁定（需消耗功德与灵能）。

勾魂：对罪大恶极或抗拒轮回者，可强制执行（消耗巨大）。

记录：可于虚空记录因果，形成临时契约或法则片段。【说明：天地法则凝聚之器，执掌部分轮回权柄。谨记，笔的重量，即是因果的重量。】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灵能疯狂暴涨，境界直接从凝魂中期一路突破至【判魂初期】！灵体凝实如玉石，双眸开合间，隐隐有法则的金光流转。他感觉到，自己与脚下这片废墟，与整个残破的轮回系统，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联系。考验，通过了。

……

当林默握着判官笔，从判官殿废墟中走出时，等在外面的苏小婉明显松了口气，眼中难掩震撼。她能感觉到林默身上那股截然不同的、带着法则威严的气息。

“成功了？”

“嗯。”

“感觉怎么样？”

“沉。”林默掂了掂手中的判官笔，苦笑，“比扛着一个月外卖都沉。”

苏小婉笑了笑，随即正色道：“没时间适应了。根据你带回来的数据和秩序司的最新情报，‘玛门’的力量正在阳间和阴间多个节点加速渗透。它似乎打算强行冲击最后的轮回屏障，完成‘资本神格’的凝聚。我们必须阻止它！”

“怎么做？”

“兵分两路。”苏小婉快速部署，“秩序司主力会正面攻击它在阴间的几个重要据点，吸引其注意力。而我们，直捣黄龙！老王分析了所有数据流，定位到了‘玛门’意识在阴间的核心藏匿处——‘无尽钱眼’，一个由纯粹贪婪意念和资本规则构成的亚空间。入口，就在寰宇科技阳间总部大楼的‘阴界投影’最深处！”她看着林默，眼神决绝：“我们，去斩首！”

寰宇科技总部大楼的阴界投影，是一座扭曲、高耸、完全由不断跳动的股票代码、合同条款和$符号构成的黑暗巨塔。塔身散发着吸噬一切光线和希望的冰冷气息。

凭借着判官笔的法则之力与苏小婉的精准导航，两人艰难地突破了外围层层叠叠的、由“契约鬼”、“贪婪幻影”和“资本奴兵”构成的防御圈，终于抵达了巨塔的最核心——一扇由无数张扭曲人脸（都是被资本吞噬的灵魂）拼凑而成的、不断哀嚎的大门。

“就是这里了。”苏小婉脸色苍白，连续的战斗和高强度破阵让她消耗巨大。

林默深吸一口气，举起判官笔，暗金色的笔锋对准那扇痛苦之门，沉声喝道：“判官执笔，断罪开门！因果律，听我号令——开！”

笔锋划落，一道蕴含秩序之力的金光斩在门上！“啊啊啊——！”痛苦的哀嚎达到顶点，大门在金光中剧烈扭曲、融化，最终轰然洞开！

门后，并非实体空间，而是一片无尽的、由流动的黄金、闪烁的宝石和堆积如山的虚拟货币构成的漩涡——【无尽钱眼】。在这里，一切价值都被量化，一切情感都被标价，连时间仿佛都在围绕着“增值”与“贬值”的概念而扭曲。

漩涡的中心，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庞大存在悬浮着。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像一座金山，时而像一张覆盖星空的契约，时而又化作一个由无数贪婪瞳孔组成的集合体。它就是“玛门”，资本原罪的化身！

“愚蠢的蝼蚁……竟敢踏入神的领域……”宏大的、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足以让普通灵魂崩溃的贪婪意志。

苏小婉立刻展开她的调查员平板，构筑起一道数据屏障，艰难地抵抗着这股意志侵蚀。

林默则踏前一步，判官笔直指漩涡中心，声音在法则之力的加持下，同样响彻空间：“玛门！你篡改因果，窃取信仰，荼毒生灵！今日，判官林默，判你——有罪！”

“罪？”玛门发出嘲弄的轰鸣，“弱肉强食，逐利而生，此乃天道！吾即财富！吾即机遇！吾即新时代的神！尔等陈腐的秩序，合该被淘汰！”

话音未落，无尽的黄金洪流化作亿万利刃，带着“破财消灾”、“买命钱”等扭曲规则，朝着两人席卷而来！同时，无数张闪烁着不平等条款的契约如同跗骨之蛆，试图缠绕、侵蚀他们的灵体与意识！

“坚守本心！”苏小婉娇叱一声，平板光芒大放，化作无数净化符文，对抗着契约的侵蚀。

林默目光如电，判官笔在空中急速划动！“判官笔法第一式——业火焚罪！”暗金色的笔锋引动因果法则，勾动玛门自身无尽罪业，化作熊熊燃烧的业火，反向吞噬那黄金洪流！无数利刃在业火中哀鸣、融化！“没用的！”玛门咆哮，“吾之规则，已深入因果！财富即为力量！贪婪即为动力！尔等如何能断？”

更多的资本规则具现化：内卷风暴、流量海啸、预制菜的麻木之雾……从四面八方涌来，要将两人彻底同化、吞噬。

苏小婉的屏障开始出现裂痕，嘴角溢出灵光。林默也感到判官笔变得无比沉重，每一次挥动都消耗着海量的灵能与功德。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林默看着在资本规则冲击下苦苦支撑的苏小婉，看着手中代表着秩序与责任的判官笔，又想起了那些被“轮回贷”束缚的灵魂，想起了自己一路走来的坚持……他忽然明白了。判官笔的力量，源于对“因果”公正的衡量与担当。而资本最大的虚伪，在于它将一切明码标价，却唯独逃避了它自身造下的“业”！

他不再试图去攻击那些具现化的规则，而是将全部的心神、所有的灵能，乃至刚刚获得的判官权柄，尽数灌注到判官笔中，笔锋直指玛门那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的核心意识！“玛门！你鼓吹弱肉强食，那我问你——”林默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带着最后的决绝，响彻无尽钱眼：“若你制定的规则，最终反噬到你自身，你……买得起这份‘因果’吗？！”

“判官笔终极奥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因果……闭环！”

笔锋落下，并非攻击，而是书写！以林默自身全部的修为和判官权柄为引，强行撬动宇宙底层法则，为“玛门”量身定做了一条最终的“因果律”：【定义：凡以资本规则掠夺、扭曲、吞噬众生价值者，其掠夺之力，即为反噬之因；其扭曲之域，即为囚禁之笼；其吞噬之欲，即为消亡之果。此律，即刻生效！】

“不——！！！”玛门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充满了惊惧与难以置信的嚎叫！它感觉到，自己赖以存在的资本规则，此刻变成了烧红的烙铁！它吞噬的一切，此刻开始疯狂反噬！它扭曲的因果，此刻开始剧烈反弹！它营造的无尽钱眼，此刻变成了囚禁它自身的永恒牢笼！

黄金开始锈蚀，宝石失去光泽，虚拟货币化作乱码……整个无尽钱眼开始从内部崩塌、收缩！玛门那庞大的意识在自身规则的反噬下，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虫，疯狂挣扎却徒劳无功，最终被它自己创造的贪婪漩涡彻底吞噬、湮灭！

……

爆炸的余波将林默和苏小婉推出了无尽钱眼。林默感觉身体空空荡荡，判官笔变得黯淡无光，灵体几乎透明，境界跌回了固魄期，甚至更糟。他透支了一切。苏小婉勉强扶住他，看着身后那迅速坍缩、最终消失无踪的空间入口，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如释重负的笑容。“我们……成功了。”

玛门的湮灭，如同抽掉了资本鬼及其相关恶鬼存在的根基。阴间各处，锈蚀鬼化为锈渣，内卷鬼消散无形，预制菜鬼失去活性……寰宇科技在阴阳两界的产业瞬间崩盘，相关的魑魅魍魉作鸟兽散。

秩序司趁机横扫，清理了大量残余势力。虽然“玛门”造成的信仰流失和因果创伤需要漫长的时间来修复，但最致命的危机，总算解除了。

地府举行了规模空前的庆功会。林默作为头号功臣，被正式授予“地府首席判官”之职（虽然他修为大跌，但权柄和贡献无人能及），并获得了一笔天文数字的功德奖励，不仅还清了所有债务，还一跃成为地府有数的“功德大户”。

苏小婉晋升为异常现象调查办公室主任，老王的技术支援部获得了大量资源，正式鬼差陈骏也因在阳间配合行动有功而获得嘉奖。

轮回器灵的力量开始缓慢复苏，停滞的轮回通道重新变得顺畅。阳间，随着寰宇科技的倒台和其背后黑幕的揭露，社会开始反思，道德与环保的呼声日益高涨，虽然前路漫长，但希望已然重燃。

……

一个月后。

地府秩序基本恢复，新的管理层开始运作。林默穿着崭新的判官袍（灵体版），坐在判官殿（已初步修复）里，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今天的“待审鬼魂名单”。

旁边悬浮的光幕上，显示着他的功德余额——一串长得让人眼晕的数字。下面还有苏小婉发来的信息，催他去参加什么“地府重建规划会议”，老王找他测试新法器，陈骏约他回阳间撸串（托梦版）……

他现在有钱，有权，有地位，有朋友。似乎一切都完美了。但他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看着名单上那些因为一点小恶或者复杂因果而争执不休的鬼魂，叹了口气。“下一个。”

一个鬼魂被带上来，是因为在阳间作为“键盘侠”网暴他人而死。林默拿起那支已经恢复了些许光泽的判官笔，熟练地开始观罪、断业。“判你入‘拔舌小地狱’体验三日，感受言语之重，之后根据悔过情况，再定轮回次序。”

“大人饶命啊！我以后不敢了！”键盘鬼哀嚎。

林默没理他，挥挥手让鬼差带下去。他揉了揉眉心，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吐槽：

“唉，这判官当的……比以前送外卖还累。KPI倒是没了，可这活儿怎么感觉永远干不完？”

他站起身，走到殿外，望向那缓缓运转、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六道轮回盘，又看了看远处依旧有些破败、但正在修复的地府景象，以及光幕上显示的、阳间逐渐好转的新闻片段。路还很长。

恶鬼会以新的形式出现，人性的阴暗面也不会彻底消失。平衡需要时刻维护，因果需要不断厘清。他，林默，地府首席判官，前外卖员，纪元危机的终结者……还得继续干活。

“算了，”他伸了个懒腰，转身走回大殿，对着门外喊道：“下一个案子！搞快点！处理完我还得去老王那儿看看他给我弄的新‘判官专属电动车’到货没呢！”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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