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出了月子,秦淮茹的身子骨彻底恢复了过来,甚至比以前更有劲儿。两个孩子也一天天长大,白天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让她有了不少空闲时间。
这天,她看着屋角那台崭新的“蝴蝶牌”缝纫机,又想起前些日子苏晨送给傻柱家的那一台,心里忽然就活泛了起来。
这台缝纫机,是苏晨在她怀孕的时候,就从仓库里拿出来,摆在家里的。当时只说是托了关系,弄到的内部处理品,秦淮茹也没多想,只觉得家里添了个大件,心里高兴。
可现在,她看着这台能“咔哒咔哒”吐出漂亮针脚的宝贝,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她想,自己不能总这么闲着,吃丈夫的,喝丈夫的,虽然心里甜,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也想靠自己的手,给这个家添砖加瓦。
晚上,等苏晨下班回来,孩子们也睡了,秦淮茹给苏晨端上一杯热茶,有些迟疑地开了口。
“晨子,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跟我还客气什么。”苏晨笑着拉她坐下,握住她因为紧张而有些冰凉的手。
“你看,我这白天闲着也是闲着,就想着……咱们家这缝纫机,能不能让我拿来使使?”秦淮茹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我想着,去接点缝缝补补的活儿,给街坊邻居做点针线,也能……给家里挣点零花钱。”
在她看来,自己如今吃苏晨的,喝苏晨的,虽然是夫妻,但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要是能自己挣点钱,哪怕只是几毛一块的,心里也舒坦。她仿佛看到了一条从未想过的路,一条能让她挺直腰杆,靠自己本事吃饭的路。
苏晨听完,非但没有反对,反而眼睛一亮,握住她的手,大加赞赏:“这是好事啊!我怎么会不同意?我媳妇儿心灵手巧,这手艺可不能浪费了!”
秦淮茹没想到他这么支持,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然而,苏晨的想法,显然不止于此。
他沉吟了片刻,说道:“淮茹,不过我觉得,光是给街坊邻居缝缝补补,挣点零花钱,有点太屈才了。”
“那还能干啥?”秦淮茹有些不解,在她看来,靠针线活能挣点零花钱已经很了不起了。
苏晨神秘一笑,转身从一个上了锁的木箱子里,翻出了一本用牛皮纸包着的“书”。他把书递给秦淮茹,笑道:“你看看这个。”
秦淮茹好奇地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那哪里是什么书,分明是一本画册!画册上,印着一个个穿着各式各样漂亮衣服的小女孩和年轻女人。那些衣服的款式,她连见都没见过!
有带着可爱泡泡袖和蕾丝花边的公主裙,有掐着腰线,裙摆像伞一样散开的连衣裙,还有带着别致小翻领的衬衫……每一件,都漂亮得让她移不开眼睛。她从小就会做针线,可从没想过,衣服还能做成这个样子。
这自然是苏晨的杰作。他从仓库里拿出几本二十一世纪的复古风童装和女装杂志,小心翼翼地把带有现代背景和文字的页面全部撕掉,只留下那些服装设计图,重新装订成册,伪装成一本“国外服装设计图册”。
“晨子,这……这是哪来的?这衣服也太好看了吧!”秦淮茹看得爱不释手,眼神里放着光,手指在那些精美的图样上轻轻抚摸,仿佛能感受到布料的质感。
“一个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苏晨随口编了个理由,然后循循善诱地说道,“淮茹,你想想,与其给别人做嫁衣,缝缝补补挣辛苦钱,为什么我们不能自己做这些漂亮的衣服来卖呢?”
秦淮茹的心猛地一跳。自己做……来卖?这……这不就是“投机倒把”吗?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苏晨看出了她的顾虑,笑着解释道:“别怕。咱们不摆摊,不做大了嚷嚷。你想啊,就做给那些厂领导、科长家的孩子和家属穿,她们不缺那点钱,缺的是这份独一无二的体面和漂亮!咱们这叫‘来料加工’,是凭手艺吃饭,跟投机倒把不沾边。再说,有我呢,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苏晨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秦淮茹固有的思维。
她看着画册上那些新颖的款式,再摸了摸身旁的缝纫机,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起来。
从犹豫、害怕,到激动、向往,她的心里仿佛有两股力量在打架。但最终,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以及对苏晨无条件的信任,战胜了所有的不安。
她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重重地点了点头:“晨子,我听你的!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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