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玄娱阁后院的半自动灵纹印刷机,齿轮忽然卡在了“孙悟空挥棒”的画帧上。莎草纸在进料口堆叠成小山,浸过灵纹液的麻绳停止了转动,唯有齿轮边缘残留的淡金光晕,还在微微震颤,像是在抗拒某种无形的压制。
林玄站在窗边,指尖的情绪金丹忽明忽暗,原本温润的鎏金色泽,此刻竟泛起一层冰冷的银纹——那是奥林匹斯神力的先兆。
“老板……”阿里斯托芬捧着新印的《沉香救母》,指节捏得发白,报纸边缘被汗湿的指尖揉出褶皱,“刚才去市集买橄榄,听见祭司们说……阿波罗的神谕今晚就到,还要请宙斯亲临裁决……”他的声音发颤,目光扫过墙角堆叠的《玄娱日报》,像是在看即将化为灰烬的珍宝。
林玄没有回应,神念早已穿透巷口的人群,落在雅典卫城的方向。那里的空气正在凝固,原本流动的阳光变得粘稠,如同熔化的黄金,缓缓向玄娱阁上空汇聚。他能清晰“看见”,无数银蓝色的神文在光中凝聚,每一个字符都带着阿波罗竖琴的韵律,却又裹着宙斯雷霆的威慑——这不是简单的警告,是神权规则的强行绑定。
“嗡——!”
正午的天空骤然暗了下来,金色光流如瀑布般倾泻,在玄娱阁上空凝成一辆由四匹日马拉动的虚影神车。神车碾过云层的瞬间,光流炸开,化作一卷长达数丈的光能卷轴,卷轴边缘缠绕着雷霆纹路,每一道纹路都在嘶吼,仿佛命运三女神织机上的金线被强行扯断。
“以光明与文艺之主,阿波罗之名——”
恢弘的声音穿透灵魂,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意识深处回响。院内的学徒们瞬间跪伏在地,额头紧贴石板,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巷口的商贩扔下陶罐,奴隶们忘了逃跑,所有人都在这股神威下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唯有林玄,凭借情绪金丹的支撑,勉强挺直了脊背。
“异乡人林玄,尔传东方故事,扰希腊神序,动命运根基。”神文在卷轴上跳动,化作刺眼的光刺,扎向林玄的识海,“三日之后,德尔斐圣殿,与阿波罗行‘神前对决’——各呈颂扬宙斯伟力之史诗剧!”
“裁决者:宙斯亲临,九缪斯主审,雅典万民为证!”
“胜者,得‘文艺正统’冠冕,理念传遍希腊!”
“败者……”卷轴猛地收缩,光刺骤然尖锐,“……弃一切理念,永为胜者仆从,违则神魂俱灭!”
最后一个字落下,光能卷轴化作一道赤金色的流光,无视林玄的抵抗,径直刺入他的眉心!
“嗤——”
识海中传来熔金滴冰的灼痛感,一道带着日轮纹路的契约烙印,牢牢刻在万象天元宇宙的边缘,如同铁链锁住了星辰的流转。情绪值的收集瞬间停滞,光屏上的数据流变成杂乱的乱码,唯有那道烙印,散发着冰冷的规则之力,时刻提醒着他:反抗即毁灭。
天空的金色缓缓褪去,跪伏的人群却久久不敢起身。阿里斯托芬瘫坐在地,看着林玄眉心那若隐若现的日轮印记,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巷口传来低低的议论声,有人同情,有人恐惧,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疏离——在神权面前,一个异乡人的命运,终究只是可有可无的注脚。
林玄闭上眼,意识沉入识海。契约烙印如同附骨之疽,不断释放着阿波罗的神力,试图篡改他的认知。他强忍着识海的灼痛,点开那个熟悉的聊天群。
林玄:“@哪吒,神谕已至,要我写颂扬宙斯的史诗,败则为奴。”
哪吒的火焰头像瞬间炸开,火尖枪的虚影在群界面上疯狂戳刺,连乾坤圈都撞得群框嗡嗡作响:“欺人太甚!(三头六臂掀桌子.gif)什么狗屁神谕!不就是怕你抢了他们的信仰?林玄,你别怂!到时候我把真身投影凝实些,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林玄:(传递契约烙印的影像)“不可。宙斯亲临,这契约带着奥林匹斯的本源规则,硬拼会触发神魂惩罚。而且……我们不能因一时意气,毁了之前的文化根基。”
哪吒的怒火渐渐平息,群界面上的火焰暗了几分:“那怎么办?总不能真给那宙斯唱赞歌吧?(火尖枪垂地.gif)这比杀了俺老孙还难受!”
林玄沉默了。他看着识海中被契约压制的万象天元宇宙,星辰黯淡,情绪金丹旋转滞涩。歌颂宙斯,等于背弃东方“众生平等”“我命由我”的理念;不歌颂,便是违逆神谕,神魂俱灭。这是一个无解的阳谋,一个针对东方文化根基的陷阱。
绝望如同潮水,渐渐淹没他的意识。就在情绪金丹即将熄灭的瞬间——
“嗡……”
万象天元宇宙的核心,忽然泛起一圈清浅的涟漪。这涟漪不同于哪吒的暴烈,也不同于契约的冰冷,它带着松烟墨的清香,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所过之处,契约烙印的灼痛感竟缓缓消散,杂乱的数据流重新变得有序。
一个新的头像,在群成员列表中悄然亮起。
没有火焰的张扬,没有神兵的锐利,只有一幅缓缓旋转的太极阴阳图。黑白两色交融流转,看似缓慢,却蕴含着无穷的道韵——黑中藏白,白中含黑,循环往复,无始无终。仿佛天地初开时的第一缕道音,带着“清静无为”的悠远意境,在林玄的心间轻轻响起: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太上老君】,于此入群。
识海中的契约烙印剧烈震颤,却再也无法释放出半分压制之力。那道平和的道音,如同破局的钥匙,在林玄心中点亮了一盏灯。
老君的登场化解了契约的压制,却未明言破局之法。面对“必须颂扬宙斯”的死局,林玄如何用“祸兮福所倚”的道家智慧破局?是在史诗中暗藏东方道韵,还是借宙斯之名重构“神”的定义?更关键的是,老君的介入,是否意味着东方神系与奥林匹斯的正面碰撞,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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