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带来最终的,无可置疑的胜利!”
在他的宣誓声中,他手中紧紧握持的“无悔的湖光”,光芒越来越盛。那光芒宛如夜空中洒落的月华,又似湖水荡漾的水波纹,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原来……是兰斯洛特吗?”
迪卢木多发出了一声带着些许苦涩的短促笑声。
亚瑟王和他的十二圆桌骑士的传奇,哪个时代的英雄不知晓?而作为他麾下最强的骑士,兰斯洛特更是缔造了无数英雄难以望其项背的辉煌战绩。
在那一刻,迪卢木多心中原本想要带着主君逃离的想法,如同泡沫般彻底破灭了。面对这位昔日盟友中最顶尖的存在,即便他有着两杆神枪,也难以保证能全身而退。
但他仍旧选择面对。
“吾名为迪卢木多·奥迪那,是费奥纳骑士团的首席勇士,常被世人称之为——光辉之貌!”
迪卢木多高声宣示着自己的真名,随后,他毅然决然地高举起他手中的双色长枪,带着一往无前的壮烈气概,朝着兰斯洛特狂猛地冲了过去。
兰斯洛特紧紧握住面前那柄圣剑,将其正放在胸前。
“湖之精灵啊,请将您的神圣力量,彻底赐予我吧。”
他低沉地祈求着,眼中是毫不动摇的决心。
“彼方之王啊,请再一次将您的至高勇气,注入我的血液当中吧!”在那一瞬间,散落在战场周围的月色仿佛受到某种神秘意志的牵引,亿万道银辉骤然收束,尽数汇聚到了那狂战士手中的剑刃之上。
“此乃撕裂万物的锋芒,一切敌对的存在,都将在这光辉的斩击下,消弭无形,化为尘埃!”
狂战士兰斯洛特猛地睁开双眼,那眼底深处潜藏的狂乱与骑士的荣耀交织在一起,爆发出惊人的气势。
“此式之名——”
空气似乎被这骤然爆发的能量压迫,时间流逝的速度近乎停滞,周遭的一切色彩都像是被强大的力量剥夺,唯有凝固的肃杀之气充斥空间。
“是无毁的湖光!”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以及那足以刺穿双眼的耀眼白光,即使是间桐羽运用【天与咒缚·残缺】强化的视力以及敏锐的神经反射,也无法完全捕捉到那电光火石间的交锋细节。
这份力量,足以与传说中的那位亚瑟王的圣剑分庭抗礼,它的威能,在此刻显露无疑。
“这光芒过于刺眼,简直要闪瞎我的眼睛。”
间桐羽强忍着视觉上的不适,低声苦笑着抱怨。体型壮硕的男子卫宫切嗣此刻的状态也并未比他好上多少。他们不约而同地伸出手,遮挡那直冲天际的光柱。
待到光芒稍稍暗淡,间桐羽的目光穿透空气中残留的魔力粒子,终于清晰地看到了结局。
狂战士手中的【无毁的湖光】,那被月光浓缩的剑身,已然贯穿了敌方御主从者——迪卢木多的胸膛中央。
那无形无质的利刃,精准地击碎了这位枪兵英灵的灵核,给予了他无可挽回的致命一击。
时钟塔的尊贵领主,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奇博尔德,以及他所召唤的从者Lancer,在此刻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彻底出局,付出了他们最高的代价——生命的消逝与灵格的瓦解。
“吾主……万分抱歉……”
声音细弱而充满了不甘与无奈。迪卢木多留下这句无力的歉语后,他的身躯便如同破碎的星辰,化为无数璀璨的光点,消散于广袤的夜空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同一时间,倒在地上的肯尼斯,在目睹了自己从者消亡的那一刻,他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随之熄灭,痛苦而绝望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一幕的残酷,让旁观者都为之沉默。
“Berserker,你的力量确实强大到让人惊叹。”
间桐羽亲眼目睹了整个战斗经过,不由得发自内心地赞叹。这名狂战士的表现,完全超出了他对其战力的预估。
听到御主的赞誉,兰斯洛特稍稍平息了身上的狂躁,向间桐羽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尽管他处于狂化状态,但刻骨铭心的骑士之道依然影响着他的行为模式。
“感谢您的夸奖,我的主人。我知道,此前用于约束我的令咒魔力,已然消耗殆尽。”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似乎在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某些情感。
“在彻底回归狂乱之前,我有一个微小的私人请求,不知您是否愿意满足我——”
间桐羽没有让他继续多费口舌。他早已通过狂战士那清晰的眼神和微乎其微的情感波动,洞察到了对方的心思。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兰斯洛特。我答应你,你的要求我会满足。”
间桐羽的语气平静而笃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你可以放心,你将会得到你渴望的一切。稍后,你将有机会与那位持剑的骑士进行堂堂正正的一对一决战。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将她心中那份执念和迷惘,彻底地击碎。”
听到间桐羽的承诺,兰斯洛特微微躬身,表示了深深的谢意。
“多谢,主人。”
话音刚落,一团浓郁的黑雾瞬间笼罩住了兰斯洛特的身形。骑士的理智与克制瞬间被彻底淹没,他又重新变回了那个纯粹由暴虐和杀意驱动的狂战士形态。
正在此时,一台军用越野车悄无声息地滑行到了路边。驾驶座上的久宇舞弥推开车门,动作干练而迅速。
她从车厢后座的阴影中,拖出了一个女性的躯体,毫不留情地将其扔在了肯尼斯冰冷的尸体旁边。这个人,正是那位被卫宫切嗣的爆破物打成“筛子”的索拉。
间桐羽看着这对凄惨的尸体,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弧度。
在他看来,这对夫妻是如此的愚蠢而又傲慢。他们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价,也为这场血腥的战争贡献了属于他们的惨烈注脚。
“果然,一家人还是应该整整齐齐地,去往同一个归宿。”
他低声自语,声音被夜风吹散,没有人能够听清他那份冷酷的慨叹。
*****
关注着这场夜战最终结局的,自然不仅仅是间桐羽与卫宫切嗣这对暂时的“盟友”。
远坂时辰、韦伯·维尔维特、以及隐藏在暗处的言峰绮礼,乃至远在爱因兹贝伦城堡中焦急等待的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所有的参战者和他们的联络人,都时刻盯紧着这场发生在港口仓库区的魔力波动和最终结果。
回到了远坂宅邸的言峰绮礼,依然保持着他惯有的面无表情,向他的导师远坂时辰汇报战况。
“吾师,Assassin无法探知战斗的核心情况。每一次试图靠近战场的边缘,都会被那位Caster的从者,进行极其精准的魔术拦截。我已经尽力了。”
吉尔伽美什,这位高傲的“英雄王”,此刻正慵懒地倚靠在屋内的长榻之上。他手中晃动着晶莹的高脚杯,对眼前正襟危坐的师徒二人不闻不问,只顾自斟自饮,丝毫没有将这些人类和英灵的“小打小闹”放在心上。
远坂时辰的内心却如同翻涌的怒涛,无法平息。一开始,他对这次圣杯战争的胜利是百分之百的自信,甚至可以用“胜券在握”来形容。
然而,随着战局的发展,他的自信正在一点点地崩塌瓦解。
他精心策划,提前数年周游世界,历经千辛万苦,才寻觅到足以召唤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圣遗物——【世界上第一次蜕下的蛇蜕】。
他更巧妙地与本该保持中立的圣堂教会达成联盟,拉拢了教会的代行者言峰绮礼——后者不仅是一名拥有强悍战斗力的代行者,更顺理成章地成为了Assassin的御主。
如此周全、如此完美的准备,在远坂时辰看来,本应是万无一失,绝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然而,今夜的战况,却让他陷入了深刻的疑虑。
“无妨,绮礼,”远坂时辰努力压下心头的烦躁,故作镇定地说道。
“至少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一个重要的情报:卫宫切嗣那个卑劣的家伙,已经与那位神秘的Caster御主结成了暂时的同盟。但是,关于这位Caster御主,目前依然没有任何确凿的情报吗?”
言峰绮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远坂时辰站起身,走到窗边,眺望着远方漆黑的夜空。福尔图那市的灯火在夜幕下如同一片闪烁的星海,却无法照亮他内心的阴影。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试图说服自己,重新找回那份贵族的傲慢和自信。
“没关系,无论最终的对手是谁,都没有关系。毕竟,我所拥有的,是那位至高无上的英雄王殿下。这一次的圣杯,最终必然会铭刻远坂的名号,属于我远坂时辰!”
他猛地抬起手臂,将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那猩红的液体,似乎映照着他扭曲而坚定的野心。
*****
与此同时,在福尔图那市的另一处,韦伯·维尔维特的藏身之所,气氛却凝重而低迷。
“肯尼斯老师……他死了……”
教会在凌晨时分,向所有参与者以及和教会交涉的魔术师,正式公布了肯尼斯的死讯。出于圣杯战争的惯例,并作为处理战争善后的职责所在,教会收回了他的尸体。
韦伯在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陪同下,进入了教会设置的临时停尸房,亲眼看到了自己老师凄惨的遗容。
肯尼斯的身体遭受了无法想象的重创,体内的魔术回路像是被生生剥离一般,青筋暴起,密布在皮肤之下,令人不寒而栗。他的双眼失去了所有焦距,如同搁浅已久的死鱼,泛着惨兮兮的白光。
尤其是在他左肩的位置,赫然烙着一个碗口大小的焦黑伤疤,那是高爆弹药近距离爆炸留下的痕迹。而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身上的弹孔更是密集到如同蜂窝一般,面容扭曲,死状可怖。
“这就是圣杯战争真正的残酷吗?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绝对无法适应这种血腥。”
韦伯的心神彻底被击溃。他此前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在课堂上敢于向老师顶嘴、心怀抱负的青年魔术师。
他参加圣杯战争,最初仅仅是为了向世人、向他的老师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可是,当如此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他眼前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天真与幼稚。
“像老师这样强大、如此自负而又充满骄傲的魔术师,竟然连圣杯战争的第二夜都没有撑过去。我这个微不足道、毫无根基的学徒,又能坚持多久呢?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被卷入这场该死的杀戮之中?”
自从从教会回到藏身处,韦伯就一直抱着双膝,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口中不断喃喃自语,神色绝望而迷茫。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见状,叹了一口气。他放下手中刚刚通关的掌上游戏机,走到自己的御主面前。
“喂,我的小御主,我知道这番话可能不合时宜,但你如果继续这样消沉下去,那可不行啊。”
伊斯坎达尔的声音犹如洪钟般浑厚,带着一股稳定人心的力量。
“老实说,我并不欣赏你的那位老师。从你的描述中,他是一个过于自大且自负的魔术师。”
征服王微微侧身,用他那双充满威严的眼睛注视着韦伯。
“而我的小御主,你必须明白一个道理——无论是在圣杯战争这样隐蔽的战场,还是在古时动辄数十万大军交锋的沙场,自大和自负的人,往往是活不长久的。”
伊斯坎达尔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郑重。
“身处战场,无论是谁,只有时刻保持着谦逊的心态,保持着对敌人的警惕,以及对未知的敬畏,才能在血雨腥风中活得更久,乃至于最终获得那至高无上的胜利。”
“如果说,这场圣杯战争仅仅依靠自身魔术师力量的强弱,就能决定最终的胜负,那么这场战争根本就不必进行。直接将圣杯送给那个世界公认的最强魔术师不就结了吗?”
征服王的话语带着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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